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一本正经、神色清淡地唬你:“这一匹猛虎,活灵活现、威风八面,恰与您英武相称。”
你瞪他,他却抿了抿嘴唇,嘴角翘了起来,笑容倒如这满街花灯,星星点点的灿烂。
“像个屁。”
你小声说。
想他或许的确有几分奸佞的天赋,否则怎么会指鹿为马这样的熟练。
70.5
那天买了灯回去,他不远不近缀在你的身后,一路跟着你进了门都仿若未觉。
他将那丑老虎灯堂而皇之放在架上,与价值连城的摆设并列。
你忽得抓住他的手。
“教我。”
你声音有些哑,手心儿也发烫。
“什么?”他挑了挑眉。
“就是上次说的……”你说到一半,见他眉宇间淡淡的笑意,便意识到他在戏弄你。
你有些恼火,想要斥责他。
他却忽得凑近了,吻了上来。
他教你接吻。
像是蝴蝶在吻你。
嘴唇温热又湿润,不知在街上偷吃了什么,带着一点甜,舌尖儿轻轻探进来,惊起一点酥麻,却又浮光掠影似的逃走了。
你不喜欢这样若即若离的亲昵,想抓住他的腰,却又攥紧了衣袖。
他便笑了起来,捉紧了你的手,温柔地挤进你的指缝间,顺势将你推在床边。
“元骐。”他轻声呢喃着喊了你一声。
你耳边便“嗡”一声,充了血似的热,魂儿都跟着飞了。
好像是被下了蛊一样,他要你温柔些,你便轻的连自己都不可思议,他哄你亲他,你也乖巧轻柔地触碰着他的嘴唇,他坐在你身上,你终于忍不住搂紧了他。
他身窄人瘦,只有坐在你身上时才能感觉到几两肉,你托着他,白皙的肉仿佛要从指缝里溢出来。
他指尖儿探进你的唇间,清淡的笑里裹了一丝热度:“还有虎牙呢。”
你很少大笑,便没露出来过,如今被他用指腹摩擦着,便不知怎的,教你脸热起来,咬住他的指尖。
他抽出了手指,又换做吻,舌尖儿触了触这颗虎牙。
他的确很喜欢吻,连带着你也迷恋上了这黏稠又灼热的纠缠。
“阿凝,”你忍不住低声唤他,“阿凝。”
他“嗯”了一声。
你说:“阿凝,你跟了我吧。”
他没回答,却吻你的睫毛和眉宇,你便当他已经认了,越发温柔认真地同他交欢,连脚踝都攥住了细细地亲吻,又埋首到他的双膝间。
你蓄意讨好。
他溃不成军。
你是抱着他过夜的,他挣扎几次,拗不过你,也累极了,便由着你了。
半夜时怕冷,又主动往你怀里钻了钻。
你热得厉害,心也怦怦乱跳。
仿佛一直想捉的那只蝴蝶,主动落在了你的掌心。
怕他飞走。
又怕他被碾碎了。
轻轻合拢掌心,想要留住一个震颤绚烂的梦境。
71
次日准备启程归京,他整理行装,指挥着仆从将积压的公文装车。
你故作不经意从他的身后掠过几次,他没发觉,你又咳嗽一声。
他便笑:“圣上是得了闲么?”
你心道他果然是瞧见了,只是假装不在意罢了。
你颇有几分得意,从他身后搂他的腰,温热隔着他的衣衫透出来,教你心猿意马,又想起前夜的旖旎来。
江疑却垂眸温声道:“什么事?”
你说不出来,你也许只是想跟他腻着。
他见你不说话,便由你搂着,慢慢道:“待归京之后,可否将茂王交由江疑处置?”
你忽得有些讨厌他在这时提起公事来。
尽管你之前最喜欢这样做,甚至刚刚做过便催问他的进度。
可偏偏这时你有些恼火,便随口道:“丞相这是睡了一夜,便急着讨赏了么?”
你说惯了这样的话,无心之言也有些刺耳,你意识到不对,想要收回。
却见他没有丝毫恼怒的意思,甚至带着一丝坦然:“那圣上愿意给臣这个恩典么?”
你瞧着他的眼睛,慢慢松开手。
江疑瞧了瞧你,带着几分了然的平静,咬着你的耳边,轻声细语:“疏不间亲,要削藩、要动您的至亲,枕边人还是亲热几分。”
“江疑的确是想讨好您。”
他早看穿了你拙劣的心思。
用轻巧的暧昧换走了你的真心。
你恨地要将他咬碎了。
却又说不出话来。
72
顾瑢生来便不是明君的料子,他天真,优柔寡断,如若有可能,他不愿伤害任何一个人。
他心里有江疑,怕辜负了江疑,又怕耽误了女孩,却又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选妃细细挑选了十数日,仍旧也没有选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魏太傅心知原因,找江疑谈了一夜,从江山社稷到朝堂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