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恐女(重生)(19)
宗政瑜扶着昭娘的肩膀要她坐下,“先别着急,先跟我描述描述抓你的人长什么样?”
宗政瑜是认定了他拿出那枚玉佩不会被心怀歹意的一方怀疑他的身份,进而找到他的所在,所以才会让着娘拿着玉佩去典当。
如今,听到昭娘被抓起来盘问,先想到的倒不是那些刺杀他的人,而是有可能认出这枚玉佩来自哪里的人。
况且,昭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要是真被恶人抓住了,那些人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定不会让她活着回来。
或者……将计就计?
不,昭娘身后没人跟着。
宗政瑜镇定自若,昭娘也被他影响了几分,慢慢把情绪平复下来,仔细描述了那个为首的玄衣男子。
宗政瑜听后直想笑,林景意在帝京可是出了名的美男子,无数大家闺秀为他倾倒,却没想到来了这偏远之地,竟被眼前这小丫头冠上凶神恶煞之名,想那风度翩翩的景意公子,要是知道了昭娘对他的评价,也不知是何表情。
昭娘说完,便巴巴的看着宗政瑜,想要让他赶紧离开这里,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心里酸酸涨涨的,还涌上无数的失落感。
宗政瑜见她就跟兔子渴食一般盯着自己,伸手抚了抚她绾起来的简单发髻,“若我猜测的没有错的话,那些人不是来杀我的,而是我的下属。”
昭娘眨巴眨巴眼睛,再眨巴眨巴眼睛,一时之间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她可是认定了那一行人图谋不轨,所以才说谎话诓骗他们,还迫不及待的回来报信,现在却说那一行人是太子殿下的下属……
昭娘往后挪了一下,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眼中的泪意散尽,水润润的大眼睛又眨巴了一下。
宗政瑜被她这单纯的模样惊到了,鬼使神差的想要去摸一摸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岂料,他的手才刚刚抬起来,女孩就做贼似的把整个脑袋埋进了膝盖里,把自己团成了一个虾球。
昭娘自欺欺人的趴了一会儿之后,没得到身边人的半点反应,这才悄悄地抬起脑袋,不料被抓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昭娘又想当个缩头乌龟了,可却被拉着手腕,头再也底不下去。
宗政瑜猜到她为何如此,却还是促狭地问道:“怎么了?”
昭娘缩了一下袖子,嗡嗡声道:“我骗了那些来找你的人,他们现在一定急坏了……”而且,极其有可能找错了方向,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若他们这么真轻易被你哄骗,我回去定要好好罚他们。”昭娘一个豆蔻年华没怎么经历过大场面的小丫头,要是能够把林景意骗得团团转,那林景意也该以死谢罪。
昭娘一下子瞪圆了眼,双颊也气鼓鼓起来,“什么叫他们真这么容易被我哄骗?”她很努力很用心的在骗好吗?这话说得好似她没啥用似的。
宗政瑜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摸了摸昭娘的发髻,面不改色的改口,“是他们太蠢了。”
昭娘也没在这上头纠结太久,而是忐忑不安的犹豫:“那些人来找你,我这样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昭娘在太子身边待了一年多,受太子宠幸的那些下属中也没瞧见今天那人,否则昭娘怎么也不可能把他当成坏人往外头骗了。
不过,她一个生活在深宫中的宠妾,又哪里有机会把太子身边的那些得力干将都见个清楚?把人家当成坏人了也算是情有可原。
宗政瑜说道:“不怕,既然他们那么蠢,就让他们多转悠转悠。”不过,估摸着用不了多久林景意就能够找到这儿来。
昭娘见太子真没着急,这才把自己提着的一颗心放下,又想到她急急忙忙的上山来,该带的那些吃的也没带,鸡汤又被刘春兰母女喝的一干二净。
原本变好了点的心情顿时又暗沉下去。
“遇到什么事了?”太子瞧着昭娘的模样,不像是只因为遇到林景意那些人的样子。
昭娘不愿意让自己家里的糟心事扰了太子,便摇了摇头。
宗政瑜见她不肯说,也不勉强。
俩人在小木屋里头并排坐在竹床上,却没有发现站在小木屋外,那双充满震惊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可爱猜猜,那双眼睛是谁的捏~
第17章 污蔑
苏怡自那天被宗政瑜冷厉的眼神吓到,就再也没有上山,她下决心要把那个冷酷无情的男子给忘掉。
毕竟一个只是长了张好看的脸,却穿着田边农夫劳作的衣裳的男子,终究不是良人。
苏怡之前便在茶楼里打工,她长得好看,又有一首泡茶的好技艺,茶楼的老板便把她安排在了茶楼的雅间。
之前,她倒是经常为那些来茶楼喝茶的大家小姐们泡茶。
如今,她被点名给县太爷家的少爷邀请的一众客人的包间泡茶,特意换了一身茶楼给泡茶侍女准备的裙裳,还抹了胭脂,瞧着巧丽又精神。
不同于给那些大家小姐们泡花茶时候,沈秀一改之前收敛锋芒的模样,优雅的跽坐于茶桌上,将最美好的一面展露在这些少爷的面前。
在这茶楼里混久了,接触的又是些颇有雅致的人,苏怡便觉得自己也染上了几分雅气。
斟茶时,方腾也就是县太爷家的公子手边放着的一幅画卷,忽然不小心被他碰到,掉在地上散开了。
苏怡瞧见了,下意识的去捡这幅画,不期然看见了画中之人,愣了好一会儿。
方腾见画掉了,眉心一紧,急急忙忙的把画捡起来。
他也算是苏怡的常客了,苏怡可嫌少见到这位从容的公子,如此紧张的模样,不由疑惑道:“方公子,这画中之人是何人啊?您怎么如此紧张?”
平时她问这样的一句话,方腾大多都会回答她,可今日却不知怎么了,方腾直接冷下脸了,“问这么多做什么?”
随后,苏怡就被方腾身边的小厮给请了出去。
苏怡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场合如此丢脸,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脸面对里头的公子哥来说算不得什么,只能挂着勉强的笑容退了出去。
方腾向来是个温和的人,嫌少会这么不给别人面子,跟他一起来的人也好奇了,“方兄,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一幅画而已,瞧瞧人家姑娘,一颗芳心都快碎成八瓣了。”
方腾瞥了一眼这个跟他开玩笑的人,“那位出事的事情你们也听说了吧?这幅画便是那位的画像,上头交代下来要我爹去找的。”
不过是以那位二字替代,包厢里头的公子哥儿们顿时面面相觑,再也生不起开玩笑的心思。
那位遇刺的消息他们都听说了,如今这都十几日过去了,人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上头着急的头发都快掉光了。
至于这急的是……为了人活,还是为了人死,就只有他们自个儿知道了。
包厢里的公子哥儿们下意识的都把这个话题给岔过去了,可刚刚出门的苏怡,却听到了双方之间的对话,知道画中之人恐怕就是这位公子哥口中的那位……还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苏怡按了按自己扑通扑通乱跳的心,她咬着指甲,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里头的公子哥,他们要找的人就在她时常去的那座山上。
还是……她该去那人面前再刷一刷存在感……
她就说嘛,那么一个风姿出众的公子,怎么会是个乡下种田郎?
当时,苏怡便觉得那间小木屋有些古怪,既是山下的村民,又为何要住在山上的小木屋里?现在看来,昭娘分明是把人救了,还占了个大便宜。
苏怡越想越觉得懊悔,要是当时她能够理直气壮一点站在昭娘面前,没因为心虚暴露了自己想要谋得她玉佩的事情,现在指不定已经和她成为了好朋友,也能在那俊美的人物面前多沾沾光。
……
宗政瑜在山上休养了十来日,伤口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也已经恢复了大半。
昭娘问起宗政瑜需不需要她到城里面去找那一行人,宗政瑜则是摇了摇头,一点也不着急回去。
昭娘背着小竹篓下山。
岂料,她才刚进村,原本要么对她有个笑脸,要么对她视而不见的村民在她面前没表露出什么,却在她走过之后指指点点。
昭娘不太明白这是怎么了,约束着阿大阿二,低着头往家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