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铁衣+番外(208)
张凌拍了拍胸前落的灰,笑嘻嘻地迎了上去:“修哥,事儿办完了。”
陆修只冷冷地说了一声:“手。”
张凌嘁了一声:“小伤。”
陆修却不和他多话,点了火折子塞进他手中后,便拉着被徐玢划伤的那只手掌,低头上起了药。
对于他和张凌来说,受这点皮肉伤都是寻常得再不能寻常的事,因而没多久他就处理好了伤口,接着便用牙扯出纱布一圈一圈往上缠。
“扎漂亮点儿。”张凌笑着,就算没什么坏心思,那双凤眼瞧着也隐约带了些邪。
陆修抬眸没带好意地看了他一眼,随意地扎了个结,将那手往旁一推,便接过火折子转身走了。
张凌小跑着跟上去,将许弋煦给他的银子递到陆修眼前晃了晃:“喏。”
陆修推开了那只手,自顾自往前走着。
“主子给你买药的,自己收着。”
张凌不管不顾地将那银子往他怀中一揣,说:“就叫你一声哥了,事是为着你才做的,话也是为了你才听的,别的个什么主子,我也不会再认,再说了,我给你的钱还少吗,哪回他赏来的东西我没给你。”
“嘴贫。”陆修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看也没看张凌一眼。
“诶。”张凌受了冷脸,就在身后叫着他,可怎么也不见那人回一次头,便径直追上前去,撑着他的肩头,一下跳到了他的背上。
陆修背上一沉,无端便背了个人,只好停了步。
“滚下来。”陆修说。
张凌收紧了腿,又往上挪了几下。
“我不管,伤疼,背我。”
陆修冷哼了一声:“自找的。”
张凌偏过头看着他,打趣道:“修哥还生气了?”
陆修冷声道:“你自己想想,能躲能踢能拦,徒手接算个什么?”
张凌笑道:“我乐意呗,不受个伤你会这么好心来接我?”
陆修这才软了心,伸手托起了夹在他腰间的那双腿,抬步往前走去。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呢?看你寻谁耍赖。”陆修说。
“死”这个字对于死士而言,最无足轻重,更何况他们早已是出卖了性命的亡命徒,因此张凌对这个字并不怎么敏感,但也仅限于与陆修相遇之前。
如今听着这话,张凌总觉得不舒服,但也还是像往常那般没心没肺地晃着双腿,道:“死就死了呗,你还想我怎么着?”
陆修露了个笑,轻声道:“没良心。”
张凌寻见了那人的笑容,便伸手挑起面前束着的那簇高马尾,依着那发丝打起了圈。
陆修任他玩着也没说话,就这么静了片刻后,他忽然说了一声:“主子住所后墙的老柳树底下。”
张凌这才体会到了一些“遗言”的意味,当即僵了动作,骂道:“你他娘的是要死了吗,交代后事啊。”
陆修笑了一声:“记住就是了。”
张凌听着那语气又觉得好似玩笑,便松了气,夹着双腿蹬了蹬:“走快点儿。”
陆修突然停下了脚步,故意露出些愠色:“我把你扔了信不信?”
张凌不以为意,靠上前便将缠着纱布的那只手伸至陆修眼底,翻了两下。
“下回多扎个结,漂亮。”
陆修笑出了声,将背上的人颠了颠,带他钻进了碎星下的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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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袁小江两只崽崽没露面,就更两章啦
第96章 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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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玢的尸体于三日后被人寻见,死因初定为潜逃时车马坠崖,同日,许弋煦晋户部尚书,内阁协同六部于迎晨殿上议事多日,商讨官吏选任之事。
另一头,出征的日子已定,袁牧城一连几日都忙于查点行军物资,不若便是在兵部或都督府中与何啸等人分析西境地势及生州营和大渪的军情。
江时卿顶多就是在夜里才能与他安稳地待一会儿,可袁牧城一贴见他的身子,便是报复性地要他,近期更是不管江时卿喊热,只顾着闷头黏人。
狗似的。江时卿这么说他。
“那你是什么?”袁牧城边说边压着他的背,一双手已经把该摸的地方都揉了个遍。
江时卿半脸抵着枕头,稍稍后仰起头喘出了气:“你说呢?”
袁牧城俯下脸往他肩头处咬了个红印,慢慢贴近他颈边吐着热气:“虽然闻着香,但还是得尝了才知道。”
扑食的身躯就这么撞了过来,江时卿真觉得袁牧城不仅不知足,还喂不饱,养得久了那胃口便更是不知收敛。
情浓时江时卿忍不住去扯他颈间的狼牙,可怎么都管束不住那人红了眼之后的凶狠。
最终狼牙会沾满热汗,在江时卿的掌心落下痕,本来扯着吊坠的那双手也还是会顺着袁牧城的脖颈,渐渐攀向宽肩,在他背上留下几道浅红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