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每晚与反派互穿(40)
“继续查。”沈惊寒放下书,目光森冷,心里却是清明一片。
其实要不要继续查都已经无所谓。
“王爷,九皇子之事可要继续查?”祁才领了命,又想起前几日沈惊寒吩咐他的事。
说到邵子庭,沈惊寒面上浮现一丝讥嘲,“不必了。”
邵子庭和建丰帝玩的把戏,他基本已经猜到。
原本今日京城里最大的谈资应该是昨日邵子庭归位一事,可据祁才所言,这件事竟是被奇妙地忽略了,所有的焦点都在他和阮棠梨身上。
祁才点头领命,退出书房。
微热的春风从窗户透进来,夹杂着淡淡的玫瑰花香,本是令人心旷神怡的,但沈惊寒莫名想到昨日的玫瑰浴,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起身将窗户关起。
内院,阮棠梨苦着脸把药喝完,滚烫又苦涩的药汁流入喉咙,落到胃里,阮棠梨差点没吐出来。
喝了药,有些发汗,阮棠梨扶着桌子起来,脚步虚浮地回到床上躺下。
小桃花见阮棠梨这般虚弱,也没继续跟她聊八卦,端着空碗出去了。
明明身体很累,但她却一点也不想睡,阮棠梨躺在床上,脑袋前所未有的清醒,昨天夜里沈惊寒的眼神也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
和沈惊寒相处的这段时间,她都快忘了他是原书中的病娇变态反派。
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得想办法脱身,不然她恐怕要一辈子被困在这里,沈惊寒造反失败那会儿应该是个机会。
只是现在的剧情发展和小说中似乎不太一样。
多了一个从未出现的九皇子,而建丰帝和太子对沈惊寒的态度也是极为奇怪。
……
想着想着,倒是有些困了,阮棠梨闭上眼,迷迷糊糊要睡着之际,突然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
睁开沉重的双眼,阮棠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她床边站着。
看模样是沈惊寒,阮棠梨想开口问问他怎么突然来了,但却生不出张嘴的力气,困意不断袭来,待她睡着之前,沈惊寒都没有半点动作。
再次醒来时,已是夕阳西下,约莫是阮棠梨身子不好的原因,她睡了这么久并未觉得舒服,反而头疼得很。
受伤的纱布被换过了,她绑的蝴蝶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干净利落的结。
阮棠梨盯着这个结看了半天,莫名想起睡着之前看到的那个身影。
一时之间无法分清是真实的还是在做梦。
不过睡过一觉后,阮棠梨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她起床走到书架前,发现上面多了几本她没见过的图画书,应该是沈惊寒给她准备的。
挑了一本她感兴趣的书,才翻了几页,就听见祁才在门外说:“姑娘,正厅中备了晚膳,请姑娘一同过去用膳。”
许是怕阮棠梨不方便见人,祁才站在门口没进来。
阮棠梨把书放到书桌上,准备出门,却无意间看到桌上堆了一叠纸,是阮棠梨之前画给沈惊寒求饶的,但现在上面似乎多了点东西。
第一张上回了一个字——嗯。
第二张上小花旁边花了一只猫,龇牙咧嘴地要把花扒拉下来。
阮棠梨忍不住笑了一下,她继续翻后面的纸。
第三张两个握手言和的小人,双手间被沈惊寒画了一把剑,代表沈惊寒的小人表情也变了,变得和本人一样冷模。
一张一张翻过去,每一张沈惊寒都添了一些东西,都是不原谅她的意思。
直到最后一张,他没画什么东西,只写了几个字,阮棠梨依稀辨认出是——最好说到做到。
“姑娘?”
祁才的声音再次从门口传来,阮棠梨顿时回过神,嘴角的笑意还未褪去,连说话都洋溢着开心:“来了。”
门口祁才等候着,阮棠梨很快开门出来了。
清风拂过,门口宫灯微微晃动,光影摇晃,映得阮棠梨脸上忽明忽暗,却依稀能看出苍白柔弱的脸色。
祁才正要带着阮棠梨去正厅,却见转角处走来一个人。
正是沈惊寒。
“怎么这么晚?”沈惊寒蹙着眉峰缓步走来。
见到他,阮棠梨忍不住露出一个笑,也慢慢走过去,“刚刚在看点东西。”
沈惊寒对她在看什么丝毫未觉,表情依旧冷肃,说的话却是在关心她,“身体如何了?”
“好一点了,”阮棠梨走在他身边,笑眯眯道,“桌上那些,是你留给我的?”
沈惊寒半垂的眼眸慢慢睁大,“不是。”
“可是,我看那好像是王爷的字迹呀。”阮棠梨忍着笑,故意说:“我还以为是王爷写的呢,害我白白高兴一场。”
听到高兴二字,沈惊寒眉宇松开了些,“本王从不会写那些东西。”
不知为何,看到沈惊寒嘴硬的样子,阮棠梨竟觉得他有点可爱。
她一定是疯了。
因为顾虑阮棠梨生着病没力气,沈惊寒走得极慢,步子迈得也小,原本一会儿就能到的路程,两人愣是走了一刻钟。
开始阮棠梨还未察觉,走了一段后,她发现沈惊寒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像是不习惯走得这么慢一样,她又想起昨天在宫里,沈惊寒正常走路时的步伐,一下子明白过来他的用心,但却又有点不敢相信。
阮棠梨微微偏过头看他。
月色衬得沈惊寒的肤色愈发冷白,如玉一般,隐约可见他纤长睫毛下的眼眸,一如既往的黑沉,却又似有星星点点的笑意泄露。
沈惊寒现在的心情似乎不错。
还未到正厅,阮棠梨就闻到一股饭菜香味。
由于两天都没有好好进食,阮棠梨光是闻这香味便已经醉陶陶的了,虚弱的身体也仿佛被注入力量。
“现在身体好了?”沈惊寒慢悠悠落座。
“肚子饿了。”阮棠梨老老实实地说,“已经好多天没吃啦,甚是想念。”
阮棠梨拿着筷子正要夹一块东坡肉,然而筷子还没碰到肉就被沈惊寒挡住,他把阮棠梨的手挡回去。
“吃可以,先回答本王一个问题。”沈惊寒放下筷子,慢条斯理道。
阮棠梨不自觉想起昨天沈惊寒问的问题,立刻缩了缩脖子,怯怯地看向沈惊寒:“你想问什么?”
未等沈惊寒开口,祁才带着一干奴才退出正厅,甚至还贴心地给他们关上门。
气氛有些凝重,阮棠梨心里忐忑起来,完全猜不出他要问什么。
“池怀述,”沈惊寒先说了三个字,却见阮棠梨愈发怯弱,他不由眸色渐冷,“为什么要选你做卧底。”
这个问题,他本来没想问。
能做卧底之人自然是有特殊技能的,要么武艺极高,要么伪装术很厉害。
沈惊寒一直以为阮棠梨是属于伪装术厉害的一类,直到昨天他才隐隐察觉到不对。
伪装术再厉害,以她这具破身体,怎么也不具备当卧底的资质,更别说当了这么久才被发现。
阮棠梨悄咪咪地看了他一眼,试探着说:“因为我易容术好呀,就算被逐出府,换张脸又能进来啦。”
没想到沈惊寒一声冷笑,微凉的手桎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说实话。”
冰冷的字眼加上阴鸷的黑眸,阮棠梨有些发怵,她确实拿不准沈惊寒知道了多少,所以也不敢轻易供出来,硬着头皮继续试探:“你上了我的身这么多次,也没发现吗……”
她听力比别人敏锐一事,一开始只有云嬷嬷知道,就连池怀述都不知道。
最初被选为卧底确实是因为阮棠梨易容术精湛,而且池怀述安插在瑞王府的卧底并不只有她一个。
一开始池怀述并未对原主抱有什么希望,但是时间久了,其他受过严密培训的卧底一个接一个被发现,唯有阮棠梨没被发现,并且还有源源不断的情报传出。
池怀述这才对她另眼相看,问过云嬷嬷后,才知阮棠梨这独特的本事,也渐渐对她器重起来。
沈惊寒想到昨日上她身后,模糊感觉到的异样。
“有意思。”沈惊寒手里把玩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瓷勺,眯了眯眼,将眼底情绪尽数敛去。
第33章 被发现了 “阮棠梨,别想跑,你跑不掉……
一句“有意思”让阮棠梨心里咯噔一下, 身子下意识地往后缩,双臂微微向前拢,是一个不太明显的抗拒动作。
“所以, 你听到了多少?”沈惊寒的手指轻敲桌子, 言语幽冷毫无半点怜惜,与方才走路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