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小夫郎(136)
随玉立刻开口:“快一个月了。”
老大夫点了点头:“中间找过大夫处理过吗?”
随玉抓紧了林牧青的手, 点了点头。
老大夫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高深莫测地摸了摸自己那几根稀稀拉拉的胡子:“还好有处理过,不然大罗金仙也难救他。”
又翻出自己的药箱,拿出一套银针:“只需要我再施三次针, 再吃上三天药,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大夫一边施针, 一边问随玉:“给他处理的人是你吗?”
随玉怯怯地点了点头,看着大夫手上那银光闪闪的银针, 看着那针一点点地没进林牧青的头皮。
他的手法娴熟, 还有余裕来跟随玉闲聊:“是学的哪家的针法?”
随玉实话实说:“我没有学过针灸之法。”
“嗯?”老大夫语气疑惑,手上的动作却很稳,“你没学过就敢给人下针?这不是儿戏吗?”
“当时是逼不得已。”涂虞推门进来,见不得别人指责随玉, 立刻开口替他解释。
“我是照着我师父的手札上做的。”随玉的手在自己的衣角上轻轻地蹭了蹭。
“你师父?你师从何人?手札能否让老夫一观?”
“大夫您还是先施针吧, 等施完针我再给您看?”随玉实在是觉得这位大夫一点不专心,明明手里还在给林牧青扎针, 还能分心出来跟他聊天。
“好好好, 你这个小哥儿, 还挺心疼自己夫君。”
随玉被他说得脸一红, 低下头去两只手绞衣服, 林牧青倒是心花怒放, 连扎针那一点痛都忽略了。
涂虞只是翻了个白眼,抱着手臂看着两个脸红的人,明明已经成亲那么久了,还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搞得面红耳赤,哪像他当年,从来不知道害羞为何物。
等大夫施完针,又写下了药方让小二去抓药之后,他居然还记得要看手札这件事,随玉只能木着脸,把向阿么交给他的手札递给大夫。
“放心,我不白看你的,你这诊金我就不收了。”他摸着胡子,看着这手札,越看就越心惊,“小哥儿,你的师父是不是叫方明觉?”
随玉摇头:“不是,他姓向。”
“向,向,他的夫郎,就叫向净。”那大夫立刻反应过来,“你认识向净,不认识方明觉吗?”
随玉一头雾水,其实他连向阿么的名字都不知道,一边的涂虞却是心脏狠狠地跳了一拍,方明觉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那是爹爹找了这么多年的曾经太医院的院首,他年纪轻轻就已经做到了太医院院首的位置,却在一年之后就离开了太医院,去云游四海,从那以后开始就再也没有踏足过京城,甚至连一点音信都没有了。
“他们夫夫云游到这里,我那时还是个药铺的学徒,药铺的大夫给一家穷苦的人开了很贵的要,方先生看不下去,直接训斥了那个大夫,又给那家人看了诊。方先生可能是觉得我和他的眼缘,在遂州住了一个月,教我医术,又给我留了很多方先生的手札。”
涂虞的手有些颤抖,当年随旌受那么重的伤,倾尽整个太医院的力量也只是保住了他的一条命,当时太医院说,要是方院首还在的话,一定能治好他。
父亲花了很多力气去找他,可就像是大海捞针,这个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慢慢地他们也都放弃了。
猛然间听到他的消息,涂虞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师父现在寡居,我想你说的那位方先生,已经去世了。”随玉也没想到,自己家里心心念念找的人,竟然曾经里他那么近。
接受到随玉的眼神,林牧青也只是摇了摇头:“我到山寨的时候,向阿么就已经是寡居了,应该是在我去的时候,方先生就已经去世了。”
涂虞叹了口气,就听见随玉说:“可是师父说他的医术全部承袭于他的夫君,他应该算是方先生的关门弟子,哥,那你说有没有可能,师父也能治得好哥哥?”
老大夫看着手札上熟悉的字迹,他家里的原先的手稿已经被他看得纸面都卷了毛边,再看到清晰的字迹的时候,老泪纵横:“要不是老夫年纪太大,定要跟你们去云北拜访向先生。”
他仔仔细细地把那本手札交给随玉:“请一定向我转达我对向先生的敬意和谢意。”
他离开之后,涂虞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现在不得不仔细考虑林牧青的提议,举家搬迁到云北,只要搬到云北,就能治好随旌的病,玉儿能够学医,能够远离京城,不再有性命之忧,百利无一害。
“哥。”随玉看着涂虞的脸色不好,不敢再在他的面前皮。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摸了摸随玉的头发:“我刚刚要了饭菜,先吃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