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只狐狸精(24)
素手执琴,雪白的指尖在琴弦上面来回拨动,优雅勾人。
娇唇微张,女子柔美的嗓音从嘴里发出,小脸陶醉,似乎享受着这无边黑夜。
直到福顺咳了两声,女子这才意识到有人在旁,歌声被打断了,琴声也戛然而止,小脸慌乱的看了过去,待看到来人后,眸色震惊,忙起身走过去行了礼。
“嫔妾拜见皇上。”
女子亭亭俯身,姿态优美,轻纱下的手腕纤细白嫩,夜里寒凉,婉贵人小脸苍白,楚楚动人。
“是你在唱歌。”
听不出是询问还是低语。
邵宸垂眸睇着她,眸色里看不见情绪。
婉贵人含羞笑了笑,轻声道:“嫔妾夜里思乡,辗转难眠,便想着唱两曲家乡小曲,以解相思。”
闻言,邵宸点了点头。
婉贵人轻轻抬眸,脸上妆容精致,唇如胭脂,水眸含情脉脉,似有着千丝万缕的情丝,举止娇怯,欲语还休。
待瞧见皇上点头后,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目光越发肆无忌惮,媚惑勾人。
邵宸移开目光。
寒凉的夜也敌不过皇上嗓音里的冰冷,一寸一寸的侵入心底。
男子嗓音平静,毫无波澜。
“既然思乡,那便回去。”
说完,毫不犹豫转身。
婉贵人小脸苍白。
回去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短小一点点,在此立下flag,明天俺就爆肝,赌个大的,如果倒了,我就长痘!!!
昨天的问题:谁吃了鸡?
小弟有幸请来了“当事鸡”来为我们解疑答惑。
那只鸡说,我最后进了承乾宫,成为了皇上的鸡,人们都尊称我为……
——御鸡!(之后请脑补一万字~)
第21章
第二日晨时。
立冬。
水面初疑,未至于坚也,土气凝寒,未至于诉。
怪不得昨夜的寒风格外凛冽,像是提前呼啸着冬日的到来。
清早醒来,井里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空气也明显冷了不少。
天冷了起来,寒气加重,花未便越发乏困,整个人身子无力,恨不得一整日都待在床上。
奈何当人的规矩多。
特别是当皇后!
花未只得退而求其次,一整日都缩在贵妃椅上。
裹着白绒毛毯,也是美哉。
比起花未的心思倦怠、精神萎靡,香兰自去了一趟膳房回来后,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兴高采烈的。
迫不及待将自个儿方才在膳房里听到的趣事儿分享给花未。
“娘娘,奴婢听说今儿后宫里可热闹了。”
躺在贵妃椅上的花未懒洋洋的斜视过去,娇唇轻轻道:“怎么了?”
香兰来了兴致,走近贵妃椅旁蹲了下来,一边给花未捶腿,一边道:“听说皇上昨夜离开后,路上遇见了在御花园里唱曲儿的婉贵人。”
香兰捶的舒服,力道刚好,花未忍不住哼唧出声,不甚在意的回应,“恩。”
香兰却津津有味,小眼亮晶晶的,“半夜在御花园里唱曲儿,还碰巧遇见了皇上。”香兰学着在膳房叙述此事那嬷嬷的语气,老气横秋的询问:“娘娘,您说她打的什么主意?”
花未睁开了眼,顺着香兰的话猜测道:“难不成是想吓死皇帝?”
半夜在御花园里唱曲儿,若是四周还是黑灯瞎火的,这不是和香兰前几日与她讲的那话本里女鬼出现的场景一模一样?
谁知香兰却被她这猜疑惊到了,小脸震惊,半响后才回神,几分无奈的撒娇,“娘娘。”
花未瞧着香兰紧蹙的眉头,知晓自个儿该是猜错了,笑了笑,虚心求教,“那她是打的什么主意?”
香兰提声道:“勾引皇上啊!”
那小模样,瞧着真逗。
比起花未刚到这儿的时候,如今的香兰倒是活泼了不少。
花未乐呵呵的看着她,任由小姑娘喋喋不休。
香兰回想着膳房那些人对昨夜情景的描述,“娘娘您可不知,听说婉贵人在昨夜那么冷的天还是轻纱着衣。”
这的确很冷!
下了血本啊。
花未收回了眼,点了点头,瞌睡来了,有些昏昏欲睡,半响后才回应一声,“恩。”
“皇上询问是不是她在唱歌,婉贵人回应说是夜里思乡,辗转难眠,便想着能唱一曲,以解相思。”香兰询问:“结果娘娘您猜,皇上说什么了?”
花未勉勉强强的睁开眼,“说什么了?”
香兰刻意板着脸,昂首挺胸,“既然思乡,那便回去吧。”
学的还真有几分像模像样的。
不过听到这儿,花未却有几分迷茫了。
“夜里冷,皇帝让她回宫也是常理。这有何笑的?”
香兰解释,“若真是让婉贵人回宫,后宫里又哪会如此热闹,皇上说的是让她回家。”
闻言,花未挑眉。
香兰知晓花未的疑惑,便将方才去膳房拿膳时听到的只言片语通通说了出来。
“婉贵人是江南人,这要是回去,可就是回江南了。”
花未敛眸,忍不住叹气,人可真难懂。
特别是皇帝。
香兰接着道:“婉贵人自然死活不肯回去,却又不敢去求皇上,是以今儿一早便跪在华清宫外,求淑妃呢!”
香兰正说的起劲,刘嬷嬷走了进来,正色道:“娘娘,福顺公公来了。”
花未侧眸看了过去,香兰嘴里还未说完的话也停了下来。
————
福顺得了皇上的指令,心里揣着事儿,沉甸甸的。
躬身走进凤鸾宫,笑呵呵的行了礼。
“奴才福顺拜见皇后娘娘。”
花未点了点头,目光轻轻地落在福顺身上,半响后懒懒道:“起来吧。”
福顺起身,笑的谄媚,“皇后娘娘,奴才为您送宫人来了。”
送宫人?
花未眉眼微挑,似乎不解,“不是内务府送吗?怎么是你?”
福顺咧开嘴笑,“皇上担心凤鸾宫宫人少伺候不周,便特意在承乾宫里挑了些手脚麻利的宫人,吩咐奴才今儿给皇后娘娘送来。”
花未定睛看着福顺,脑海里缓缓地消化着他方才说的一席话。
慢慢的,瞌睡也没了,竟然有种昏头转向的错觉。
皇帝这么好?
福顺笑着道:“皇后娘娘,宫人们都已经在外候着了,您可要瞧瞧?”
花未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坐了起来,“瞧瞧吧。”
很快,殿内便走进来一批宫人,宫女太监各一列,都低眉顺目、姿态恭敬。
“奴才/奴婢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宫人们俯身跪在地上,刘嬷嬷和香兰两人也在状况外,神色错愕。
花未笑的和善,“起来吧。”
宫人们闻声而起,埋着头,站的端正。
约莫十个宫人,太监宫女各五个。
花未的目光从他们身上缓缓扫过,在为首的太监处停了下来,仔细端详了一会,侧眸道:“这个小太监唤什么?”
福顺知晓皇后娘娘说的是谁,并未侧眸,只躬身道:“回皇后娘娘的话,他唤小海。”
这不是在承乾宫外守门的小太监吗?
花未对他还有些印象。
小海低着头站在殿内,听到花未的询问,悄悄咪咪的抬起眼睛瞧了瞧,哪里晓得正对上花未的目光。
花未笑的妖艳,一时半会儿的,小海竟然傻愣愣的忘了收回眼。
花未含笑睇着他,也不知在想什么,福顺等了一会,才终于听到皇后娘娘道:“我很喜欢,多谢皇帝哥哥了。”
福顺笑的开怀,“皇后娘娘喜欢便好,那今后他们便留在凤鸾宫里伺候娘娘了。”
花未点头,白送的不要白不要。
只是狐狸不懂,在人间还有句话叫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福顺笑意加深,毫不客气,低头便道:“皇后娘娘,皇上知晓娘娘是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的性子,遂也不愿娘娘当个不懂报恩之人。所以皇上说了,若是娘娘想要报恩,今儿便去承乾宫磨一下午墨。”
这一番话福顺只字不差的背了出来,的确是皇上的原话。
但他每一个字都说的十分用力,毕竟这番话最初还是出自皇后娘娘的嘴里。
花未的笑意缓缓凝住,福顺尖细的嗓音在脑海里掠过。
报恩两个字清晰的停留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