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拥有了读心术后(90)
这一下的沉默变得挠人心肺。
其实叶葶的感觉还是模糊的,刚刚那一点动作很快,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碰到了还是没有。但她觉得已经做了,就无所畏惧起来,结巴道:“既然都不成体统了,那不如坐实了?”
反正她今日是不要体统了。
窗外天色将亮,萧知珩静默无声,俊美白皙的面庞添了一丝清冷,他沉吟了声,“不成体统。”
他说话时,修长的手指就抬起了叶葶的下巴,轻掰了一下,低头吻了下去。
他冰凉的唇瓣轻触而分,墨发从他肩上滑落那刹那,她的下颌又被轻轻地抬起,继而由深。
叶葶感觉已经整个心脏都要炸开了,心跳如擂鼓。
万籁俱静,此时此刻她的耳朵能听到的,只有自己震天的心跳声。
心里那头奔跑的小鹿疯了。
分开时,萧知珩的目光垂着。说话时,他的声音也很轻,“起码这样,才叫坐实。”
不成体统,不要体统。
那就把人缠住困死,那就把私心坐实,谁也别想回头。
叶葶整个人都傻了,被他忽然来那一下,冲击力太厉害了,让她所有的反应都变得迟钝起来。
叶葶说不出话来,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凌乱的纱帐中被太子殿下带出来,然后拎到长椅那边安顿的。
萧知珩转身要走,她才有了动作,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萧知珩以为她要做什么,也就没动,然而她也没做什么。
叶葶,“看看是不是梦。”
萧知珩,“那是吗?”
【想赖账?】
【那只能重新捆回去了。纱幔不行,要换绳子】
叶葶冷不防听到他的心声,脑子瞬间就清醒了,立刻摇头,道:“不是!”
萧知珩笑得温柔,“嗯。”
没多久,外面就有人来了。
小宫女一开始听到太子殿下的传召就进来了。因为要早起这个时辰也差不多了,她也没多想什么,端一盆洗漱的热水就进来了。
小宫女刚进殿里,在里间的萧知珩便开口吩咐道:“放在外面吧。”
“是。”
过了好一会儿,小宫女又听到了一道像是什么东西折了的‘吱呀’声,还有良媛似乎也急急地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凝神听着,后面也没有了声音。
殿里又静了一会儿,候在外面的小宫女才又被唤进来。
只是她人还没到榻前,就先看到了一地的狼藉,先是愣住了。
只见太子殿下人在狼藉中央,神色自若,温声道,“叫两个人来,把这殿里的东西收拾一下。”
小宫女自然不敢有二话,便低头进了里间。结果她看到那乱七八糟的床榻,人都傻了。她满目惊愕,声调都岔了,“这!殿下这……”
小宫女自认年龄不大,见识也不算多,但她人在深宫里,多多少少都见过一些世面。但像这样惊人的画面,她真的没见过。
小宫女心神恍惚,悄悄地去看面上带着一丝病气的太子殿下,眉目清俊如刻,优雅端方……
萧知珩看过去时,目光似乎也和往常一样,很温煦柔和,笑着问:“怎么?”
“没,没怎么!”小宫女当即回神,惊忙道:“奴婢这就喊人过来。”
说着,她就立刻转身就撤了,顶着一张开了大眼界的羞涩大红脸。
太子人在宫里,眼下又是年关,日子撞上了,有些规矩是少不了的。这天刚擦亮,宣帝身边的钱公公就到了长乐宫的门口,说是请太子到太庙敬香。
钱公公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但久久不见太子出来。他在心里起了疑虑,陛下与太子不欢而散,太子若是想不开,怕是大事不妙了。
身边的小太监就小声地问道:“钱公公,要不要再去通报一声?”
钱公公:“快去。”
过了好一会儿,穿好一身朝服的萧知珩从长乐宫里出来了,步履缓缓,深冬风雪极大,他面庞白皙,看上去依旧是一副畏寒的样子。
若非造化弄人,太子殿下这样如清风明月一般的人,何至于此?
钱公公心中一阵感慨,想起了许多往事,但他也就只敢在心里感叹两句,断然是不敢开口说的。
钱公公迎上来,笑着说道:“奴才给太子请安。殿下今日的气色不大好,可是昨夜歇息得不好?”
萧知珩:“嗯。一夜没睡。”
钱公公心下一惊。
难道真是被他说中了,陛下动怒申斥了太子,父子伤和?这可了不得,要知道陛下最偏爱太子,人前人后可从来没有对太子说过什么重话,陛下态度忽然有变,这恐怕是要变天了。
钱公公这厢心神难定,只好一边走着,一边客套地说道,“殿下歇息不好,忧思成疾,陛下可不放心啊,您要保重自己,何苦为难自己……”
萧知珩迎风走着路,钱公公的话一个字都没有听进耳朵,他的心绪飘得很远。
萧知珩一路上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思绪还停留在他说的第一句话上,兀自道:“钱公公想知道为什么吗?”
钱公公没料到萧知珩会主动说,显然他也是没意识到他跟太子殿下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钱公公一时受宠若惊,忙道:“奴才愿洗耳恭……”
钱公公还没说完,萧知珩像是才正常回来,道:“还是不了。这种事,孤觉得钱公公不会懂的。”
钱公公:??
第65章 孤跟她过一生 您觉得好吗?
萧知珩一夜无眠, 面色看上去不怎么样,但显然心情不错。
同行的钱公公则是一脸的抑郁,他心里有事, 但想套话, 也总套不到点子上,挫败得很。
他无法, 只好恭敬客气地将这位难搞的主子送到太庙。
太子去了太庙, 皇后那边很快就知道了。如意道:“娘娘,今儿早太子去太庙敬香了。”
皇后原本还在宫宴上的事头疼,听到如意说后,面上才露出了笑容。皇后的眼里也多了一点精神,叹道:“应该的, 本该如此。”
如意也急忙接话, 道:“是啊。太子如今身子渐好了,那些痴心妄想的人该歇心思了。”
往年这种时候, 太子闭门不出, 往往都是四皇子代行,今年太子去了,总算是回到正轨, 蓉贵妃的气焰自然不能嚣张了。
皇后语气有些嘲讽地说道:“蓉贵妃怎么可能肯歇了心思?四皇子野心勃勃, 跟她是一路性子的人,一个个都想把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来。”
如意便道:“只要娘娘和太子拧成一股绳, 那便什么都不必担心。”
这话就直接说到了皇后的心酸处。说起来也十分无奈,她都不知道现在自己跟太子算不算是拧成一股绳了?
皇后摇头,道:“太子与本宫生分见外,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的事,本宫太心急, 是错了主意。”
如意忙宽慰主子,道:“再怎么说,娘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太子殿下好,殿下自然不会真的跟娘娘生气。说起来,殿下娶三姑娘,怎么都比别人好啊。”
太子妃是自己知根知底的人,怎么也比其他乱七八糟的人好。
皇后说到这里就又开始头疼了,陛下有意给太子指婚,因和亲之故,北漠有所求,朝廷推脱不得。
她看陛下的意思,很有可能是让太子解决和亲之事,那另外一个意思就是陛下要把北漠公主指给太子。
皇后苦笑了一声,道:“太子如此喜欢叶氏,都不顾体统了,旁人哪那么容易能入眼?”
“本宫选不出合太子心意的人,只能花点心思在太子自己选的人身上,”皇后说着,笑得更加无奈了,“可惜,太子心里对本宫还有芥蒂……本宫也是没想到,太子把叶良媛看得这样紧。”
那个医女被太子扣下,到现在也没点消息传出来,她费了那么大劲,最后什么结果都问不到。
如意顿了一下,随后便低声提议道:“娘娘要是实在是想知道叶良媛有没有遇喜,也可请太医来看啊。”
皇后扫了一眼过去,目光冷冷,如意急忙告罪,不再开口了。
皇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你懂什么,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哪能张扬?”
她悄悄安排医女来,就是不想张扬。
不可张扬,不能置若罔闻,皇后如此费心费力,自然是另有打算的。
一来,她私下安排医女,最要紧的是查出叶氏没有无身孕,未免以后出点什么意外会措手不及,现在先看了,她心里好有个底;二来,就算叶氏没有怀,那医女经验颇丰,也可为其调理身子,日后也好生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