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每晚与反派互穿(41)
看来她听觉出众的事情被他发现了。
既然如此, 阮棠梨也没想辩解, 却也不敢全数交代,只道:“清扫的时候,偶尔可以听到一些。”
没想到她这句话一出,沈惊寒的脸色顿时冷了。
清扫的时候,若他没记错, 以前阮棠梨打扫的位置是在书房后面的花园里, 距离书房至少有十丈远,她竟然也能听清?
沈惊寒上她身的时候, 只觉听力比常人敏锐, 却不想竟是个千里耳。
阮棠梨一见他这个表情,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根, 只能讪讪地补充道:“也只是窗户大开, 王爷说话声音比较大时才能听到零星一点。”
然而沈惊寒淡淡看她一眼,不太相信, 却也没再停留在这个话题上,“吃饭吧。”
虽然沈惊寒开口了,但阮棠梨也不敢真的大吃特吃,她右手拿起筷子,左手却还放在身前。
眼见沈惊寒已经淡定地开吃, 阮棠梨战战兢兢地夹了一块青椒放在嘴里,小心地嚼着,不敢发出声音,她怕万一她吃饭时发出吧唧声惹恼了沈惊寒就糟了。
第二块青椒放入嘴中,沈惊寒抬眸看了她一眼,也不知生气还是好笑,“青椒好吃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阮棠梨险些咬到舌头,咽下青椒,小声说:“挺好的。”
她笑得极为勉强,沈惊寒自是能发现她的不对劲,他现下心情复杂,对阮棠梨有些生气,却也看不得她尽吃些青椒。
他记得以前一起吃饭时,她是无肉不欢的。
吃到肉的样子像是得到满足的小猫,温顺又娇软。
“吃肉。”沈惊寒收回思绪,淡淡道。
阮棠梨有点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看他:“我能吃吗?”
“本王还会苛待你不成?”沈惊寒皱着眉,他看阮棠梨还畏畏缩缩不敢伸筷子,干脆拿着公筷给她夹了一块东坡肉。
碗里的东坡肉色泽红亮,表面还淋着汤汁,一看就特别好吃,阮棠梨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她道了声谢,慢吞吞咬了一口。
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入口即化,当真是东坡肉的极品。
但她此时心思却在沈惊寒身上,她是在摸不清沈惊寒的心思。
先前还那样冷漠地看她,一副要把她关入地牢的模样,转眼却又亲自给她夹肉,若不是沈惊寒也吃了东坡肉,阮棠梨都要怀疑这块肉是不是下了毒……
一顿饭吃得十分沉默,沈惊寒没有再给阮棠梨夹菜,阮棠梨后面又吃了几筷子素菜,但实在是眼馋肉,就小心翼翼地夹了一块小排,见沈惊寒面色如常,就大着胆子多吃了几块。
用过晚膳,沈惊寒没有让她回内院,而是让她跟着一起去书房。
因着前些日子阮棠梨和沈惊寒形影不离,书房里多了一张桌子,是沈惊寒特意给阮棠梨准备的。
现下阮棠梨就趴在那张桌子上涂涂画画,沈惊寒则在一旁看书。
二人皆未说话,阮棠梨心里有事,也没画出什么,就这样静默地过了半个时辰,阮棠梨有些坐立难安。
她抬起头看沈惊寒:“王爷,我能回内院睡觉吗?有点儿困了……”
沈惊寒的目光没有离开书本,“不能。”
阮棠梨是真的困了,一方面是因为身体还虚着,另一方面这书房太安静了,偶尔响起的虫鸣鸟叫成了催眠曲。
她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盯着眼前的毛笔,看墨水在纸上晕开一团黑色。
一阵夜风吹入书房,带着初夏独有的干燥微热,又裹挟了一些花香,阮棠梨更困了,眼皮止不住地打架。
“啪——”
阮棠梨被一道清脆的声音吵醒,身体的酸软无力一扫而空,她甚至觉得自己有数不完的精力。
低头一看,果然是穿到了沈惊寒身上。
她抬头悄咪咪看沈惊寒,只见他眼中半点睡意都没有,一双柔媚的眼睛中泛起冷色,他起身走出书房,未言半句。
守在门口的祁才见梨子出来了,赶紧迎上:“姑娘,这就要去了吗?”
只见沈惊寒微微点头,抬步往外走,阮棠梨一脸懵逼地看着他,想出去叫住他问问,没想到他刚踏出书房,门口的守卫就齐齐站在他面前。
“请王爷稍后,范谷和齐尙马上到。”左边的守卫恭敬道。
两个人手里都拿着刀,虽说她觉得他们不会伤到她,但谁知道沈惊寒下了什么命令,万一不要命呢?
无奈,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惊寒和祁才离开。
不消片刻,两个身着青衫的男子进入书房,他们一一向阮棠梨行礼,经他们介绍,阮棠梨记了个脸熟。
她记得原书中这两人是沈惊寒府里的幕僚。
阮棠梨不知道沈惊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准备闭口不言,由着他们几人做戏。
“王爷,我等这就开始了。”齐尙又向沈惊寒行了一礼,语气温和。
开始什么?
阮棠梨也未答话,只冷眼看着两人。
齐尙微微一笑,把书房的窗户全数打开,随后用寻常声调和范谷开始闲聊,神情自始至终都是恭敬且亲和的。
而范谷却是不然,他脸色不是太好,却也配合着齐尙说话。
两人旁若无人地说话,阮棠梨却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脑袋嗡嗡响,鼓着勇气站起来,走到窗边。
果不其然,书房后面的花园里音乐站着两个人。
看那身影,必然是上了她身的沈惊寒和祁才。
阮棠梨顿时心慌意乱,她没想到沈惊寒会有这一招,竟然亲自用她的身体试!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齐尙和范谷的闲聊突然断了,二人齐齐把书房的窗关上,然后又开始闲聊,阮棠梨简直听得满头大汗。
又说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齐尙和范谷才离开。
这个能力阮棠梨自己都不知道极限距离是多少,现在倒是被沈惊寒试了个彻底,沈惊寒回来时表情依旧冷淡,没有半点涟漪,阮棠梨心里愈发忐忑了。
“王爷,回去吧。”沈惊寒站在门口,对阮棠梨道。
这声王爷当真是叫得她头皮发麻。
这是要回内院算账的意思吗……
阮棠梨耷拉着脑袋,蔫嗒嗒地起身,一路上阮棠梨走得非常慢,十分不想回到内院,现在有祁才在这,沈惊寒对她做不了什么,回去后可又要独处了。
然而不管走得多慢,内院还是到了,阮棠梨看向灯火通明的房子,更蔫了。
三人在门口正巧碰到端着药过来的小桃花,小桃花看到沈惊寒和祁才,心下慌张,差点把药打翻。
她连忙跪下,“王爷饶命!”
阮棠梨见了小桃花像见了亲人,心想着等会一定要把小桃花留住。
“起来吧,药熬好了?”
“回王爷,刚熬好。”小桃花低着头,心下觉得王爷也没传闻中那般不近人情呀。
一闻到中药味,沈惊寒的脸顿时黑了,他一甩袖,径直往内院走,连背影都写满了不要喝药四个大字。
阮棠梨存了小心思,领着祁才和小桃花进屋。
一进去就见沈惊寒已经躺下了,面朝里,露出一个抗拒的后脑勺。
小桃花端着药走到床前,王爷在这里,她也摸不准该叫阮棠梨什么,便跟着祁才喊起了姑娘,“该喝药了。”
沈惊寒用沉默拒绝了小桃花。
小桃花没想到平日好说话的梨子理都没理她,顿时窘迫起来,她有些不敢再叫,却也不好意思向王爷求助,一时之间竟是傻站在那了。
阮棠梨知道小桃花不过是个粗使丫鬟,也没真正伺候过主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顶着压力坐到床边,轻轻拍了拍沈惊寒,劝着他喝药。
然而沈惊寒不但没起身,连翻身的意思都没有,只用手狠狠一拍阮棠梨放在他肩上的手。
看似很重,其实软绵绵的,不仅不痛还有点痒。
这软软一拍,倒是让阮棠梨生出了些勇气,她把药碗端过来,用勺子搅了搅,“要不本王喂你喝?”
昨天就是她喂着喝,沈惊寒才喝药的。
却见沈惊寒依旧不理会她,这下阮棠梨也不知道他这是在怄气还是真的讨厌喝药。
正僵持着,沈惊寒瓮声瓮气地声音从被子里传来:“让他们出去。”
还没等阮棠梨吩咐,祁才带着小桃花一溜烟出了门,随着轻微的关门声响起,阮棠梨觉得自己好像被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