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嫁奸臣(106)

其二,窦邯当时看似兵精将多,实则带的都是值得信赖的亲信部署,不敢将谢家的事透露给更多人知晓。那时裴言昭仍有一百精兵守护,实力不容小觑,万一挣个鱼死网破,逃出去一两个多嘴饶舌,对他都是致命打击。只有裴言昭活着,说服他一人撒谎,就相当于买通了所有人。

在裴言昭那边的供词中,他被逼作假供时,就考虑到拒绝或答应的结果。拒绝只有死路一条,永远无法替谢家伸冤,故而他选择暂时同窦邯虚与委蛇,同意做假供,诬赖谢家。即便他不做假供,窦邯身边的其他人也会做。

两边的证词都得到周邢台的证实。准备北狄的粮袋为假象、偷偷让城让北狄偷袭谢家军队,这些恶事都是窦邯做下的。但裴言昭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做了伪证也是真的。

裴言昭同样被收了监,听候审判。

在外头焦急等待的姜珩,在听到朝中支持裴言昭的人越来越多后,慢慢放下了心。

现如今形式明了,窦家倒台,太子崛起,裴言昭又跟太子交往甚密,而且于清理上,裴言昭可算得上是忍辱负重,堪比越王卧薪尝胆之志,在窦邯招认事实时,他丁点不怕事情败露祸累自身,为谢家平反。

综上,如此时势尚好、忠肝义胆的男儿,救下了他们也可与之结交善缘,救不下来,也牵累不到他们,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自然顺着良心替裴言昭说好话了。

这是好的方面。另一方面,裴言昭大半年来为了打压窦邯,扩充自身,也得罪了不少人。或者说,在朝为官,就没有八面玲珑,完全不树敌的。一少部分官员认为裴言昭为了残喘偷生,不惜玷污谢氏满门,其心可诛。

在皇帝摇摆不定时,听说太子上了一道奏疏,请严办裴言昭。

储君的谏言非同小可,如同炸响一道惊雷,让整个朝堂的风向都偏了。

姜珩在等待中听到这个消息,心力交瘁,迫切想见赵祈佑一面。

左等右等下,赵祈佑才到宫外来一趟。

姜珩就一直守在青宫外面两天两夜,寸步不离,终于等到了人。

“殿下,”姜珩迈着虚软的步子往前拖,脸色白得不堪入目,急匆匆迎上去,满脸失望:“他曾经是你的战友,你的谋臣,你怎么能,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多日不见,赵祈佑威势更盛,非当初那个软弱可欺的幼子可比拟。

赵祈佑淡淡道:“窦邯是狼,裴言昭未必不是虎。他的权力,未免太大了点。”

“你——”

“而且,裴都督曾于我探讨过晋升之道。他说,自己想要的东西,想方设法也要得到手。”赵祈佑凝视她,若有暗示。

第95章

‘啪’一记清亮突兀的耳光声猛的炸响在耳边,赵祈佑愣了愣,感到面颊渐渐火辣,他瞪大双眼,似被鸣雷轰顶。他愠怒的看着面前曾经对他千依百顺的女子:“你为了他,敢打我。”

姜珩提高嗓音:“我不是为了裴言昭,是为了你。你说过,我可以辅佐你,也可以在你色令智昏时骂醒你。我没想到,你一朝得势,也成了看人下菜碟的宵小之辈。我替裴言昭感到不值,但,我更替你感到可悲。”

在气头上,赵祈佑压根听不进大道理,只听出,自己在她心目中还不如锒铛入狱的一个囚犯。他呲牙如恶鬼:“我可悲?我哪里可悲了,裴言昭的手段我学到了,日后再无人阻我道路,我是前途无限的皇太子。悲惨的是裴言昭。他也不是好东西,曾经在朝中害过多少人,同窦邯虚与委蛇,把窦邯害到如此地步。谁跟他亲近,谁就是第二个窦邯。”

姜珩冷笑摇头:“不,我今天才看清,他即使动用手段,可他没伤害过对自己有恩的人,他是有情有义的。他跟我谈起过,为什么选择站到你这边?他说,天下还是以正统为本,他不会因为他的祖父和父亲当初辅佐了永顺帝惨遭失败,就忘掉初心。在我心里,他是仰不愧于天府不怍于地的男儿。而你,还不如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赵祈佑!”

赵祈佑越听越怒,面色赤白交加,“说白了,当初你瞧不起我势单力薄,现在瞧不起我玩弄权术。我赵祈佑没了你们夫妻俩,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是这意思么。”

姜珩守在青宫门前等他多日,不是来诋毁他,是想求他回头是岸,为裴言昭求情的。然而眼下看来,他听任何话都成了讽刺,走火入魔。再谈下去也无济于事。

“恩里由来生害,得意时须早回头。我言尽于此,殿下保重。”

*

回去后,姜珩不是待在父母身边,就是去顾潇然那里,想借顾、姜两家的力量,多找一些分量的人,上书为裴言昭求情。但太子那里,跟她见面后,变本加厉的苛责裴言昭,储君之言非同小可,是朝中竞相追逐的风向标杆,就这样,倒向严惩裴言昭的一方势力越加庞大。

姜珩一面料理为谢家振兴府门的事情,譬如翻修镇国公府,将曾经被发配的谢家远亲接过来住,并将战死、判死的谢氏宗亲的神位牵入宗庙,请法师超度,以慰天灵。

在将自己安排得满满当当脚不沾地的忙碌下,姜珩仍辟出一缕愁思,无时无刻不在为牢狱中的裴言昭忧心。

窦家有诬陷之罪,还有窦知章伙同云南王的谋判之罪,判决已经下来了,窦家男丁发配戍边,女眷没入营妓,且后世子孙不得参加科举入仕。这判刑是相当惨烈了,比当初谢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唯有裴言昭的惩处,悬而不定。事情约莫僵持了一个月,一个不被人注意到,或者可以说是没人想过他会站出来的人呈上了奏疏,谏言轻罚裴言昭,使得处在边缘危境的裴都督出现了峰回路转的希望!

这人是内阁辅臣,保和殿大学士,薛远鸿!这位是继镇国公罹难后,隆正帝最给予信任的肱骨柱臣。

但他一向只操持对各州府百姓的民政问题,鲜少插手朝中官员的恩怨,而且他是内阁辅臣,像裴言昭这类由刑部、大理寺督管的案子,他更不会插手才对。难道是同裴都督私底下有交情?或是想为忍辱负重的裴都督求一个公道?

薛远鸿在朝中是一跺脚地三抖的重量级人物,他这一封求情奏疏,又将一边倒的风向拉了回来,求情的人越来越多。

听到这个好消息时,姜珩正在顾家,跟顾潇然和苏闭月商量对策。

活泼爱动的苏闭月在为客人斟茶,俨然一位贤妻,然一举一动之间仍透露轻盈,也喜爱穿绛色衣裙。

苏闭月让传话的家丁退下,对姜珩笑说:“好啦,你不用整日愁眉苦脸了,有薛老爷子出马,裴都督定能逢凶化吉。”

顾潇然也恭贺:“七妹妹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姜珩开是开心,但有一事犹疑不定,先看向苏闭月:“苏姐姐,你是不是让你的父亲,苏伯父去说动薛爷爷了?”

苏闭月愣了会,神色微黯:“怎么可能呢,我虽然嫁给了潇然,在我爹眼中仍然没法跟几位姐姐相比,我很少同他见面。”

姜珩转向顾潇然:“顾大哥,你有去说服薛爷爷吗。”

顾潇然惭愧摇头:“没有,即使我去求了,薛爷爷的犟脾气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他岂能为了我一个小辈坏了规矩。你的意思是,薛老爷子求情不是为了裴言昭的冤情,是受人所托?”

姜珩点点头,若有所思。实则,她为了裴言昭求遍了能求的人,薛远鸿,她仗着跟薛青暮的一点交情,也去其府上拜访过。

薛老爷子脾气刚正不是鼓吹出的。在面对她恳切的央求,薛远鸿很不给情面指出,裴言昭虽然对自己人有情有义,对敌人却也狠之又狠,手上沾有肮脏。

又俗话说,水清则无鱼、人察则无徒,对于裴言昭这个人,薛远鸿无法用好或坏字一概而论,便扬言说坚决不管,无论判处下来什么结果,听天由命,都是裴言昭该受的。

那时候,姜珩在薛远鸿的脸上看不到丝毫回心转意的迹象。事情过去了没几日日,薛老爷子突然就想通了?

“好热闹,你们大家都在这,我考虑要不要从山上搬回京来住了。”

一道温煦含笑的声音忽而飘至。

姜珩□□及一个人之际,抬眼,就看到了那个人,与她所想衔接吻合,她惊喜上前迎接:“薛大哥,是你劝动了薛爷爷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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