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每晚与反派互穿(42)
果不其然,阮棠梨再看沈惊寒时,他已经起来了。
左腿曲起,手腕搭在膝盖上,明明是一个吊儿郎当的动作,沈惊寒以阮棠梨的身子做起来却又媚又飒。
“耳朵挺灵。”沈惊寒淡淡道。
阮棠梨一缩脖子,把药放到旁边矮桌上,简直如芒在背,“你都知道啦?”
“试过了。”沈惊寒眯着眼。
阮棠梨张了张嘴,知道自己辩驳也没用了,沈惊寒也不说话,就等着。
窒息的沉默中,阮棠梨用力拧巴着双手,极度不安。
时间一点点流走,沈惊寒换了个姿势继续等着,他很有耐心,简直有等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手指拧得有些痛了,阮棠梨堪堪放下手,不一会儿又紧张地拧起来,只是这次倒是出声说话了:
“以前我确实是靠着这个探听情报的,但最近我们天天在一起,我已经很久没有传情报给池公子了,再说我们的事儿都传遍京城了,说不定池公子都以为我背叛他了。”
“你有吗?”沈惊寒拇指滑过因为阮棠梨的扭动而微微泛疼的食指,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答案。
“什么?”阮棠梨微微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慌。
“你背叛他了吗?”沈惊寒黑眸紧紧盯着他。
阮棠梨一愣,方才那一段话她是避重就轻了,是站在池怀述的角度来说的,但她以为沈惊寒在意的是她曾经传递过什么情报出去,没想到他在意的是这个?
“背不背叛,也没什么区别了吧。”阮棠梨试探着说,“以我们这样的关系,就算没有背叛池公子也无法相信我了,卧底肯定是做不了了。”
“你在可惜?”沈惊寒突然语气森冷,“还是难过?池怀述有这么好?”
话音才落,一只柔软又温热的手擒住阮棠梨的下巴,狠狠将她拉近,阮棠梨抬眸就看到一双狠戾又阴冷的眼眸。
阮棠梨没想到沈惊寒顶着这具虚弱的身子还会突然发难,她脑袋一懵,下意识就想后退,却被沈惊寒牢牢桎梏住。
“阮棠梨,别想跑,你跑不掉的。”
沈惊寒声音低如呢喃,还带着点诱人的气声,但阮棠梨却觉得毛骨悚然。
因为她看沈惊寒的眼神像是要将她拆吞入腹。
第34章 气呼呼呼 “即使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本……
沈惊寒大概是用了什么巧劲, 阮棠梨完全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捏着下巴,被迫与他对视。
曾经出现过的旋涡又在他眼底浮现, 有一种令人心惊的力量拖着阮棠梨下沉。
直到现在, 阮棠梨才意识到,即使沈惊寒换了一具身娇体弱的身体, 也还是那个冰冷且极度危险的反派。
“我……我没想跑。”阮棠梨的心突突直跳, 混乱的脑袋终于找回一点理智,知道自己只能顺着沈惊寒说。
她不想与沈惊寒对视,只得垂着眸子,看他的脖子,顺便转移注意力。
看着看着, 倒真没那么紧张了。
这脖子又白又嫩, 真是个好脖子。
沈惊寒感觉到周遭紧张的气氛突然消失了大半,只见被他捏着下巴的人正出神地看着他脖子亦或是脖子以下的部位。
“……”沈惊寒默了一瞬, “你在看什么?”
是她的眼神太露骨了吗?阮棠梨眸光微动, 想清清嗓子,无奈沈惊寒还没有放手的意思,她只能吞咽一下, 弱弱地说:“没看什么, 就看你挺好看的。”
沈惊寒:“……你是在夸你自己么?”
“啊,没有没有, 我就是想,你这么好看的……”阮棠梨差点脱口而出“女子”二字,好在话到嘴边被她咽下了,“好看的男子,生气了就不好看了呀。”
话语顿了下, 阮棠梨又小心地继续说:“现在我的秘密你都知道了,我也没法再当池公子的卧底,要不然以后你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会尽心帮你的。”
说完,她就怯怯地看着沈惊寒。
也不敢直视,只敢一会儿瞄个一眼。
沈惊寒也不知在想什么,眯着眼盯了她片刻,倏地放下了手,阮棠梨伸手揉了一下被捏的地方,还有点疼。
正当她心里庆幸逃过一劫,沈惊寒突然又凑到阮棠梨面前,黑漆漆的眼睛仿佛要看到她心里去,阮棠梨猛然一惊,下意识往后一缩,没想到后脑勺直接撞到雕花床架。
钝痛袭来,阮棠梨疼得龇牙咧嘴,下意识捂住自己脑袋,但沈惊寒却神色未变。
“本王若是要你去探听池怀述的话,你去么?”
两人靠得极近,沈惊寒的声音又轻又柔宛如情人间的呢喃,阮棠梨呼吸一滞,她想说会去,但她看着沈惊寒的眼眸,这句违心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大概从她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沈惊寒退回去了,靠在床头,眼底不再有汹涌波涛,只剩无边冰冷。
他在期待些什么。
因为沈惊寒这句话,气氛变得有些尴尬,阮棠梨张张嘴想缓和一些,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再次拿起药碗。
药汁已经不在冒热气,只有些温热。
“王爷,要喝药吗?”阮棠梨捧着碗小心翼翼递给沈惊寒。
本以为他会像上次喝药那样抗拒,没想到沈惊寒竟然直接接了过去,淡淡地看了阮棠梨一眼,端着药,利落地一口喝完。
这下阮棠梨是真意识到情况不妙。
空碗被塞回阮棠梨的手中,他嘴角还有不小心流出的药汁,深褐色的,在他细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明显的印记。
她把空碗放到一旁,阮棠梨慢吞吞伸手用拇指给他将药渍擦干净。
做完这一切,她看到沈惊寒眸色深沉幽暗,才讪讪道:“有点药汁流出来了,我帮你擦一下。”
沈惊寒也未回话,阮棠梨觉得气氛尴尬,正欲出声叫祁才进来,却忽然又听沈惊寒说:“你对池怀述就这么衷心么?”
阮棠梨不明白今晚沈惊寒为什么频繁提起池怀述。
“王爷,池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呀,我若是背叛他,岂不是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了嘛,”阮棠梨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小声解释,“咱们这样的关系,我当真是不能当卧底了,但是你也不能胁迫我背叛池公子吧?”
她的眼睛清澈又坦然,看不到一丝欺骗。
但沈惊寒更气了,嘴抿成一条直线。
接着又听她说:“王爷你也不必担心我贼心不死还想传情报给池公子,王爷信不过我,还信不过日日夜夜站在门口和窗外的守卫吗?”
在沈惊寒的注视下,这番话说得格外艰难,阮棠梨的心都在颤抖,但好歹撑住了。
沈惊寒没回话,沉默在房间里张牙舞爪地蔓延,阮棠梨的额头上浮起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刚刚她说的话,其实是在顶撞沈惊寒吧?
“阮棠梨。”沈惊寒靠在床沿,目光幽冷,“你对他忠诚也好,想他也罢,都无所谓,因为……”
他停顿一下,阮棠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即使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本王身边。”沈惊寒嘴角微微上扬,黑眸在阴影中闪动着异样的光。
他用最轻松的语气云淡风轻地说出最可怕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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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晚上后,沈惊寒将阮棠梨看得更紧了,除了日常用饭外,无法踏出内院半步,就连吃饭都是需要沈惊寒招了阮棠梨才能去正厅吃,否则只能在内院吃。
至于沐浴,祁才买的浴桶终于每天都有用武之地。
沈惊寒吩咐每日固定时间,下人会把洗澡水准备好,让她洗澡,以避免两人互穿后阮棠梨还没洗澡的尴尬情况。
而沈惊寒本人有时会来内院睡觉,有时则直接留宿书房,但他每次在书房睡觉,都会用绳子把自己绑得妥妥当当。
甚至阮棠梨怀疑他睡前几个时辰内都不会喝水,否则她怎么每次穿过去都口渴得不得了。
再过几日就是九皇子的册封大殿。
因着建丰帝感念九皇子在民间时受了太多苦,故这次册封大典是按照皇子的最高礼制来举行,不仅邀请了各地的皇亲国戚和朝廷众臣,连大楚国周边的小国都邀请了。
这几日,京城里生面孔非常多,都是从各地各国涌入的。
瑞王府里,阮棠梨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听小桃花说最近京城的情形,听得极是羡慕,恨不得长一双翅膀飞出去。
“梨子,经过此次,你和王爷的事儿怕是要传遍全国乃至周边邻国都知道了。”小桃花嚼着瓜子仁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