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6)

作者:云辞酒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江湖恩怨 三教九流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主角:柳溪桥,楚听弦 ┃ 配角: ┃ 其它: 正派少侠和魔教教主就是最配的! 立意:笑对人生,心胸开阔 : 出身名门的温柔大美人柳溪桥原本闲云野鹤,四海遨游,没成想他的快乐老家被卷入了一场阴谋。 他也便闲云野鹤不起来,只能匆匆接下掌门师兄的任务,去看看到底什么人连天下第一门派都敢算计。 结果这一出门就遇见了个冷漠又正邪难辨的男人楚听弦。美人见美人,多半惺惺相惜,二人结为知己,同行追查。 然而江湖中风起云涌,兜兜转转到最后,柳溪桥身边人摇身一变,居然成了魔教教主。点击展开

作者有话要说:濯濯如春月柳——世说新语

莫负月华明,且怜花影重——西厢记

第3章 云起处

暮春,三月二十。

天朗气清,江南桃李正艳。苍舒教的别庄颇为气派,四周种着一树树的垂丝海棠,门口有诸多教众看守。楚听弦随手甩出一张请柬,那负责检查的教众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下柳溪桥:“请进。”

柳溪桥随楚听弦入内,苍舒教设宴于花园中,楚听弦回头道:“坐哪里?”

柳溪桥四下扫了一圈,没看见心中所猜疑之人,闻言抬扇指道:“不如坐那处。”

他扇子所点之处是一树垂丝海棠下,花影绰绰,数朵落花眠在椅上。离着不远是一处小池,池中飘着几片还未长成的小荷叶。

楚听弦不置可否,人倒是直接溜达过去。他二人坐定,春风一吹,倒好似仙境。楚听弦支起手臂托着下颌:“找到你想找的人了?”

柳溪桥随便摇着扇子:“我何时说要找人了?”

“自从你发现只要有请柬,哪怕并不是同门,也可以携友共同入内后,你的眼神就一直黏在人群中。”楚听弦淡淡地说道,“他人或许没注意,但是我却看得很清楚。”

柳溪桥眼睛弯弯地笑起来:“这么说楚兄偷看我了?”

楚听弦道:“我和你一般光明正大。”

柳溪桥笑叹道:“我之前有一位朋友说,我这张脸太有名了,他不太方便将我混入他们门派理。”

“倒也不必多心。”楚听弦漠然道,“他或许是真的不知道。”

柳溪桥笑而不语。

越长离确实是一名门正派的弟子,只可惜他每次出现的时机都太巧了。他二人相识算来差不多两年,并不经常见面。

可前几日他刚出归雁楼,越长离就直接找上他,然后他们前脚分开,后脚就在姑苏再遇,越长离表示无法带柳溪桥入别庄,当时柳溪桥也可以理解,一来可能当真只能同门共同入内,二来自己身份特殊,也怕连累他人。

然而紧接着越长离便将画舫一事告知了他。

太巧了,连着三处巧合。柳溪桥不得不留个心眼。

他与楚听弦算是比较晚才来的,现下别庄大门已关,而他并未看见越长离和他的师兄弟们。

是有事不来了,还是无需来了?

柳溪桥正心事重重想着事情,忽听见有人朗声道:“我原以为归雁楼来的会是沈掌门,没想到是柳公子。”

柳溪桥抬眸望去,只见一位二十余岁的清秀男子站在花园的观景楼二楼,凭栏道:“其实谁来都一样,但是不得不说我更喜欢柳公子来这里,因为沈掌门想必没有心情和我聊聊天的,柳公子这种性格就不同了,都知道你是个老好人,就算不喜欢我,也不会让我自言自语冷场。不过想来我送往归雁楼的请柬,应当是被沈掌门带走了,不然柳公子何至于和一个无名小卒同行。”

无名小卒顶着张好看的脸面瘫:“原来候如海话这么多,想必是靠嘴皮子当上苍舒教右护法的。”

那人正是苍舒教右护法候如海,他笑道:“这也没办法,我要处理这教中事务,若是省了口水,便要累了身体。多多聊聊天有助于大家心情愉悦嘛。不过要说这说话的功底,阁下倒也不输我。”

“还是有不同。”楚听弦道,“你说的话都是废话,这点我自愧不如。”

柳溪桥实在没忍住笑出声,随即他咳了一声,端庄坐好,风度翩翩摇了摇扇子:“柳某与楚兄同行主要是因为投缘。”

不知谁低声嘀咕:“都是靠脸招摇撞骗的小白脸,可不是投缘。”

柳溪桥仿佛没听见般继续对候如海笑道:“还有便是柳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以为苍舒教会不欢迎柳某。”

“哪里,若是没有归雁楼百年来细心看管,苍舒教哪来的明烛天南可以酿酒呢?”候如海笑里藏刀地回道,“归雁楼虽未主动奉药,但毕竟看管有功,今天我带来了一坛残花酒,就赠与柳公子了。”

听闻这番话,魔教人士哄堂大笑,正道弟子也不少窃窃私语面露不屑。柳溪桥却气定神闲道:“这残花酒柳某可无福消受,毕竟明烛天南还在归雁楼放着,这酒摧残的到底是花还是命,柳某可一点都不想知道。”

“哦?明烛天南只留这一副,其余的都于百年前销毁。前阵子我教给武林盟送了一坛残花酒,可是你们武林盟主亲口说的验出了明烛天南的药性。那么到底是谁撒谎呢?你我还是武林盟主?”

“或许谁都没撒谎,未可知明烛天南是不是真的就只剩下我归雁楼那一副。”柳溪桥道,“不过在场诸位除了候护法外,大多数在意的都是酒在哪,而不是明烛天南到底丢没丢吧?”

这一句话捅了马蜂窝,许多自诩君子的正道弟子也跟邪魔外道一起叫嚣。一时间这花园好似城外赶集的,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有人骂道:“说不定就是归雁楼监守自盗,和魔教同流合污演的一出好戏呢,还往我们身上赖。少废话,今日喊来我们究竟为何!”

候如海玉树临风花枝招展地道:“这位兄弟问得好,今日我教请各大门派来,便是为了一件喜事。我苍舒教受各位抬举,被称作第一大魔教,今日为了回馈诸位,残花酒我教共酿了十坛,一坛送与武林盟,一坛我本想赠给柳兄,奈何柳兄看不上,那边便宜了诸位,这九坛残花酒稍后奉上,各位各凭本事,随便拿去。”

柳溪桥闻言面色一冷,楚听弦一直像是看猴戏一般悠闲,看见柳溪桥难得沉了脸色,更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候如海叫人抬出了九坛酒坛放在花园中央。

那些搬酒的下人一露面,便有人忍不住飞身上前,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让天下人趋之若鹜的药酒,只可惜手还没摸到那坛壁,就听见候如海笑了一声,接着那人手臂一凉,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小臂连着袖子跌落在尘土中,满眼的血色比酒坛上的红布还显眼。

他呆呆地看向彷如天降般出现在他面前的年轻剑客,嘴唇微动,但未等他发出声音,剑客用常人难以看清的速度抬手又是一剑。

男人向后倒去。

许多已经涌来的人顿时停下脚步。他们紧张地盯着剑客。那剑客也不过二十余岁的年纪,生得倒是秀美,只是出手毫不留情。

剑客站在那九坛酒前,方才还沉稳安静,一抬头就露出极其欢快热烈的笑容,吊儿郎当地说道:“护法还没说开始,诸位还请稍安勿躁。”

柳溪桥微微眯起眼睛,现下只有他和楚听弦还安安稳稳坐在原地,他用扇子挡住唇,低声道:“苍舒第一剑客,闻故曲。”

楚听弦道:“不错。”

闻故曲的凶名远扬,甚至远胜苍舒教主,毕竟苍舒教主虽然被自己人说是武功卓越无人能敌,但是从未在大众面前露过脸。然而是他的心腹闻故曲帮他在外面收拾过不少人。

不知道能不能止小儿夜啼,但是一定能使大大小小魔教中人不敢吭声。

于是花园内有一半人迟疑着向后退了退。

候如海见闻故曲成功镇住了场子便开怀笑道:“这就对了嘛,其实我也不想我们小闻出来吓唬人的,但是诸位实在不太乖。如果诸位再不等我说完话就做小动作,下一个出来杀人的就是我们伟大的教主大人了。”

楚听弦漠然对柳溪桥说:“怎么没人下哑药把这个话唠毒了呢?”

柳溪桥倒是担心另一件事:“苍舒教主在别庄?”

楚听弦嗯了一声:“不然候如海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唠叨?”

柳溪桥深感头疼。楚听弦瞥了眼候如海,后者一直看着这边,看见楚听弦的白眼居然还抛了媚眼笑了笑。

楚听弦干脆利落转过头:不如看看柳溪桥,至少养眼。

候如海恶心了呛过他的楚听弦,便得意洋洋道:“我教人士即刻撤出别庄,各位各安天命罢!”

说完今天说的最短的一段话,候如海与闻故曲同时运起轻功,顷刻间便不见了踪影,之前环绕花园的苍舒精英也纷纷离开,前后不过瞬息,别庄中便只剩下了黑白各派的人。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那残花酒就安静地放在花园中央,一朵海棠花被风吹落,摇摇晃晃飘向了被闻故曲一剑毙命的尸体。有人向前一步,踏在那血泊上,血液溅上他的衣摆,肮脏而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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