有妻当道(重生)/丑妻不可欺(96)

他对她残忍,对自己何曾不是残忍,将自己的心爱的女子,亲手送到仇人的面前,这无疑像是剖开了他的心,暴露在烈日之下灼烧。

十里红妆铺就的,不是她的锦绣前程,而是他的不归路。

她,会恨他的吧?

芜离邹着眉头,似痛苦难忍,只觉心口一阵窒息,似云搅风动般一股腥甜冲破丹田,自男人的嘴里喷薄而出。

点点血花开了满地,就连那月白的衣袖上,亦沾满了零碎的血莲。

男人的手搅着心口位置的衣衫,恨不得将自己的心剜出来,纵然是没有了心,也不想被这噬骨的疼痛撕裂至此。

小丫头惊慌上前将他扶住,“公子!”

宵王府内,一片热闹喧哗的景象,石墨在门口应承着往来的客人,纵然王爷生性凉薄不爱结交朋友,但这些大小官员却个个都好像是游手好闲的主,皇上赐婚宵王,此等热闹之事,怎可不来参与?

夜寐生坐着步撵前拥后簇地停在府门外,拂了拂袖子被宫人搀扶着下了车撵,阔步入了王府,群臣俯首叩拜。

“免礼,今日是宵王的大日子,不能让朕抢了这风头,不必拘礼。”夜寐生落座后虚扶了扶手,回头看着对面独自饮茶两袖清风的男人笑道,“宵王弟便是打算以这一身来行礼?”

夜长君并未着上喜服,而是身着黑紫长袍,头戴黑色羽灵冠,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情景,着这样的衣衫显然不合时宜,他这样做倒像是故意为之。

“有何不妥?”男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连眼眸也不曾抬下。

夜寐生挑了挑眉,“倒是没什么,宵王弟喜欢便好。”

府门外,一阵丝竹喜乐之声由远及近,而后最终停在了府门之外,里面的人都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想要一探那公主的容貌,瞧瞧这能收服天下第一美男的女子究竟是何等姿色。

锣鼓喜乐之声停了许久,却不见里面迎亲的男人有所动作。

夜寐生忍不住提醒道,“宵王弟是否应该出去迎亲了?”

对面的男人却是不为所动,依旧是一杯接一杯的饮,“皇上若是喜欢,自己去迎便是了。”

“门外的新人可是莫菏国的公主,王弟不去迎亲,未免显得有些怠慢人家了,王弟不顾及自己的脸面好歹也应该顾及一下皇家的颜面啊!”夜寐生放下脸面低声劝道。

男人抬起了头,众人正以为他要起身出门迎亲,奈何却忽然他对着门外的侍卫道,“石墨,迎亲!”

众人皆是唏嘘,这个男人真是随意啊,自己成亲之日却让别人去迎亲,不说外面的新娘贵为一国公主,即便是寻常女子怕是被自己的夫君这般羞辱,也是失尽了颜面难以承受吧?

他们倒是好奇,宵王如此羞辱,这贵为一国公主当真愿意轻易妥协?

然他们都错了,只见石墨出了府门上前踢了踢喜轿,轿中身着喜服的女子便下了轿,由一旁的宫人搀扶着入了府门。

看来传言不假,这莫菏国的公主仰慕宵王已经到了不顾脸面的地步,可想而知她现在是有多么急迫地想跟宵王成亲。

新娘进了府门,而新郎官却依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夜寐生忍不住继续低声提醒,“宵王弟,时辰快到了,是不是该拜堂成亲了?”

“本王看,时辰尚早。”男人一句话便将那新娘凉在了一旁,夜寐生见此便也不再说话,这一开口,自取其辱的便是自己了。

安静立在一旁的新人却是没生半句怨言,众人心中只道,这个女子,当真沉得住气啊,被夫君当众羞辱不说,还被无视至此,竟也不讨理一分。

男人望向远处,目光邃远,今日,她着一身嫁衣,当如当年一般艳绝无双吧?

当年她所托非人,一夜之间大火燃尽,只剩一抔黄土,他恨自己亲手毁了她,让她受尽苦楚。

今日,他定然不会让当年的一切重蹈覆辙!

“良辰吉时已到,新人行礼。”偌大的厅堂,有人高呼,然坐在桌前的男人却依然毫无动作。

群臣开始有些骚动,这宵王究竟想干什么?

然纵然他不肯起身,他人也好无办法,谁也不敢上前再提一句话,生怕触怒了他,没个好果子吃。

直到时辰已过,男人才幽幽地起身,正当所以人都以为他要拜堂成亲之时却见门外有重兵手持长矛鱼贯而入,将大堂里的人团团围住。

“谁说本王今日要拜堂成亲了?”男人一身紫黑衣袍异常清冷,眉眼之中尽是霜寒。

群臣惶恐,遁逃无门,只能聚在一起怨愤难平,这宵王是要反了啊!

夜寐生起身,“王弟你这是做什么?”

男人上前了两步,并未回头,“皇帝这个位置你坐得太久了,以至于让你心安理得地觉得这一切本该就是属于你的,如今本王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此时石墨匆匆自府门外进来,神色十分难看,附身男人的耳边,“王爷,我们派去劫月七姑娘的人尽数被斩杀在绿梅山庄外。”

夜长君瞳孔骤缩,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也是此时,门外有另一清一色的重兵鱼贯而入,将之前的士兵团团围下。

身后是男人幽幽开口,“有一件事你错了,并非是朕觉得,而是这天下本来就是朕的,谁也夺不走。”

夜长君的眸子犹如落了千年的霜寒,此时却是无暇顾及其他,“她人呢?”

夜寐生低头拢了拢衣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此刻怕是已经礼毕,送入洞房了吧!”言罢,抬头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此生最爱的女人此刻正在别人的身下承欢,你该是很心痛吧?”

夜长君转身一把抽出石墨手中的寒剑,直指对面男人,周身皆是阴寒狠厉之气,“你们对她究竟做了什么?!”

对面的男人脸色不曾有一丝改变,只冷冷地道,“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她此时此刻正与别的男人在缠绵欢爱,而你今日既救不了她也救不了你自己。”

第 82 章

男人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挽剑游走,直夺对面人的命门,然夜寐生挽起衣袍,身形仰下,直直后退。

夜长君的眸色一冽,他不曾想从前软弱无能的男人竟是深藏不露。

是他一直小瞧了他!

重兵侍卫见此亦是开始互相拼杀,群臣开始四下逃窜,一刻间,原本喜庆的宵王府一片呐喊哀鸿之声,精致的装点亦被鲜血染红。

身着凤冠霞帔的女子安静地立在大堂之中,透过朦胧的红纱只看到不断有身影倒下,鲜血沾了她精致的绣花鞋。

现下都已经乱成了一团,似被遗忘了一般,没有人注意到她,她的这一身红装,在此刻反倒是显得有些讽刺。

容月凝神静气,想要冲破身体的桎梏,奈何被人封了三重穴道,想要一一冲破,并非易事。

用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冲破了一道穴位,僵直的身影才得丝丝的松懈一道身影便腾空而下,落在了她的身前。

夜寐生背对着她,一袭黄色衣袍清冷绝尘。

容月倒是想不到这个男人的武功如此之高,与夜长君交手也是不相上下,狩猎场上她曾特意试探过他,可这个男人表现得不动声色,这般深沉有心机之人,让人不寒而栗。

“今日,你杀不了我。”夜寐生沉沉地开口,对面的男人却是运气了内力,衣袍猎猎,大堂之中亦是无风自起,蔓延着一股无形的杀气。

风扬起夜寐生的青丝,露出他白玉般的颈脖。

容月身形一颤,纵然隔着朦胧的红纱,她却依然看到了他耳后那颗清晰的黑痣。

然也是此时,一道掌风自夜长君袖口劈来,面前的那道黄色身影如鬼魅一般侧身闪过,掌风硬生生地落在了女子的腹中,那轻如玉蝶般的身子飞出去撞在了一旁的柱子上,轻纱般的红盖头飘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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