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圣父受[快穿](43)
殷未从窗外缩回来,用热毛巾敷了敷眼睛,把衣袖拧出一滩水,“人和人不能一概而论。我等番邦男子,体质就是如此。”
“……老奴还是觉得大人没怀。”
“凭什么?陛下不是派人监视过,知道我和太子私下来往过从甚密?公公认为太子不行?”殷未挑眉。
“咳咳,行不行的……倒不是因为这个。”全喜公公无端中枪,神色纠结道,“老奴是觉得,大人洁身自好,不会同戾王乱来。毕竟……您和陛下同床共枕那么久,都是规规矩矩的。”
快到夏季了,反而冷起来,殷未脱掉湿透的外裳,跳上床,披着被子,看全喜给自己倒姜茶,“我从来不是规矩的人。太子有权有势,我贪图荣华富贵委身于他大有可能。至于陛下,登基前这小家伙拿什么跟太子相比?”
全喜是很护犊子的,把姜茶送到殷未手里,撇嘴道:“大人向来喜欢俊美之人,那五大三粗的戾王能和我们天神一般的陛下相比?大人刚从宫里搬回国师府,夜夜不得安睡,这些天陛下——”
全喜突然噤声,但殷未能猜到他下面的话。
因为“怀孕”,沈灼大怒,但对殷未的惩罚只是让他搬出帝寝,回到富丽堂皇的国师府。
殷未有些认床,好不容易适应了金黄暖软的大床,又挪地方,刚开始几天确实有点失眠,夜半还会惊醒。最近睡得很好了,但早上醒来总会觉得床帐里有不属于自己的气息。
看来,认床的不止殷未一个。
姜茶落肚,周身都暖和起来。
雨也渐渐停了。
春雨贵如油,尤其在国家已经三个月没下雨的情况下。殷未甚至隐约能听见国师府外感恩戴德的百姓对他的称颂,可他脸皮再厚也不能居功自矜。
神鬼之力虚无缥缈,但为天下百姓日理万机的皇帝事事落到了实处。沈灼于土木水利算得上殚精竭虑,他下令建成的工程将造福千秋万代。
在科技不发达的古代,能有这样的成就,难能可贵。
恨意大概是收集不了多少了,但能促成一位明君,殷未觉得不虚此行。
也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
殷未对系统说:“想个办法让我离开这个世界吧。”
系统对扶不起的宿主没什么好态度,阴阳怪气道:【干脆让宿主难产,父子俱亡好了。】
殷未:“……这合理吗?你当我是傻的?”
系统:【知道不合理,宿主还这么糊弄攻略对象,他是傻的吗?】
“管他信不信,恨我不就行了?”
【呵呵】
电子音发出嘲讽的冷笑,殷未懒得搭理它。不帮就不帮,他自己想办法呗。殷未在国师府一圈一圈地绕,但池水太浅,假山一碰就碎,屋里别说带刃的就是稍微尖锐点的东西都被收起来了。
全喜寸步不离地跟着殷未,低眉顺眼,“陛下说,孕期容易胡思乱想,也碰不得刀子剪子,国师大人还是平心静气地休养着吧。”
就离谱。
殷未在国师府里,三餐大鱼大肉,又缺少运动,晚上躺在床上撑得睡不着。辗转反侧到后半夜,好不容易迷迷糊糊有了困意,鼻尖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撩得发痒,睁眼,沈灼正蹑手蹑脚地跨上床来,长发扫在殷未脸上。
殷未装作没看见,翻身侧睡。
沈灼也当不知道他在装睡,把被子捞到心口,占了大半。
春夜里乍暖还寒,沈灼不动声色地把被子全拽走了,殷未冻得脚冷,伸手去抢被角,被人按住了手。
“朕的东西,不准乱动。”
小东西,还挺霸道。
殷未哼道:“陛下怎么会深夜在国师府里?国师府没被抄家,怎么床单被褥都成了陛下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闭嘴,睡觉。”某皇帝闭着眼攥着被子不肯松手,显然还没消气。
醇厚的龙涎香有安眠的效用,殷未白天上蹿下跳,夜里确实累了。在这香气里头脑迷糊,裹紧了身上睡袍,双手遮住肚子避免着凉。喃喃道:“还说孕期不让碰刀剪,肚皮都凉透了,铁打的孩子也流掉了……”
旁边那个眉头拧起,牙都快咬碎了:“一派胡言!最好冻得你上吐下泻,朕看你能生出什么玩意来!”
大晚上的说这个,一点也不斯文。殷未暗自腹诽。
放狠话归放狠话,沈灼让出了大半的被子,殷未顺势夺取全部,“等着吧,再有半年孩子出世,还得让他三叔赐名。按照序字,该叫沈——”
“要做也是做他亲爹!”沈灼骤然翻身跨坐制住殷未,双肘撑在床上,长着薄茧的双掌死死箍住殷未肩头。
眼里是野兽捕猎时凶猛的光。
殷未心跳得极快,周身却僵硬到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