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她福运滔天(52)
“我可以去?可我没有收到请柬,不请自来不太好吧。”
“当然可以,孤收到请柬了。孤可以带你进去,慧妃办宴会,肯定有很多美食美景可以看,我们一起去见识见识。”
太子话说得信誓旦旦,其实他并没有收到请柬。慧妃办这场宴会是为了给六皇子选皇子妃的,一个皇子都没请。
慧妃也知道但凡一个皇子在场,都能把她儿子给比下去。
太子被慧妃浓浓的母爱打动,但一点也没有妨碍他带着佳佳去参加她给儿子举办的宴会。
慧妃端坐着,笑容得体优雅,眼神不动声色地打量席上的这些年轻女子。皇帝差点给六皇子与福安郡主赐婚的事给慧妃敲响了一个警钟。
她疼爱自己的儿子,可她的宝贝儿子在皇帝眼里就配不得好姑娘,每次都塞一些歪瓜裂枣给儿子。
狗男人没有用,她就自己找儿媳妇。她儿子好歹也是皇子,未来至少也是个郡王,就不信找不到一个好姑娘了。
靖王坐在椅子里,对面就是对自己怨念满满的郑知微。
他不知道为何慧妃要请他,还把郑知微安排在自己对面,早知道他在府里多无聊也不来参加这劳什子宴会了。
明明是大家都同意地退婚分开,怎么这姑娘还一副自己对不起她的样子。
靖王尽量不与郑知微对上视线,太尴尬了。
慧妃娘娘这是跟他有仇吧?
这可误会慧妃了,郑家与靖王的联姻破灭,慧妃与六皇子还好生可惜了一番。六皇子一直在想,等二人成亲之后如何把靖王拉入自己阵营,现在好了,郑家与靖王分割开,他失去了一个潜在的盟友,格外痛心。
慧妃因为儿子的关系,便想着凭借这次宴会让双方见个面,别说死灰复燃了呢。
但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郑知微仇视靖王,靖王直接把人家当空气,连眼神都不给郑知微。
慧妃心说自己儿子的算盘又落空,叹了口气,便把注意力回归到在场的贵女身上。
“娘娘,”宫女上前禀告道:“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太子?”慧妃闻言蹙眉,心说这是她儿子的主场,太子怎么来了。太子虽然有婚约在身,但那张皮相往那一放,她的儿子就得被衬成土渣子。
不过再不待见太子,慧妃还是挂着笑去迎接太子。
“太子今天怎么来了?”
太子一点不见外地拉着佳佳坐下,“孤和佳佳经过慧妃娘娘的宫殿,听到乐声,便不请自来了。慧妃娘娘莫怪。”
慧妃假笑道:“太子能来赏光,本宫求之不得呢。”
她看着自从太子进来,眼睛时不时往这边看的姑娘们,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一群就知道看脸的,庸俗!
“孤与佳佳不请自来,叨扰了娘娘。”太子一伸手,身后的太监就呈上了一个玉如意,“这是孤与佳佳的赔罪礼。”
慧妃的脸色在看到那柄成色极好的玉如意时果然好了许多。
她客套道:“来都来了,准备礼物做什么呢。”
靖王一顿,叫来太监把自己准备献给父皇的菜分出一筐来讪笑道:“来得匆忙,并没有准备大礼,这些菜是本王亲自种的,还望慧妃娘娘别嫌弃。”
慧妃笑意淡了一些,“不嫌弃不嫌弃,靖王亲手所种,怕是只有陛下才有口福能享用到呢,本宫怎么会嫌弃呢。”
郑知微冷冷地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靖王真是节俭呢。”
现在靖王在郑知微眼里就是欺骗了自己感情的人渣,不想夺嫡直说啊,浪费她的感情。害她现在骑虎难下,还断了她嫁给其他皇子的路!
正和云安郡主小声说福安郡主坏话的梁挽心一怔,抬起头看向面露不甘的郑知微,冷笑道:“有些人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呢。”
郑知微脸一白,看向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梁挽心,愣了愣,问她:“原来是梁姑娘,不知姑娘此话是什么意思?”
梁挽心看都没看她,而是和云安郡主道:“哎呀,云安,我现在记性有点不好,郑姑娘和靖王殿下还有婚约吗?”
“没有啊。”云安笑着看了脸青的郑知微一眼,与梁挽心唱起了双簧。
“可为什么某些人还把自己摆在未来王妃的位置上呢?”梁挽心耸肩,“这是为什么呢?”
云安忍住笑意,配合着梁挽心,手指摩挲着下巴,皱眉做出一副认真疑惑的表情说:“大概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吧,真是可怜,还把自己当个角儿呢。”
淑怡县君也摇头晃脑道:“这世上就是有些人喜欢把自己当回事。”
“你们!”
郑知微气得站起来,脸色气得发青。
“我们怎么了?”梁挽心好整以暇地看向郑知微,“我们说错了吗?”
“靖王殿下拿出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菜送给慧妃娘娘,送的人不关你事,收礼的又不是你,你做出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给谁看!”梁挽心叉腰冷笑道:“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看人家理你不!不知所谓。”
“你知道一颗蔬菜要多长的时间才能从幼苗长成这样水灵灵的样子吗?选苗,浇水,除虫,拔草……生长周期最短的芽苗菜也要将近七天的时间,更别提白菜油菜了。你吃着农民种的菜,还嫌蔬菜寒酸,我看你别吃菜了。”
慧妃听着梁挽心的话,也为自己的娘家侄女脸红,不悦地看向郑知微。
以前还觉得这孩子稳重,现在看来竟是个草包,幸亏没嫁给她儿子。
“粮食,蔬菜乃国之根本,若没了平民种植粮食蔬菜,我们这些人早就饿死了。”慧妃冷淡道:“知微,切勿再言。”
郑知微知道自己在宫里的靠山,慧妃娘娘生了气,心气儿再不顺,也只能安安静静地坐下。
“说的好,”靖王看着梁挽心的眼神中带着欣赏,他抚掌笑道:“没想到梁姑娘对种菜也这么懂。”
梁挽心一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他才去了解这些的。
她默默地坐下,方才还战意十足的公鸡一下子缩成了小鸡崽,声音也变得轻轻柔柔起来,“我书读得杂,以前在书里见过。”
靖王更加好奇了,“书里还写这些?”
梁挽心点点头,“书里自有黄金屋,我是在一本名为陈敷农书上见过。”
“这书本王未曾听过,不知可否借看一下?”
云安在下面拽了梁挽心一把,冲他使眼色,梁挽心理智上虽明白这事不合规矩,但还是点头。
靖王与梁挽心的事并没有引起太子与蒹葭两人,这两位自从入了席便埋头吃起来,就连方才的撕逼都没把二位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佳佳,这个竹笙鸡丝翅不错,是慧妃娘娘宫里的拿手菜,你多吃一些。”
蒹葭边吃边点头,她的嘴巴被太子拿各种东西填得鼓鼓的,连话都没法讲,只能用点头摇头表达自己。
“太子哥哥,苏姑娘长了手,你就别再给苏姑娘夹菜了。”福安郡主小声地提醒道。
太子置若罔闻,又给佳佳夹了一块鲍鱼,头也不抬地说:“福安,你还小,不理解这种事情也正常。表哥教你吧,有些事情看似没必要,实则上最为必要。”
福安郡主一愣,然后就见太子含笑着问苏蒹葭,“佳佳,孤帮你夹菜好不好?”
蒹葭随意地点头,合法未婚夫妻,夹个菜又不会死。
反正她是不会把自己未来男人惯成个大爷的,夹菜,应该的。
太子晴朗一笑,福安郡主瞠目结舌地看着太子带着讨好的笑容给苏蒹葭夹菜添汤。如果太子背后有尾巴,福安相信太子的尾巴现在都能摇出幻影。
福安郡主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她印象中的太子哥哥,整场宴席都有些魂不守舍,直到回到长公主府也没有好转。
“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
福安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眼神迷离,手机械地梳着头发,“太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她眼里,太子就是雪山上的月华,梅花上凝结的露珠,是最高洁傲然,最不容侵犯的存在。她甚至不愿意把今天那个像只狗的男人和记忆里的太子相提并论。
“太子本该是清清白白,孤傲决然的人,怎么能变成今天的样子。”
铜镜上的福安郡主寂静的眼眸闪过一丝狠厉,归根结底太子会变成今天这样,都是那个苏蒹葭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