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阻止不了男主黑化+番外(3)
储纤任知道他固然喜欢自己,但她厌恶这种喜欢。
像是暖心的阳光下突然闯进的一滴雨水。
这样的喜欢,她宁愿不要。
鄙弃,那句姐姐令她厌倦。
身后的侍卫看见储纤任这一举动,连忙抓住了她的手腕,劝阻道:“郡主,人我先带走,您先完成您该完成的任务。”
储纤任犹豫了,她回眸看去,桌案上的稀奇古怪的东西被融合成一张与六皇子一模一样的脸。
这张脸已经反复戴在她脸上许久,日子过得可真快啊。为了真正地将六皇子取代,忍不住会想起自己与六皇子反复切换身份的那一年,一边假扮六皇子,一边还得化作叫做阿枝的侍女。
储纤任收了手,说:“我会跟祖父说,给你升官加职。”
“谢郡主。”
储纤任重回坐在桌案边,待侍卫将桌上的人脸安在她的脸上。
储纤任直视着这恍若真皮的东西离她越近,耳边传来侍卫的叮嘱:“殿堂大部分都被换成了我们的人,监察院的人虽不受进入,但郡主还是要记住,缩骨术还未修习圆满,身份一旦被识破就立即撤退,不可贸然行动,我们会在外头接应。”
“知道了。”
外面的雨没有打算停的趋势,越下越大,门口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储纤任还没来得及抬头,一个小侍女冒失地推开房门,冲进屋子。
小侍女手里提着湿透的油纸伞,裤腿湿哒哒地滴着水。
她喘着粗气,雨夜的湿冷令她瑟瑟发抖,呼唤着:“殿下?您还在,快跟奴婢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储纤任应了声朝她走去,小侍女并没察觉到任何异样,像往常一样给殿下撑伞。
外头的风雨快让这把油纸伞支离破碎,小侍女那边的早已被雨水撞得烂碎。
她撑着油纸伞的手臂颤颤巍巍,储纤任随后摆出一副不高兴的脸孔,夺过小侍女的油纸伞。
小侍女吓得连连败退,抽着气试探道:“殿下…………”
储纤任瞪了她一眼,小侍女微微抬起头。她当然知道六殿下平时性情古怪,常人以近身,更别说与他谈话 ,可现在平日里在殿里伺候的那个小侍女阿枝也不知去哪儿了。
她懒得在侍女身上浪费时间。
储纤任说:“你走吧,正殿的路我知道,不会迷路让太子久等。”
“是…………”
储纤任丢下失魂落魄的小侍女,头也不回就走了。
一路穿过院子里的花木,树木橦橦,理石小道坑坑洼洼,储纤任走过时鞋覆被溅上大大小小的泥色。
直至穿过杨树,储纤任才在亭台看到监察院等人。
那亭台站着几许人在避雨。
这些人大都为三四十岁,旁边离山茶花院子湖塘最近的年长老者。
大约四十来岁,面目尊严,鬓白霜发却丝毫不差地束发而起,一根杂发也不落,穿着监察院服,手持黑青佩剑,似乎是这一行人的带头人。
储纤任眼不带眨的看去,这人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难测感觉,旁边的人对他恭敬如毕。
他只是微微闭上眼睛,像是在闭目养神,眉眼之间给人久经风霜的狡猾。
是监察院的人,储纤任的神经不住紧绷,没想到监察院长冯凭萍也在。
储纤任撑着伞走了过去,还未靠近亭台立马有侍卫上前。
“六殿下,请跟属下来。”
储纤任应了声,回转向路口瞟了冯凭萍一眼,但愿他不会破坏自己的计划。
侍卫先将储纤任送到太子那里去,这六皇子本就怕生,在众多皇子前就属太子与他走得最近。
太子长身直立,面对着她。
他看去瞧见了自己顿时轻松了许多,面带亲近的笑容牵起储纤任的手:“六弟你可来了。”
这就是她苦心潜伏六年要取得信任的人。两年她见过太子,虽是看去气血不好,可却没有他如今这般消瘦。
瘦得脸都凹陷下去。
储纤任用自己温暖的捂着他冰冷的手,关切道:“太子哥哥在东营可还好?怎么都瘦了。”
太子微微一笑,说:“塞北的天气就是这样,严冬一来人就撑不住。”
储纤任目光偏向架子上的军装盔甲,直直从下扫射到上,盔甲的的胸前被刺破一个大窟窿。
太子突然开口:“六弟?”
储纤任本就紧绷的神经被惊嗦了下,连忙应声:“啊?”
太子目光有些复杂,半会才疑惑说:“六弟这是怎么了?”
储纤任露出担忧的表情,指着破了个窟窿的盔甲说:“这件铠甲怎么破了?太子哥哥你是受伤了吗?”
太子忍不住扑哧一声,解释道:“这是在东营里不小心刺破的,你太子哥哥没受伤。”
做戏就做全套,储纤任回答:“吓死我了,幸好太子哥哥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