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门生(36)

作者:磕谁谁BE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屈辱和亲变到此一游。 He! 殷小公子,原是那年状元郎的热门人选。 却为了他九皇子哥哥的皇位,在殿试前自愿嫁去给荤素不忌、茹毛饮血的塞北王和亲。 一时间京城中辱骂无数。世人谁不知殷御史家门不幸,竟出了这么个自甘下贱、催骨折腰的子孙。 小公子被塞进难看繁琐的异族婚服,在路上颠簸着流干了眼泪,终于抵达蛮荒之地。 帐子掀开的一瞬间,身着大红长袍的英俊男子束着朗朗发冠,长袖一甩:“起!” 在忽然奏响的正宗中原礼乐声中,传闻中冷血无情的野蛮猴子——塞北王慷慨激昂地念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无绝点击展开

殷宁刚被唐伯豹抓住的时候,被他在寝殿后的耳房点了穴道昏睡,之后便对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倘若真的如表哥所说,他脱了自己的衣服,还......

殷宁忽然就觉得一阵恶心,在塞北王怀里冷得发起抖来。

“宁儿?”塞北王见他抖,也顾不上嫌弃脏净,扯过旁边马车主人放在榻上的毯子将人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殷宁却并未见好,直到回到王城,手脚还是冰凉,并手心里出了一层粘腻的冷汗。

所有医官都被拉到寝殿来候着,战战兢兢地听大王示下。盛医官首当其冲,把过脉开好药,将压箱底的珍贵药材和药膏都掏了老底,心惊胆战地凑近床边,打算为殷宁身上那些皮外伤涂药。

塞北王一双眼直勾勾盯着,站在一旁。

他怕自己笨手笨脚,给殷宁平添更多伤痛。

“你不来么。”殷宁看盛医官靠近,抬眼湿漉漉地看着塞北王,那眼神让人招架不住,根本无法拒绝。

“我...我怕弄疼你。”塞北王马上坐到他身边,温柔地解释,“盛医馆经验老道,手上轻巧,我抱着你,让他给你上药,好不好?”

没想到一向通情达理的殷宁这回固执地摇了摇头,嘴上毫不妥协:“我想要你。”

这话无异于小刺猬在塞北王心尖子上打滚,他顿时流了一腔热血,又痛又暖,让盛医官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出去。

盛医官依言照做,火速离开,心急得差点打碎药瓶。

塞北王眼神极为认真,拿剪子小心地将殷宁的衣袖剪断,露出小臂和大半的小腿来。

殷宁是个书生,常年窝在屋里读之乎者也,皮肤捂得细腻白嫩,越发显得磨破的伤口触目惊心。

塞北王自己率军打仗,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曾断过,比这触目惊心的太多。然而再小的苦头落到殷宁头上都让他不敢直视,越想越觉得伤心,等他给殷宁上药又包好伤口,简简单单的小事几乎要了他半条命去。

他放松地将掏空的翠绿药瓶仍在桌上,擦了把下巴上的汗,故作无事地安慰殷宁:“宁儿,睡一觉就不疼了。”

殷宁看了看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手脚,再抬头就看到塞北王往外走。

“成渊!”

塞北王赶紧回到床边,蹲下来问他:“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我还是让盛医官进来看看吧。”

殷宁抿着嘴,说:“我和表哥是清白的,我从小就不喜欢他。”

塞北王听他提起唐伯豹,难免露出杀意。

殷宁顿时泄气:“清白也说不上了,我......”

塞北王本来还在列数十大酷刑,忽然听到这么一句,整个人都傻了:“什么?”

殷宁觉得羞愤,再说不出什么。

塞北王这才想起来,侍卫总管和寒大将军在他面前貌似确实吞吞吐吐说过的“贼人赤身裸体,王妃衣冠不整”之类的话。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在心里把唐伯豹碎尸万端,对殷宁却越发温柔坚定:“宁儿,你不要胡思乱想,你就是清白的。”

“可、可我一想到他。”殷宁痛苦地闭了闭眼,“你不觉得脏......”

塞北王扶着殷宁肩膀,说:“贼人作乱,与你何干。我堂堂塞北之主,连自己的心上人都护不住,怎么还有脸那般小气、不分是非。总之以后,我不会再让别人有机会碰你。”

殷宁望着他的眼睛,一时间相顾无言。

塞北王见他平静下来,打算去召盛医馆再弄点药来备着。

然身后的人拉住了他衣服上的带子。

“我想求你一件事。”殷宁小声请求道。

他脸红得不像话,将塞北王硬生生拉住又蹲回去,才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

那声音细微,带着喘息落在塞北王皮肤上,瞬间就激起了寒毛。

“行吗?”殷宁看起来十分可怜,担心他不肯,偎着他有些讨好的样子。

塞北王和殷宁对视,目光逐渐深重。

不多时,他轻轻点了点头。

殷宁像是大大松了一口气,一直拉着他衣服怕他离开的手也松了,在乖顺地帮他整理被自己揪出来的皱褶。

“最好粗暴一点。”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无理要求被满足了,他马上得寸进尺地补充了一句。

即使耳垂都红到快滴血的程度。

第42章 在此一举

往常对殷宁算得上有求必应的塞北王,这回忍痛没有同意“粗暴一点”的要求。

非但如此,殷宁屁股上还挨了重重的一下。

“等你身体好了再说。”他撂下一句话,就急匆匆地出门了,跟后面又恶犬追着似的。

殷宁后知后觉地捂住屁股,茫然地看着门口杂乱晃动的珠帘。

明明被打的是屁股,为什么反倒是脸又红又烫呢。

他愣愣地趴在床上,忽然将脸埋进了被子里面。

而这边塞北王出了寝殿就走到院落一边的偏殿,盛医官正带着小徒弟在那里配药。殷宁来到塞北之后大病小灾的还没断过,这回塞北王干脆让他住在近处,以防再生不测。

“参见大王!”小徒弟听到门口有动静,望了一眼连忙跪下,扯了扯一旁老师的衣袍。

盛医官白发飘飘,正拿着小铜秤称药材全神贯注,经小徒弟提醒才发现塞北王已经近在咫尺,慌张地跪下去要拜:“大王......”

只是跪到半路就被塞北王扶住:“爱卿平身。”

盛医官非常警惕地转动眼睛,他有中原血统,对于爱卿这个词倒是并不陌生。问题在于,塞北王从未如此亲切地唤过自己爱卿!

“多谢大王。”他心里一面揣度,一面颤巍巍地站起来,扶住了旁边摆满药材的桌子。

塞北王袖手于身后,目光在桌子上逡巡着,一言不发。

盛医官是老狐狸,平常人尚且无事不登三宝殿,塞北王纡尊降贵亲自到他这里来,总不能是来观赏药材的。

“小松退下。”他低声将没眼力见儿的徒弟遣出去,自个到门口小心地关上了房门,才回过头躬身向塞北王行礼,“还请大王示下。”

塞北王摆摆手:“你也忒谨慎了,我只是来讨些你先前给王妃用的药膏。”

盛医官松了口气,连忙拱手:“大王何必亲自前来,叫人传一声臣自会差人送去。”

塞北王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下巴稍稍昂起来。

盛医官灵光一动,连忙补了一句:“凡涉及王妃,大王事必躬亲,恩爱有加,实乃塞北子民之福啊。”

塞北王转怒为喜,大咧咧地坐到桌子旁边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那是自然,除此之外本王还有一事相求。”

盛医官连忙作揖:“大王折煞老臣了,大王尽管说,老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塞北王单刀直入,盯着他说:“你有没有,能压抑情/欲,清心静气的方子?”

盛医官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浑浊的老眼跟塞北王对视。

塞北王以为他没明白,大大方方地耐心解释:“就是能使男子暂时不思床第之欢......”

“臣有!”盛医官怕他接着解释,连喊两声,“臣有!”

塞北王点点头:“是要给王妃用的,故不要那种虎狼伤身体的方子。咳咳,只得几日便可,万万不得伤及王妃身体。”

他心里琢磨着,大概半个月,宁儿的伤也就能养好了。

刚才殷宁主动求欢,他实在是遭不住,险些就在榻上把人给扒光。

可这时候若是跟宁儿欢好,无论是如何让他精气受损,岂不都是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怕是会要了他半条命去。

塞北王心想,殷宁脸皮薄,难得会有主动求欢的时候。自己再加以推诿,难免他会恼羞成怒。

所以只能厚着脸皮来求大夫,找点无害的汤药给宁儿,也给自己喝一点,聊胜于无。

盛医官哪里知道塞北王有这等甜蜜的烦恼,偷偷觑得他眉头紧锁,自己在下面只用力咬紧了牙,不敢露出一星半点惊讶神色。

给王妃用清心静气的汤药,让他不思床第之欢......

他一颗老心砰砰直跳,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真相——塞北王,他不行了!

盛医官霎时间后背的冷汗就湿透了衣袍,俯身再拜:“臣遵旨。”

塞北王满意地点头:“那就准备好,等晚饭的时候给王妃喝。”

晚饭时喝......盛医官悚然一惊,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不就是怕晚上王妃祈求雨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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