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子(23)
他喉头痉痪着,“敌…”
刚突出一个字,孙二狗突然靠近,手按压在他的喉咙上,轻而易举的捏碎了他的喉骨,他双目圆睁,嘴一开一合,却只有破碎的呜咽声,丝丝缕缕的血水顺着嘴角淌下。
有几个妇人带着厚厚的帷帽从溪边路过,孙二狗架着老禁卫,用自己身子挡着妇人的视线,嚷道:“二叔,你怎么又大白天喝的烂醉。”
老禁卫还没咽气,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孙二狗,孙二狗靠近他,亲密耳语道:“你太警觉了。”
妇人看了这对叔侄一眼,互相之间说了几句,“这懒汉,大白天得就喝的烂醉如泥。”随后走远了。
白虎街,万宝楼。
“你这个真的有用?”罗锦年手里拿了个小瓷瓶问道。
“罗少爷,您放心吧,这可是从西域传过来的高级货,还有个雅名,梦里香,不管是多壮的汉子,只要一滴就能放倒。”掌柜凑上来,语气急切神色谄媚,过度富贵的身体包裹在绫罗下佝偻着,很有几分滑稽。
“拿上。”
“哎,好的嘞,罗少爷你是我们这儿的贵客,给您打七折,”说着话,老板背着手给算账的坐了个手势。
忍痛打个十二折。
等罗锦年走远,老板收起谄媚的笑脸,往地上淬了口,“靠着祖上余荫的小崽子神气些什么。”
罗锦年大手大脚惯了,金银对他而言只是个没有实际意义的数字,多或少都没差。
边江楼二楼某处包厢。
罗锦年推开包厢门走进去,绕过屏风,有人正在自奕,手旁放了个透明的琉璃杯子,里面呈着红色的液体,像颗红玛瑙。
罗锦年拿起杯子,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噗”
“咳咳,傅秋池你这装的啥东西,这么难喝。”
傅秋池举起宽大的衣袖挡住喷洒出的液体,另一手捏起颗黑子落在棋盘上,“西域产的葡萄酒。”
“这甜滋滋的酒有啥好喝的。”
“很贵。”
“有多贵?”
“一两酒五两金。”
罗锦年拍了下桌子,“给我来个几十坛,只有这种酒才配的上少爷我。”
傅秋池放下衣袖,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最终啥也没说。
“傅秋池你今晚去白虎街小回巷等我,我要让那小杂种好看。”罗锦年一撩下摆侧坐在桌子上。
傅秋池提起搭在自己棋盘上的一截袍子,饶有兴趣的问:“是安排了几个打手揍他一顿然后把人吊在门廊下,让他生不如死,还是将他也推进水里泡上个大半夜?”
罗锦年上下打量着他,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你怎么这般恶毒?”
傅秋池觉得罗锦年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别说草菅人命了,连花楼都没去过的人,顶了个上京城第一纨绔的名头真是对其他纨绔的羞辱。
还是说,现在连当纨绔也是看脸了?
第12章 兄长
夜里。
宋凌今日不知怎么的,用了药膳后眼皮子重的很,他坐在书房里,靠在书本上睡了过去。
罗锦年穿着一身黑,脸上还蒙着块黑纱,活似个小贼,他趴在屋顶用耳朵紧紧贴在房顶上,仔细听着屋里的声响,确定没动静后,他轻飘飘的从屋顶飘下来,脚尖一点,灵猫样的落在窗边。
他小心翼翼的推开书房的木窗,单手撑着窗沿利落的翻进书房,手撑着顺势在地面上滚了两圈。
他缓缓站起来,垫着脚尖靠近宋凌,从腰带里侧抽出个麻布袋,将宋凌装进去在袋口打了个蝴蝶结,把麻布袋往肩上一扛如法炮制,从窗户翻了出去。
在微弱的月色下,靠着自己对罗府地势的熟悉和出众的轻功,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宋凌绑出了罗府。
罗青山自己处在刀尖浪口,为了防止某些人狗急跳墙用出下三滥的手段,伤害家眷,罗大人将军府围的和铁通一样,可惜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还是个早怀着不轨心思把将军府侍卫换班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的家贼。
出了罗府,罗锦年松了口气,在房顶上几个雀起雀落间就消失在了朱雀街。
上京共有四街,寻常百姓和七品以下的小官居住的青龙街,高官士族居住的朱雀街,皇亲贵族居住的玄武街,最后是最繁华的白虎街。
白虎街就是个大型的娱乐基地,地下交易场秦楼楚馆酒馆茶楼客栈赌场应有尽有,只要你有银子这里什么都能找到。
白虎街某个巷子里,罗锦年扛着宋凌落在巷子里,从簸箕堆后边绕出来个人,和罗锦年如出一辙的装扮,标准的打家劫舍套装,特别是罗锦年肩上还扛了个人,若是被人看见都不用怀疑的,立马就得报官把这两个可疑人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