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美强惨师尊奔现后(27)
咦?阮云脂的脸上是大大的疑惑,她还以为是因为上山前丑事败露,要被落井下石,原来并非如此。
那么……
阮云脂蓦地出了一层冷汗,她连忙将惊慌抹去。不,不会的,她用的是身体的灵血抹消结界,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她偷了天净瓶。
“把天净瓶交出来。”苏柒静静地朝阮云脂伸出手,“我还能从轻发落。”
“师尊在说什么?”阮云脂甜笑道,“弟子听不懂,弟子受师尊责罚,将清心丹都给了郁师妹,为了剑冢的舞剑,耗尽心力,师尊可不能颠倒黑白,冤枉好人。”
“是吗?”苏柒的声音依旧,是阮云脂不曾听到的温和语调,“既然你不愿承认,我们就去你房间找。”
说着,带着人往修阳殿阮云脂的房间去。
阮云脂走在人群最前,脸上的表情如常,心下忐忑,七上八下。
她不断地安慰自己,从她的房间里找出天净瓶又如何,她大可以说是他人栽赃陷害,楚玉涵、郁芊等等……
这么多的候选人,她为何要惊慌失措?
第31章 (入v·三合一) 前辈我……
修阳殿, 阮云脂的厢房外。
“楚玉涵。”
“师尊,让许明川去比较好。”
楚玉涵保持着诡异的姿势,拖拖拉拉掉在队尾。许明川听到她将皮球自己踢给自己, 表面上无奈叹了口气,乖乖走进了房间内, 捏起一个诀。
天净瓶具有与清心丹相仿的功效,修炼时能净化修士心中的浊气, 驱散尚未成型的心魔, 同样是偷盗, 比起大量的清心丹,天净瓶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阮云脂握紧双拳,站在门外, 面色如常。
她拿走天净瓶时,一帆风顺,无人阻拦,这未必不是预兆,预示着她这一次也会安然无恙平安度过。
所有的宗门法器, 都刻上了烙印, 为了防止小偷提前获知消息,盗走法器后予以清除, 这件事只有许明川和楚玉涵, 两个离苏柒最近的人知道。
不久前, 多了个叫郁芊的姑娘,然而这个人左耳朵进, 右耳朵出,完全一副什么都没听进去的模样。
不一会儿,许明川拿着他寻到的天净瓶出来, 面色凝重。
他一路上仔细想过,楚玉涵误会他,错误固然是自己占大部分,但阮云脂未必就是清清白白,避免她日后再重蹈覆辙,犯下这种惹人不快的言行,他回去后定要好好叮嘱。
等看到天净瓶后,许明川的心中不免有几分惊愕,明知故犯盗取法器的师妹,这可不是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
“师妹,这是什么?”走出厢房时,许明川的面色沉重。
阮云脂佯装惊讶地摇了摇头,“弟子不知,说不定是什么人偷放弟子房间的。”
她正想向苏柒说什么,不料他已经淡然开口,“你刚刚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阮云脂张了张口,一时失语,苏柒面不改色地看着她:“无论是何原因,财物、才华皆能致祸,既然你觉得吴槐是因谣言致祸,是她应得的报应,从你的房间搜出天净瓶,正是你的报应。”
“师尊你怎能如此?”阮云脂惊骇道。
她冲上前,字字全是肺腑之言:“师尊一向贤明,心性胜于弟子万倍,弟子一时说错了话,师尊怎么就公报私仇,以此惩戒弟子?”
“你承认你说错了?”
阮云脂一愣,有些跟不上苏柒的节奏,“就,就算弟子刚刚说错了,的确是弟子的不是,才让吴槐姐弟遭此厄运,可弟子并未违反哪条法度,弟子愿意向吴璧道歉,师尊还想让弟子如何?”
“不如何。”苏柒眉眼疏展,“毕竟现在时候未到。”
他伸出手,在空中虚虚一指,袖口飞出一道蓝光,绕出了圈水镜,上面映出的画面,正是阮云脂走入奉药阁的身影,不一会儿,阮云脂就出来了,手中抓着天净瓶。
天净瓶是元婴级别的法器,绝不是她一个筑基期的弟子能安稳操纵的,她无法将之收入空间袋,只能一路持拿着,从小道离开。
阮云脂面色煞白,听到苏柒语调如常,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在晚上偷偷潜入奉药阁,盗取天净瓶,你还能作何狡辩?”
郁芊微微张大了嘴,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师尊其实还有隐藏得宅斗高手属性?
阮云脂偷法器的时候,他们不是还在捉鬼吗?那时,她满脑子都在谴责苏柒搞雌竟,此情此举天理难容。照目前的状况,雌竟根本毫无意义,就算没有她,阮云脂也斗不过苏柒。
不是什么关键因素,她的存在难道是为了锦上添花,苏柒莫不是脑子有坑,才会对一朵咸鱼娇花包容至此。
阮云脂死死盯着水镜中的自己,尖锐的指甲险些掐进虎口,她咬着牙,勇敢地抬起头,看向苏柒:“不错,是弟子。”
“可师尊,您不觉得您太卑劣了么?故意罚弟子清心丹,引诱弟子盗取法器,又监视着弟子。弟子何德何能,得师尊如此器重,师尊要是看不爽弟子,当初就不该将弟子收入门下。”
苏柒只是摇头,“我收你为徒的时候,可又让你对同门行凶?”
郁芊记起来了,这是罚阮云脂的理由。
阮云脂眼前一亮,像是忽然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般,“师尊如此待我,竟是为了她?”
“师尊,您太傻了。”她痛不欲生。
“不久后便是剑冢开门的日子,大师兄和楚师姐已经进过剑冢,整个宗门能胜任舞剑的,只有我,您为了她这么针对我,就不怕耽误了您的众多弟子吗?”
许明川忍不住目瞪口呆,唯唯诺诺地开口,“其实郁师妹的剑法,也是不错的。”
阮云脂转向许明川,滚下两行清泪:“大师兄,你住口。”
身旁的楚玉涵也尤为不悦:“许明川,你住口!”
许明川和楚玉涵曾是外院的佼佼者,同时被苏柒收为弟子,一直以平辈相称,楚玉涵对他说话,从不多加一个“师兄”做后缀。
阮云脂明显自嗨上头了,自许明川说出那句话后,她手舞足蹈,声泪俱下地控诉:“我不舞剑,谁还能让剑灵承认?外院弟子吗?郁师妹吗?郁师妹人都不在,师尊如何保证她能成功打动剑灵?”
她愤恨地骂骂咧咧,楚玉涵新仇旧恨,越听眉头皱得越深,最终把一直拽着自己衣袖,缩在队伍末尾,打死不露面的郁芊往前一推:“谁说郁师妹不在?“
只有咸鱼芊芊受伤的世界诞生了。
郁芊被扒拉了出来,硬着头皮站在苏柒面前,一声不吭,偷眼看他:“那个,其实弟子来,也不是不可以。”
她在哭啊!
大师兄,大师姐,不要用希翼的目光看她,能不能注意一下,你们的郁芊她在哭啊!
但事已至此,好像她站出来,的确是最好的解决途径。下山一路,她欠苏柒的人情越来越多,虽说他是自己的师父,在郁芊心里,老师都是站在七尺讲台,那个教鞭叽里呱啦,布置完作业就走人,顶多补课班稍微用点心的存在。
苏柒这样的,没有。
所以,要是真的需要她,她不介意出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力。
阮云脂全没料到郁芊就在一旁,她倒退一步,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她。郁芊立正,笑着朝阮云脂招了招手:“嗨,阮师姐。”
阮云脂暴跳如雷,恨不得手撕郁芊,“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慕恋大师兄,就不会去挑拨大师兄和大师姐的关系,就不会让我铤而走险来教训你,你下一步是想要我的修为,还是掏我的心,挖我的肾?”
郁芊掰着手指,慢悠悠地数着。
这口锅啊,兜兜转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从师尊的头顶,飞到了她的脑袋上,她今个儿也体会了一把何为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还不忘和楚玉涵解释:“大师姐,我和大师兄清清白白,您别杀他。”
要是大师姐再度失心疯要来杀她,她只能往师尊身后躲了,想着,郁芊哭笑不得地看向苏柒,“师尊啊,我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画外音老前辈还等着她讲故事呢。
“许明川。”苏柒问道,“依照门规,盗窃者如何处置?”
许明川早已将门规背得滚瓜烂熟,他从楚玉涵的眼刀子中直起身子,一字一句,清晰答道:“外院弟子,逐出宗门,内院弟子,贬至外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