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每晚与反派互穿(85)
那股邪火还没完全消下去,他怕一看到阮棠梨又烧起来。
看完一本兵书,沈惊寒才彻底冷静下来。
放下书,沈惊寒正欲离开书房时,祁才突然敲门通报道:“王爷,二皇子来访。”
自上次沈惊寒给二皇子暗示后,他就猜到二皇子迟早会来找他,只是没想到竟是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来。
“带二皇子来书房。”沈惊寒吩咐道。
祁才领了命,不一会儿就带着二皇子进了书房。
二皇子的脸色不太好,他一进书房就坐下狠狠灌了一口茶,沈惊寒见此,凉凉道:“二皇子品茶的方式果真独具一格。”
听到嘲讽,二皇子居然半点没生气,只苦笑了一下。
祁才见此,识趣地退出书房,顺带把门关紧了。
“你上次透露的那个段四,我细细查了一番,”二皇子一顿,面上浮起悲伤的神色,他失魂落魄地垂下眼,接着道:“你可知,我最后查到了谁的头上?”
“谁?”沈惊寒挑眉。
二皇子没说话,他沉默很久,似是在判断沈惊寒是不是那个值得他信任的人。
但现在他已然身处瑞王府的书房,其实选择早已做好,半晌后,二皇子才低声道:“父皇。”
他调查段四,最后竟然查到他与父皇手底下的人有联系,虽然不多也不频繁,但这几年却从未间断。
但沈惊寒却好似一早就料到了般,并无半点惊讶,他双眸沉静地看着二皇子,“是汤安康么?”
二皇子默了一瞬,看向沈惊寒的眼神复杂起来,“是,段四会在固定时间去汤安康的住所,每次都是从偏僻侧门进去。”
沈惊寒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倒是挺有意思。”
“不过他与汤安康关系不错,也不代表段四是皇上的人。”沈惊寒慢条斯理道:“万一汤安康早已生出了异心呢?”
这一猜测让二皇子整个人呆住,他不太相信,“汤安康跟了父皇几十年,怎么会背叛父皇!”
“只是一种假设,本王也没说定是如此。”沈惊寒站起来亲自给他翻了一杯茶。
“段四此人很是狡诈,也许你查到的东西就是他想给你看到的,莫要先乱了自己的阵脚。”沈惊寒把茶杯推到二皇子面前,“汤安康究竟有没有背叛皇上,尚且无从得知,你倒也不必现在就为此事烦忧。”
二皇子接过那杯茶,下意识泯了一口,这才回过神来。
他刚刚是被沈惊寒安慰了?
这一想法让二皇子有点惊悚,他连忙大口喝了一口,转眼就瞥见沈惊寒有点嫌弃地看他。
二皇子:“……”
“对了,你怎么想到要调查段四的?”二皇子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
“哦,没什么,做梦梦到的。”沈惊寒抿了一口茶,淡定自若道。
二皇子:“???”
心中的疑问简直要化为实质,为什么沈惊寒能把这种显而易见的借口说得这么从容冷静,他差点儿就信了。
“瑞王,”二皇子的表情无语凝噎,“你能对我说点儿真话吗?”
“……”沈惊寒喝茶的动作一顿,他缓缓放下茶杯,“本王骗你什么了?”
“算了,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段四的事我会再查,但是你……”二皇子停顿了一下,眼神突然锐利地盯向沈惊寒,“动作稍微收敛点,宫里不少人开始注意你了。”
沈惊寒嘴唇微抿,倏地笑了,“二皇子管得挺多。”
二皇子见此,也不再劝说,两人又说了几句后,二皇子便与沈惊寒告别,离开了瑞王府,他是下午到访,离开时已是暮色四合。
马车徐徐往皇宫的方向驶去,从热闹的街道转到僻静小巷,喧闹声渐行渐远。
突然间,车轮压到一块石头,马车剧烈颠簸了一下,坐于车内的二皇子整个人一晃,险些摔倒在地。
然而他还未坐直,车外忽然响起一阵凄厉的嘶鸣声,随即马车突然加速往前冲去,二皇子掀开车帘一看,却见驾车的太监早已不见,两匹马儿屁股上插着一支箭,正汩汩地流着血,发了疯似地往前跑。
而这条路的尽头就是一堵坚硬的墙。
眼看就要撞上,二皇子惊骇至极,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果断跳车逃跑。
但二皇子武功学得一般,从急速前行的马车上跳下来,就算在地上滚了几圈,也还是崴了脚,不过那辆马车却是已经撞上了墙,算是躲过一劫。
昏暗的巷子里,血腥味裹挟着食物腐烂的味道让二皇子几欲作呕,他扶着墙准备站起来,但身体还没站直,就见不远处有银光一闪,一把匕首竟是直冲冲地朝他而来!
二皇子绷起浑身肌肉,极快地侧身躲过,却踩到了一滩滑腻的东西,直接跌倒在地,加上脚也崴了,一时之间竟是站不起来了。
而那黑衣刺客一次没有刺中,转身找到二皇子的位置就要刺第二刀!
只听“叮”的一声!
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二皇子睁眼一看,却见一把剑稳稳地抵在了那把匕首前。
光线暗淡,二皇子看不清两人的长相,只能依稀辨别二人都身着黑衣,一人手中拿剑,一人手中拿刀。
片刻之后,黑衣刺客顿感不对,收了匕首就要逃,但拿剑之人却更为迅猛地朝他的小腿处砍了一刀,精准地切断他的脚筋。
黑衣刺客软倒在地,接着又有几个黑衣人从屋顶跳下,架着那个刺客消失在夜幕之中。
这一切来得快去得也快,二皇子在地上呆坐了半晌,才堪堪回过神,他双手撑着地面准备站起来,却被手下的黏糊触感弄得头皮发麻。
他抬起手,还未看就闻到一阵恶臭,再借微弱的光往地上一瞧,险些没厥过去。
这里,这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腐烂的死老鼠啊!!
二皇子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拖着疼痛的腿一瘸一拐地往外跑,刚到巷子口,就见沈惊寒身边的下属祁才策马而过。
二皇子慌忙喊了一声,祁才拉住缰绳停下。
“二皇子?”祁才惊呼一声,赶紧下马跑到二皇子面前给他行了一礼,“您怎么会在此处?您的衣服……”
借着月色,二皇子才看到自己衣服上又是血迹又是污渍,他简单扼要地说:“遇刺了。”
“二皇子可有受伤?正巧奴才奉了王爷之命前来给您送茶叶,不如让奴才护送您回宫吧。”祁才恭敬道。
闻言,二皇子心中一喜,忙应了下来。
因着只有一匹马,祁才就扶着二皇子上去,自己则牵着马往皇宫的方向走,好在这次没出什么意外,安全回了宫。
送走祁才,二皇子才蓦然想起,祁才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那条路上,那条路根本不通往皇宫!而且他听到自己遇刺竟然没有半点惊讶,还直接说要护送他回宫……
如此种种奇怪之事,二皇子又联想到方才的那黑衣刺客和救了他的那群黑衣人,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第68章 三次拿乔 她有点在意那个疤痕。
阴暗潮湿的地牢内, 一间牢房传来极为沉重的呼吸声,每一次吸气吐气都仿佛是最后一次。
“吱呀。”
地牢的门被打开,脚步声由远极近传来, 看房内的人听到声响, 身体下意识地痉挛一下,随后猛地起身, 拖着残破的身体往牢房最里面躲去。
来人身着天青色锦袍, 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与这地牢内的气氛截然相反。
他停在牢房前,身后的下属举着灯往前走了走,方便他看清,接着一张椅子落在他身后。
“进展如何?”清朗的声音响起, 在这里却好似催命符, 牢里的人又往墙角缩。
“回王爷,此人断舌, 已然无法再说任何话, 属下也搜过他的身,并没有发现有用的东西。”祁才语气恭敬地回复道。
来人正是沈惊寒,闻言, 他也不急, 手里把玩着玉佩,连眼皮都未曾掀起。
“匕首呢?”
“属下拿匕首对比过小桃花身上的伤口, 完全可以贴合。”祁才回复道,“属下也无法保证就是这把匕首伤了梨子姑娘。”
提到阮棠梨,沈惊寒脸色又冷了几分,他半阖着眼,在幽暗的空间里盯着缩在墙角的黑衣刺客。
不过是被看着, 那黑衣刺客心中却是莫名升腾起一股恐惧,他双眼惊恐地看着沈惊寒,张大嘴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