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替身夫君的掌心宠+番外(17)
隔着山川河海,隔着与生俱来的尊贵和低微。
她说的话,过耳,也过心,却是带起一阵轩然波涛,他压抑着那股要冲天的怒,嗓音沉沉问:“沐云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难道在你眼中我就那么不堪?那么卑劣?至于要你这么费尽心思的来叮嘱?当真以为你沐云桑是救世的菩萨吗?
祁昱面上端的一派置身事外,可心底的冰霜却早喀的一声裂成两半。
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
今日一出叫人彻底明白,若说先前客客气气的来与自己道歉,是为了让他明日配合,可如今呢?再来说这种话还有什么意思?为了显她的菩萨心肠愿世间人人圆满吗?
徐之琰就要找到神医治愈顽疾,她们日后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他们会同床共枕,会行云雨之欢,会生儿育女,会和和美美的过完一生。
他再没有存在的必要,还必须要跟着和美?坦诚来说,他嫉妒得要命。
祁昱宁愿一世卑贱,也不要沐云桑施舍的好意。
要,他就要一整个沐云桑。是一整个,不是她开心得意时才想起的一点施舍。
从那夜一点一点攒起来的微弱希冀,就这么轻易的被三言两语打破。
沐云桑从来不需要他精雕细琢的血玉护身,从来都是他自作多情。
因为愤怒,不甘,他拳头攥得死紧,右手上的伤口崩裂开,鲜血顺着指甲缝流下,一滴一滴缀下,长了青苔的石板上开满了妖艳的小花。
两人分明就面对面站着,只有稍微抬抬手就能触到对方,彼此却相距十万八千里。
云桑微微怔住,一双清澈的杏儿眸写满了困惑,她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呀。
虽然很突兀,可她不能任由再一个误会恒生他们之中。
她板起小脸,轻咳几声,十分郑重道:“祁昱,我很认真。”
“认真?”祁昱冷哼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假亲昵,“若夫人无事,祁某先行一步。”
云桑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迷宫里,绕来绕去,她以为的出口都是幻想,不然,为何她一步一步的靠近,祁昱却一回比一回冷漠?
可听他说要走,身体已然比思绪先一步做出行动。
“祁昱,”云桑拽住了男人的胳膊,嗓音软软的,妄图,斗胆,跟他撒个娇:“之前是我不对——”
几句软语忽的被卡在喉咙里,因她不经意偏头,看到地上的一小滩血迹。
云桑瞳孔骤然一缩,忙拿起他手腕查看,十月天,手指是青紫的,可指腹那条大口子的血珠还泊泊渗出,她慌忙掏出一方帕子缠上去,说话都快语无伦次了:“受伤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流了这么多血肯定痛极了,怪我都怪我,非要在这拦住你……”
祁昱就这么看她着急,恍然间,竟凉薄的笑了声。
阿东说得对,拥有绝对的实力和至尊的地位,把人抢回去。
他读过诗书,任职三品,可仍旧没有养出大家世族的高雅矜贵与气度,半分都没有。他是天生的掠夺者。
可祁昱不知道,上辈子,他所有的容人气度和大方洒脱,都留给了最放不下的桑桑。
作者有话要说:
“松柏之志,经霜弥茂”出自《世说新语》。
emmmm因为种种原因,后面桑桑要给祁昱起一个新名字(是爱称!),就从这句松柏之志经霜弥茂里取,可是……无能蠢作者想了好久,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
小可爱们有什么想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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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等待
十月初十,是沐尚书的五十寿辰,虽是小办图个热闹,可许多没收到请帖的官家和世族也带了名贴和贺礼过来贺寿。
宣平侯府的马车浩浩荡荡驶来时,尚书府已门庭若市。
云桑和周氏同乘一辆,宣平侯与祁昱同乘一辆,两辆车架都是顶顶气派的,周氏十分好面,下了马车,瞧见这般热闹,更觉脸上有光,忙不迭与熟络的贵客攀谈。
云桑不在意这些,远远的看见父亲母亲在门口朝自己招手,便提着裙摆小跑过去。
隔了一世,再见到至亲,她欢喜极了:“父亲母亲!”
“我的小桑回来了,”母亲云氏挽过女儿的手,笑容和蔼可亲,仔细一瞧这宝贝闺女,立马皱起眉,对丈夫沐青山说:“老沐,你瞧瞧,小桑瘦了,这下巴尖得哟。”
沐青山捋捋胡须,爽朗笑了笑:“小桑这是变好看了,从前不是总嚷嚷着要瘦才美?”
说着,云桑倒不好意思了,脸颊阵阵发烫,眼眶却湿润,这久违的亲情,叫人酸涩。
恰此时宣平侯和周氏过来,父母亲与之问候两句,她才得以脱身,悄然别开脸,想抹去那点湿意,正好眼前递来一方干净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