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16)

作者:云辞酒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江湖恩怨 三教九流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主角:柳溪桥,楚听弦 ┃ 配角: ┃ 其它: 正派少侠和魔教教主就是最配的! 立意:笑对人生,心胸开阔 : 出身名门的温柔大美人柳溪桥原本闲云野鹤,四海遨游,没成想他的快乐老家被卷入了一场阴谋。 他也便闲云野鹤不起来,只能匆匆接下掌门师兄的任务,去看看到底什么人连天下第一门派都敢算计。 结果这一出门就遇见了个冷漠又正邪难辨的男人楚听弦。美人见美人,多半惺惺相惜,二人结为知己,同行追查。 然而江湖中风起云涌,兜兜转转到最后,柳溪桥身边人摇身一变,居然成了魔教教主。点击展开

孟寒枝平静地谢过他们,等他们走后,他让老仆人将窗子打开,将软榻挪到窗前。

外面晴空无际,院内花草葳蕤。孟枕魂离开孟家后,他走遍洛阳,选了这处盖了宅子。屋内陈设,花园花种他都亲自选过。是他曾经和孟枕魂描述过的,只有他二人的家。

出了宅子向东走,是一片商铺,来人不多也不少,若是盘下一间,每天都可以悠哉地喝茶,来了客人招呼一声,虽也只能糊口,但是想来和心上人一起,吃苦也是幸福。

他心情十分地安然,每日就这样看看蓝天闻闻花香,想一下曾经设想过的日子。

七日后,窗下牡丹开了一朵,他安静地死在窗前。

老仆人按照他的吩咐,将他葬在了院子里,让他还能看见一方青空和艳丽的花。

三月后,孟枕魂踏着一地的血色,在衰败的孟府走着。

孟家获罪,死的死散的散。齐王留下孟氏夫妇交给孟枕魂。他带着他们回了孟府,在祠堂,孟家祖宗牌位前将那二人送下黄泉。

孟老爷被他逼着亲手剁了那根玩意,随后哭嚎着打滚求他饶命,孟夫人比她丈夫少受了些疼,但是多了些惊吓,一直在尖叫,这对夫妇太过吵闹,不过现在终于安静下来了。

孟枕魂的靴底染了血,每走一步就留下一个血脚印,他走到孟寒枝生前住的那间屋子,推开门,安静走进去,坐上他们之前常常在上厮混的软榻。

孟寒枝一直喜欢各种软榻,之前常常躺在这榻上同他说想买间院子,两人离开孟家,做些小生意。还曾笑道他也可学文君当垆,但孟枕魂万万不可学司马相如中途变心。

孟枕魂轻轻摸过那贵妃榻上落灰的软枕,拣尽寒枝不肯栖,最后选了他这么一个人。

当初祠堂一别后不是没有想过将孟寒枝带离孟家,得知孟寒枝活不久时也曾想过若是当初没有伤他,孟寒枝就能开开心心活着。

只可惜那夜他既然狠了心,就不能回头了。

若是辜负利用了他后又回去找孟寒枝说我其实是爱你的,那就太恶心了。孟枕魂想,没必要当了婊\\\\\\\\\\子还立牌坊。

若要后悔,当初孟寒枝在榻上说我们一起走的时候就该后悔,那时一切都还有转机。但祠堂那夜后,一切机缘都被孟枕魂冷静地亲手断绝了。

他起身放了把火,孟家家大业大,独门独院,离其他人家八百里远,倒也不怕连累他人。

离开孟家后,他在孟寒枝的院子不远处盘了间商铺,每日只喝喝茶,看看铺子,挣些小钱,每年花开之期去一趟孟寒枝的宅子里,坐在院中,陪孟寒枝一起看一会牡丹花。

如此四十年之后,孟枕魂孤独终老,死生无话。

柳溪桥和楚听弦离开洛阳时,洛阳下了细雨。他们二人这段时间出门都是晴天,倒是难得遇见雨天。

楚听弦那些属下送来一辆马车,这不过这次来的人衣摆上绣的的荷花,想来和上次的不是一批。

彼时距离闲饮阁一事刚过去三天,文十九就传信来说钱塘那边又有问题了,于是从江南来的二位走了个冤枉路,倒霉催地千里迢迢往回赶。

劳碌命的柳溪桥一直在想事情,马车驶出洛阳城后,楚听弦冷不丁开口:“还想孟家?”

柳溪桥被他吓了一下,听清他说什么后,打起窗纱,伸出手接着雨玩:“我只是在想,孟枕魂未必对孟寒枝那么绝情,但是他应该是不会去见孟寒枝最后一面的。”

“他自然不会。”楚听弦道,“他当初决定利用孟寒枝,就必须无情到底。做都做了还犹豫后悔,太过虚伪恶心。”

柳溪桥勉强笑了笑,收回手,雨滴洇湿了他的白衣衣袖,青年长叹一声:“说好的沾衣不湿杏花雨呢?”

楚听弦拉过他的手,慢条斯理用一条手帕帮他擦去水珠:“遇到闲事就管,管完了还替他们伤神,柳公子是觉得自己时间太多了还是心情太好了。”

柳溪桥尴尬地笑了笑,抽回手:“我虽然喜欢多管闲事,倒是第一次碰上和情之一字沾边的。”

楚听弦头也不抬冷冷道:“痴男怨女不知凡几,你倒也不必提前遗憾遇见得少。”

虽然下了雨,但已是夏天,马车内空气有些闷,柳溪桥摇了摇扇子:“楚公子教训的是。”

三千风月,总归怅然若失。

他忽然有些好奇:“若是你与心上人身份对立,你当如何?”

楚听弦道:““我若有钟爱之人,哪怕隔着血海深仇,我会直接将他抢过来,强留在自己身边。一心一意护着他,至于其他生死爱恨,与我二人何干?”

柳溪桥听他此言,忽然心下一动,也没确切想到什么,只是蓦然有些感怀。他看向楚听弦的侧脸,更觉没由来心思烦杂,却理不清头绪。

怕是天气阴雨不停,影响了心情吧。柳溪桥收回目光,透过那薄纱帘子,隐约看见草色烟光,入眼皆是朦胧。

柳溪桥白衣执扇,在心里念道:“投笔嘲文墨,把盏笑酩酊,醒时皆孤月,醉里伴长星。”

将进酒,短歌行,旧词新唱琴音凝。

空有故友曾初见,洛阳何人不伶仃。

第9章 飞花移影

出了洛阳城向西南,一路青山隐隐水迢迢。柳溪桥打帘看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便向外对车夫道:“可有斗笠蓑衣?暂且先披上,淋雨又吹风,小心风寒。”

车夫应了声后,闭目养神的楚听弦睁开眸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柳溪桥见了便问:“头疼?”

“没事。”楚听弦坐直,“倒是你,少操点心吧。”

柳溪桥一笑,也不答话。

楚听弦看了他一眼,拢了拢有些散的发带:“我家在钱塘,到了之后边住那里吧。”

柳溪桥道:“不会太过叨扰吗?”

楚听弦语调平静道:“我家里只有几个仆人,没有别人。”

柳溪桥微微一顿,没再说什么,楚听弦倒是看了他一眼:“又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楚听弦事不关己一般说道:“我是我师父和先生养大的,我爹娘虽然都没死,但是都不想认我。我也没打算认他们。”

没等柳溪桥说话,楚听弦便说:“我自己说的,你不必因为听到了别人伤心事而觉得道歉。”

这一句话堵柳溪桥哑口无言,他轻咳了一声:“楚兄似乎心情不好?”

“难道不是你心情不好?”楚听弦慢条斯理垂眸整理衣襟,“还想洛阳的事情呢?”

“没有。”柳溪桥道,“说起来洛阳一行,楚兄的仇人可有踪迹?”

楚听弦道:“闲饮阁中没有,我属下打探了周边,也什么收获。”说罢他抬头道,“你不问我师承何人,哪来的一群属下么?”

“楚兄武功路数我未曾见过,想必是隐欲红尘的门派。”柳溪桥道,“况且我身世也不曾告知楚兄,楚兄留些秘密也是正常。”

楚听弦道:“不怕我是个什么魔教的人?”

柳溪桥摇扇笑道:“楚兄近日同行,未曾害人,还出手帮过我。就算是魔教又如何?正道尚有伪君子,世间之人岂是单纯正邪两字就可辩解的。”

他又叹道:“虽然不应说,但是其实我原本对苍舒还是有些好感的。苍舒教相比那些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恶人要好太多。与武林盟几次交锋也未曾乱杀无辜。只是行事向来诡异,喜怒不定,所以为世人所惧罢了。”

“原本?”楚听弦道,“现在不欣赏了?”

柳溪桥道:“现在心态确实有些变化。”

楚听弦意味深长道:“有一铁匠锻就稀世神兵,他不忍神兵蒙尘。然此兵器现世后引发血雨腥风,是铁匠之过还是兵器之过?”

柳溪桥将扇子一收,随手敲着自己的手心:“我知楚兄的意思。虽然是苍舒教练成残花酒,但是因争夺而死的人都是因为自己贪心罢了。诸如武当少林等真正的名门正派不屑这等急功近利手段,未曾争抢,故而未伤一人。至于因贪图残花酒之人即使没有此酒,也会因为写别的。但是我虽有些优柔寡断,但从不同情那些伪君子和真小人。我对苍舒教心情微妙是因为别的。”

楚听弦眉梢一动,虽没说话,却看着柳溪桥,示意他继续。

柳溪桥一笑:“因为苍舒这次把归雁楼牵扯进去,若是没有这档子事,我应该在归雁楼里赏花品茶,读书作画。现在只能四处奔波,你说我应不应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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