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和小怨种斗智斗勇的那些事(85)
“陛下让我跟着将军,我这一去,算是失职。”
“洛北你要知道,你们多是只有打听、传达消息的本事,先锋骑我训练多年,就是为了打这种仗。你跟着我也是无用,且黑也没追上,消息不能及时和陛下那头互通,你可知会出多大乱子。”
“你跟着一道回去驻守文渊,陛下那头你传我在卯城便可。临开拔离开王城前,战术陛下皆知,你回去同陛下说了,我才能更好行军。你们暗探传战报要比斥候快的多,我是把我的性命交付予你,你可懂!”
顾南召转身上马,就去点先锋骑,洛北欲追,却是被匀舒拉的死死的。“萝卜,军令如山!”
洛北动手挣脱,匀舒怕伤着他一把环住他的腰抱的死死的,怎料这一举动,使得洛北直接瘫软下来。
这一下把匀舒吓坏了,往常他拖人都是这般拖的,怎还把人弄瘫了。
顾南召也是发现这边动静,他是知道的,忙赶过来把人拖去一边。命门的事不可泄露,可已经这样也无他法。“匀舒你把他弄马上去,你们看着时间出发。”
“匀舒领命。”
随即,先锋骑整装待发,直奔卯城。
朝停夜发,不知过了多少个夜晚,这日先锋骑踏着夕色出发,残月时至,卯城前些日子迎战过,现在被血色火光笼罩住。
卯城伤亡惨重,那便趁人病要人命。
先锋骑排开,甩着钩爪扔上城墙从而翻入,一些负责解决守城兵,一些下来打开城门,即可单刀直路。
顾南召提着长剑,笑着入城,爽朗的笑容与那阴鸷的眼神极其不合,队伍以破竹之势直冲最里头。
卯城,渠匣旧都矣。
护城河要是没填,还能一战,可奈何哲合忌惮那条护城河,留原渠匣侯爷镇守卯城之后,为绝后患填上了那条护城河。
昔日气派的王城早被烧成灰烬,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城主府。
顾南召早杀红了眼,一手抖去剑上血珠,一手提着守城统领的人头一步步走进城主府。
穿过前厅,便见着卯城城主欲逃,城主府里已没多少士兵,零零星星几个人把卯城城主护在后头。奈何都是强弩之末,经不起先锋骑几下折腾。
“久违了。”
卯城城主看着身着白甲的人,如同看见一从烈狱中爬出的索命无常。
“戚……”岚伽二字未出,卯城城主已经咽气。
一番打扫、收缴、清点,就差主院厢房没搜,顾南召走进去动耳细听,里屋那边还有呼吸声,他进去一探,后放声大笑,提起“召卿”砍断禁锢着那人手脚的镣铐。
“顾南召!”那人瞳孔放大,一时忘记呼吸。
“公子何惧,往日的气焰怎都不见了。”他依旧是笑着的,直勾勾的看着那人摔下来,一路往外爬。奈何那人被囚禁多时,手早失了气力,更别说还被挑了脚筋,没动几下就停在那里。
“我记得公子琴艺绝佳,还请公子为我抚琴一首如何。”
顾南召翻找半天,好在是有琴的。他一手拖着琴,一手拖着人,上了那高高的城墙。卯城的旗帜太过碍眼,顾南召将其亲手摘下,扔入火盆之中,后从怀里掏出一面无字旗帜,用染血的手做剑诀写下元起两字。
“顾侯!真是对元起忠心耿耿!”这话是被那人吼出来的。
“公子过誉了。”他把那人姿势摆正,将琴放在那人腿上。“我记得公子是会弹九乐的。”
说罢,顾南召在那人面前盘腿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会又如何,不会又如何,顾南召,你杀了我,杀了我!”那人的脸扭曲起来,不再是温润尔雅的模样。
顾南召叹气,有些惋惜:“可惜了,公子一双别人求不来的好手,若是再用心点钻研琴艺,可称天下一绝,可惜,是真真的可惜。公子现在戾气太重不宜弹奏九乐,还是我来抚琴吧。”
合目静心,琴声从顾南召的指尖溢出,他的指法算不上利落,然,幽幽琴声诉尽肝肠。
火光摇曳映照着顾南召的脸庞,最后一音落时,琴弦绷断。
“啧,怎就断了呢。”
断的何止是琴弦,还有那人的心弦。
“顾南召,杀了我!你快杀了我!”
“公子何不自尽,哎呀,瞧我这记性。”顾南召上手掰开那人的嘴。“真可怜,牙都没了,咬舌都不行,公子这会怕是想爬上城墙跳下去都是不行的。既然如此,公子还是好好看着吧,看着当初哲合对我所做之事。”
“顾南召,你在说什么。”
“公子顶我姓名多时,还不明白吗?”
那人惊得哽住一口气,嘴唇挪动着念出:戚,岚,伽。
“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