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新人尔笙……
“这……这整个院子都是师父的吗?都是师父的?”她两眼冒着光,在院子里跑过去又跑过来,摸了摸门,又摸了摸窗,“师父这么了不起啊!”
霁灵面无表情的推开最右边房间的门:“从今天开始,你住这里。这屋子从没人住过,你自己打理。那边有井,自己打水。收拾完了到隔壁来找我,我把被子给你。”漠然的交代完,她便回了自己的屋,是真的打定主意一点忙都不帮。
尔笙却乐傻了一样的点头。
从今天开始,她有一个师姐,有一个师父,还有一个像家一样的院子。她站在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多好啊,要是长渊也在,那就完美了。
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尔笙乖乖的将屋子收拾好了,连带着将院子也收拾了一番。
在自己屋里打坐的霁灵透过窗户看见她的行为,动了动唇最后什么也没说。
傍晚时,沈醉喝得歪歪倒倒的进了院子,左手还拎着一壶酒,右手却提着油纸包着的烧鸡。
“小耳朵。”他瞅见在井边打水的尔笙道,“师父给你带了吃食回来,吃了这顿,明天我便要交你辟谷之术了,可就不能再吃东西咯。”
尔笙听得这话,手一松,刚提起来的水桶便又落进了井里,随即白了一张脸道:“师父……是想饿死我。”她自言自语道,“确实,饿死了是会成仙的没错……”
“蠢。”沈醉赏了她一个字,把烧鸡扔进她怀里,换了种通俗的说法,“明天教你不吃饭也不会饿死的仙术,要不要学?”
尔笙这才放下心来,一边大口啃着鸡,一边含糊着说:“师父教什么都学!”
沈醉笑眯了眼:“好好,那师父教你喝酒吧,酒这个东西呢……”
霁灵轻轻推开房门,冷眼看着沈醉。沈醉摸了摸后脑勺,哈哈笑道:“唔,酒这个东西呢,果然还是独自喝比较美味啊!”说着,摇摇晃晃回了自己房间。
霁灵提着剑便往外走,尔笙忙唤住她:“师姐这么晚出去么?你要不要也吃点烧鸡?”
霁灵本不打算理她,但是像是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转过头来凉凉道:“你要是敢在这里喝酒试试。”威胁完,便转身离开了。尔笙叼着鸡腿望着霁灵的背影颇为为难的想,应该听师姐的话,可是如果师父叫她喝,她也该听师父的话,那到时候她该怎么做……
晚上,钻进暖暖的被窝,尔笙把一鳞剑放在枕边,自言自语道:“长渊,我学了仙术就去找你,你可一定得等我啊。”
尔笙在无方的第一天生活就如此过去了。
而后沈醉每日都会抽出时间来教教尔笙修习法术,他教得不大认真,但是尔笙却学得飞快,一来她体内本来就有灵力,少去积累的过程,二来长渊也教过她一些术法,她的底子早不知比别人高出了多少。
于是在沈醉教了她一月之后,便摆了摆手说休息两个月,让她自己去练习。
这时,尔笙刚刚学会御剑术,能飞得起来了,就是动作丑得难看。
她整日便念叨着,以后去救长渊的时候一定用像仙子一样的姿态飞到他的面前,然后美丽的落到他怀里……去蹭一蹭。
这日,尔笙御着一鳞剑,才在剑身上站稳,念出了御剑的口诀,一鳞剑忽然像疯了一样腾空而起,带着尔笙径直往无方后山飞去。
尔笙登时慌了,可是怎么也没法让一鳞剑停下来。她听沈醉念叨过好多次,后山是禁地,又无趣又危险,回来之后还会被打板子。所以尔笙即便是对那个禁地很好奇,也没敢跑去溜一溜。
她自空中一路惊慌的飞过,在无方云海之中拉过一条优美的曲线直直扎向无方后山。下方的无方弟子不知那是何物,但都看出来那是冲着后山禁地而去,一时有些慌乱,许多修行较高的弟子跟着追去,奈何那速度太快,眨眼间便消失了踪影,不知落到了后山哪里。
尔笙自然不知道她引起了多大的骚乱,现在她全部注意都在一鳞剑上,嘴里一遍又一遍念着御剑口诀,等她感觉一鳞剑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睁眼一看,眼前已是泥黄的地面。
“啊!”一鳞剑狠狠cha入地里,尔笙径直往前摔去,啃了一嘴的泥。在地上滚了许多圈终是停了下来。
歇了许久,她才堪堪挣扎着爬起来,站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摸自己的门牙,感觉它还好好的长着,她才松了一口气。揉了揉摔得酸痛的手腕,一步一步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