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和小怨种斗智斗勇的那些事(86)
“不可能,不可能!”
“顾南召,绝对不可能!哈哈哈哈哈!”那人已经癫狂,不断朝着顾南召嘶吼。“你是戚岚伽?你居然就是戚岚伽!你怕不是魔怔了,知道那小皇帝倾心于戚岚伽,这会自己骗着自己吧。”那人笑声渐熄,整个人呆滞起来。
“不可能,你不可能是戚岚伽。”
“公子啊,在下同你讲个天大的笑话吧。”
“在下入元起朝堂第一日起,陛下就偷偷跟我后头喊我岚伽哥哥。”
“不可能,不可能!那用城池与我哲合换人之事,又算什么!”
“城池换我母妃,不亏。”
“陛下连宿我苑里听琴多日,而你却在水深火热之中渡日,你就不觉得,就不觉得!小皇帝只是要借你手行事,你也真是可怜,在这替人赴死,到头来什么也捞不着,封侯了又怎样,你连着实权都没有。”
“顾南召啊,你才是个笑话,就算这般你却还是对着小皇帝死心塌地,怕不是你回去之后,等着你的又是削封号,又是缴兵符,又是入那大狱。”
“那又如何。”顾南召说的很平淡。
“若你真是戚岚伽,你此番借元起兵马夺回渠匣旧城,你就不怕小皇帝派兵围剿你吗?!”
“我所行之处,所打之城,皆是要赠与他。公子,这笑话可好听?对了,我再同公子讲个笑话吧,哲合郞昆大统帅,死在了自个副将的手上。”
那人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断了。
“笑话讲完了,公子可要好好活下去。”顾南召拍拍他的肩膀。“公子可得,好好活下去。”
此后,顾南召把那人好生供养着,以卯城作为据点隔三差五去周边闹一闹,边战边养。
……
小皇帝那头收到洛北传回顾南召在卯城的消息后,已快一月余再没动静。
终是熬不住了。
“陛下!简直太过荒唐!”太后带着人把南召殿围住。
“还请父后放儿子出去。”他一身劲装,提着剑站在门前。他动一步,侍卫便拦一步。
那些人是太后的人,小皇帝使唤不动便抽出剑以对。“都给孤让开。”
“陛下!”太后走到小皇帝的剑尖前。“战事未曾告急,陛下何需御驾亲征,你要至整个元起与何地。”
“储君已立,儿子还有何对不起元起。”
“陛下,你若真的前去,朝中无人把持之下,你觉得还有何人会帮衬着顾南召,就算现在粮物不成问题,他已经背上过一次叛逃的名声,陛下还想让百官再给他扣些莫须有的罪名吗?”
“父后不必激我,就是因为战事焦灼群雄割据,关外战事不平息,迟早霍乱到元起。眼看就要入冬,顾南召若是回不来,便只能耗死在关外。他是我元起良将,儿子说过,他若是战死在外头,儿子定会亲手去把他尸首拖回来。”
“现在人生死未定,父后再拦,怕他是真的要死在外头,新将未出,庞将军已近花甲,父后觉得儿子是为他一人如此冲动也好,为元起将士冲动一次也罢!儿子今日定要出这王城去点兵。”
太后气急,双手抢过一旁侍卫的刀对着小皇帝:“陛下今日真的要出去,哀家不介意对着陛下动手。”
纵使那些人不敢真的伤着小皇帝,可他逃出来时仍是狼狈的。小皇帝算是切身体会到,顾南召逃宫叛变之日是被怎样逼上宫门高墙之上的。
带着大军从西南转至卯城,终是踩着入冬当日赶到,重重马蹄声踏碎落叶,就见几方混战。小皇帝不顾庞将军阻拦,带头冲在最前头。
四角厮杀声不断,且防且攻,阵走“v”形一点点把兵潮吞没,小皇帝不是顾南召,只杀不放,有降者也是一剑斩杀。强攻之下得以入城内,堪堪踏着尸首而上,从夜里杀到第二日破晓。
“顾南召。”
“顾南召。”
“你给我出来,顾南召。”他语气很平静,可握住剑的的手指节是发白的。
一直喊到城主府,听见里屋有动静,胸口好像有东西要破出来,满怀希望的推开门,看见的却不是要找的那个人。
“顾南召呢。”
风呼呼刮着,那人光着背趴在案上,小皇帝侧过头不去看。“顾南召在哪。”
那人讽刺一笑:“陛下怎不敢看我,我背上这副渠匣国藏宝图不知是多少人想要。陛下不看,就因为知道是假的吧,哈哈哈哈。”
小皇帝不做理会,准备去下一处找。
那人吼着:“他死了!”
腹中一阵翻涌,腥甜的铁锈味道直上喉头,一丝丝血渍溢出嘴角,小皇帝只是平静的擦拭掉:“尸首在哪。”
“谁知道呢,怕是成泥了吧。”
“那我便一捧捧剜起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