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每晚与反派互穿(86)
“王爷,属下猜测像他这样的黑衣刺客恐怕有不少人,”秦岭也在此,他走到沈惊寒身边请罪,“属下无能,没能查到他的幕后主使。”
“无妨,话不会说,字还不认识么?”沈惊寒差人拿来了一份纸笔,把所有皇子都写在了纸上,“继续审,若是想招了,就在这张纸上的人名下画押。”
沈惊寒把那张纸扔给祁才,起身准备走,却又想起了什么,慢吞吞地停住了脚步,接着转身往牢房内走去。
这里环境很是阴潮,牢房内的草堆都是潮湿的,沈惊寒脚踩在上面,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他走到那个黑衣刺客跟前,俯下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那黑衣刺客顿时整个人一颤,眼睛霎时瞪得极大,惊惧仿佛要化成实质冲出眼眶。
他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表达什么,沈惊寒并未理会他,站起身,径直离开。
却不想堪堪走了几步路,那黑衣刺客猛地抱住他的双腿,竟是不让沈惊寒走。
在牢房在候着的祁才见此,立即走上前,太监踹了那黑衣刺客一下。
本就虚弱的身体哪里受得了祁才全力的一脚,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撞到墙上,就此昏了过去。
祁才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气,松了口气。
“好好审,别弄死了。”沈惊寒皱着眉看自己衣摆上被弄脏的地方,心情有些烦躁。
“属下遵命。”祁才应了声,将沈惊寒送出地牢,就跟着秦岭一起审那黑衣刺客。
离开地牢后,沈惊寒先是沐浴一番,又换了一身衣服,确定身上没味道没污渍了才往内院走去。
到房间时,阮棠梨正在看书,这个朝代的字还没认全,阮棠梨读得分外艰难,好半天才能翻过去一页,不过倒是挺能打发时间的。
“在看什么?”沈惊寒坐到床边,侧过头和她一起看。
“就是你上午给我的那本,”阮棠梨合起书给他看了一下封面,“好多字都不认识,有的句子,字是都认识,连到一起就看不懂了……”
沈惊寒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笑道:“以后都会教你。”
比起以前,沈惊寒现在真的太温柔了,阮棠梨甚至有种不真实感,她放下书,缓缓地往他身边挪,然后把下巴搭在沈惊寒的肩膀处。
她晃着脑袋,微眯着眼,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似的。
晃着晃着,阮棠梨的眼前莫名出现一道细细长长的疤,她立即停了动作,眼睛聚焦在沈惊寒的衣领处。
轻轻地把衣领往下翻了翻,阮棠梨才发现他的锁骨上方有一条很浅却很长的疤痕。
阮棠梨用手指将那道疤从头到尾描摹了一遍,才轻声问道:“怎么弄的?”
沈惊寒伸手抓住阮棠梨的手,握在掌心。
“不记得了。”沈惊寒捏了捏阮棠梨掌心的软肉,漫不经心道,“可能是以前不小心划到的。”
阮棠梨又看了一眼那道伤疤,细细长长,怎么划能划成这样……
她还想再问,但沈惊寒却是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阮棠梨抿了抿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晚上两人也是一起睡的,因着阮棠梨有伤在身,这几日沈惊寒都没有抱着她睡,只虚虚握着阮棠梨的手,闭目沉睡。
因为白天睡得多,阮棠梨现下一点儿也不困。
沈惊寒的手掌温厚又干燥,握着她的手时,阮棠梨有种踏实舒服的感觉,但此时阮棠梨却有些不安。
她有点在意那个疤痕。
沈惊寒的解释虽然从容淡定,可阮棠梨却总觉得这道疤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她之前穿到沈惊寒身上时,看到过他身上有其他疤,也是像这个一样,很淡,却细细长长的。
此时,阮棠梨的思绪乱糟糟的。
肯定不是不小心划到的,但如果不是不小心,难道是有意……
阮棠梨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慢吞吞转了个身,正对着沈惊寒,黑暗中,他的面目模糊,但却能看到他紧蹙的眉峰。
他睡得不□□稳。
阮棠梨抬起手,想碰一下他的眉头,可又想到之前她在沈惊寒睡着碰到他身体时,他下意识的反应……阮棠梨放下了手。
这一晚,阮棠梨到了后半夜才迷糊睡去,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一直有一个小孩儿在喊她的名字,怯生生的,声音又很小,像是害怕被发现一样,但阮棠梨找了很久都没找到那个小孩儿在哪。
声音一直都在,有时软软的,有时却很害怕,嗫嚅着喊她的名字,似乎这个名字能给他勇气和安全感,所以才会一直喊,却从未要她回应。
后来,阮棠梨也不找了,就在原地安安静静地听他用各种各样的语气喊她。
次数多了,阮棠梨意识到——
那孩子绝望无助的时候居多,好像很少有快乐的时光。
即使是梦醒,阮棠梨也能清楚地记得这个梦里的所有,记得那每一声的呼喊,像是深深刻在了她的脑子里一般,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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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的严刑逼供让黑衣刺客意识模糊,但他却始终不肯说出自己的主子,而二皇子那边也是一点线索也查不到,行刺之事一时之间进入了僵局。
不过沈惊寒隐隐觉得,这件事恐怕只是一个开始罢了,后面还有更大的腥风血雨。
沈惊寒称病在家休息了大半个月,连瑞王府的大门都不曾出过,建丰帝终是按捺不住,让人带了赏赐去瑞王府,暗示沈惊寒可以结束病假了。
却不想沈惊寒竟是连面都没露,称自己重疾在身,下床不得,让祁才去领赏。
奉命而来的太监一时十分为难,他想去亲眼瞧一瞧瑞王再回去交差,可却又被祁才拦下,只得灰溜溜地回宫里。
而此时重疾在身的沈惊寒却在内院手把手地教阮棠梨在书案前练字,脸色好的不得了。
沈惊寒是挺专心,阮棠梨倒是心不在焉,好几个字不是漏笔画就是多笔画。
“你真的不出去领旨?你这样跟皇上拿乔,皇上怕是会对你心生不满吧?”阮棠梨干脆放下了笔,转了个身,正对着沈惊寒。
沈惊寒本在她身后,见她如此,干脆就两手撑在她的两侧,微微俯下身,与她平视。
二人视线对上,阮棠梨看到他眼中星星点点的笑意,不由心头微动。
“再等等。”沈惊寒靠近了一分,鼻尖几乎要碰到阮棠梨的,“若是去了,我便不能再这样陪你了。”
这段时间以来,沈惊寒确实日日都陪着她,照顾她的伤口,阮棠梨默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眼,“那就再等等吧。”
沈惊寒低低地笑开,喉结微滚,“嗯,要多陪陪小梨子。”
一句小梨子倏地让阮棠梨红了脸,她低下头,干脆双手抱住沈惊寒,头埋在他的胸前,半晌,才转移话题:“以前你一个月才上朝一次皇上也不说什么,怎么现在请了大半个月的病假,他就急着来找你了?”
“自然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沈惊寒想到最近的江南起义,不由冷冷一笑,但她没有和阮棠梨说,只伸手揉了揉阮棠梨的脑袋:“明日还会有赏赐。”
正如沈惊寒所言,第二日建丰帝果然又赏了几箱子东西过来,顺便还带了个太医给沈惊寒治病,沈惊寒没有半点回避,让太医诊脉。
一摸脉象,太医自是知道这瑞王其实是装病,也回去同建丰帝说了,没想到建丰帝半点没生气,当即就赏了一大堆补品下来,说是给瑞王补补身子。
这连番的赏赐可谓是声势浩大,从宫里运到瑞王府的路上,四个太监抬一个箱子,足足有八箱!
场面高调张扬,就差没找人敲锣打鼓了。
路两边皆是被好奇的老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都要看看这皇上给瑞王的恩典。
这次上次再次被沈惊寒接下,而他本人却依旧没有出瑞王府。
瑞王的这三次拿乔顿时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沈惊寒恃宠而骄目中无人的形象更是传遍了京城。
直到第三日,建丰帝派了汤安康带了赏赐上和圣旨上瑞王府,亲自行赏,沈惊寒才终于在前厅露了面。
瑞王的出现让汤安康瞬间松了一口气,他笑眯眯地把赏赐的圣旨读了,亲自把圣旨递给沈惊寒,不忘关心地问道:“不知瑞王身体如何了?”
“多谢公公关心,本王身子已然大好。”沈惊寒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