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肩走在诺大的侯府之中。
“她此次来,只不过是从你的口中探些虚实。”
“她一开口,我便知晓。”
谢闲冷哼一声:“苗疆深受东齐压迫已久,这次齐帝病危,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想要拉拢我们大梁,让我大梁男儿替他苗疆冲锋陷阵,亏她也想得出。”
寂悯笑道:“你不愿,不代表别人不愿。”
谢闲看向寂悯。
寂悯道:“齐帝病危,难得陛下就好的哪里去么?这次东齐的浑水他是必定要去蹚,推他心中的皇子去坐上东齐的皇位,再乘机从东齐那里捞些好处,就算新帝对他再不满也得乖乖的奉上,一举双得,除此之外他还能给大梁博别的好处吗?”
“若你所言为真,那领兵之人如我所料就一定会是伊嗣妄。”谢闲摩挲着下巴,笑道,“‘萝卜加大棒’,可惜了并不能发现它真正的作用。”
寂悯笑而不语。
“哎。”
谢闲忽的想起什么,拉住寂悯的衣袖,笑得不怀好意。
“怎么?”
“你方才亲我,算不算破了五戒中的淫戒?”
“……”
寂悯没有理他,不着痕迹的甩开他的手,大步流星的向前走。
“哎,别走啊!到底算不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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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本来想在十二点之前更新的,结果没码完!我的小花花断了……QAQ
既然这样,那以后都早点六点更新吧,小天使们一觉起来就能看见了,嘿嘿嘿~( ̄▽ ̄~)~
第52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寂悯被谢闲纠缠的很无奈,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不算。”
“???”谢闲不自觉地脚步慢了下来,“怎么会不算呢?”
他一抬头才发现自己被寂悯落下了好远,谢闲赶紧跟了上去,继续纠缠寂悯。
“怎么会不算呢?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你这分明是破了戒了啊……”
“唉……”
另一边,禹王抱着两坛子酒醉醺醺的进了安王府。
安王府的管家见禹王殿下竟然喝得烂醉如泥,连忙让小厮将禹王安置进了客房休息。
禹王不依,顿时间安王府大院吵吵闹闹,鸡飞狗跳。
恰巧伊嗣妄一进门,这混乱得场景便入了他的眼。
管家见着他连忙敢上前去,作揖:“侯爷。”
伊嗣妄指着撒酒疯得禹王:“禹王殿下这是……”
管家擦了擦额上得汗,笑得勉强:“殿下喝成这样,还硬要找我们殿下喝,我们殿下还在病中,您说这,这不是胡来吗?所以小人让下人带禹王殿下去休息……”
伊嗣妄了然,他皱了皱眉头:“原来如此,让他们手脚都轻些,禹王殿下若是磕了碰了他们可担待不起。”
管家:“遵命。”
“来!喝!哎,老三呢?老三!出来!”
“殿下,殿下您醉了!”
伊嗣妄见禹王神智还不是很清醒,挥了挥手,三四名小厮连忙将禹王搀扶了下去。
管家则是带着伊嗣妄去安王的卧房。
“殿下近来可好?”
“唉。”管家叹气,“还是那样,前几日国师来看了,倒是让殿下恢复了些精气神——话不多说,侯爷自个进去看吧。”
两人停在安王卧房门口,“叩叩。”管家敲门,“殿下,侯爷来看您了。”
“进来。”屋里传出虚弱得声音。
伊嗣妄看了一眼管家,管家帮他推开了门,伊嗣妄走了进去,他前脚刚踏进去后脚管家就把门关上了。
“是伊侯吗?”
伊嗣妄探头往内室望了眼,出声试探:“是微臣,殿下身体可好?”
“你且进来吧。”
“是。”伊嗣妄走进了内室,见安王虚弱得半倚在床头。
安王给他指了把椅子:“坐吧。”
伊嗣妄奉命坐了下来,看向安王说到:“殿下,齐帝病危,六皇子势必是要赶回去,陛下让我等务必保证新帝顺利登基。”
安王气喘吁吁:“东齐三皇子深受齐帝喜爱,朝臣和百姓拥戴,要赢他很难。”
伊嗣妄点头:“所以臣才来找殿下商议,不知殿下有何对策?”
安王沉思了会,缓缓开口:“此事虽难,但也并非不可能。”
伊嗣妄疑惑得看着安王。
安王气虚:“东齐三皇子,是个聪慧能干之人,可惜脾气火爆容易冲动,就只这一点,便足够我们利用了……”
禹王躺在客房的床上,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他环顾四周,而后穿好鞋起身,拿起桌上得一坛酒,开了门便走了出去。
他穿过长廊后院,一路上畅通无阻得到了安王卧房,他刚抬手准备敲门,就听见屋里传来得声响,他愣了下便附耳去听。
“此计若能成功,那东齐的皇位非六皇子莫属!”
禹王眯了眯眼。
伊嗣妄压低了声音:“殿下,臣在宫里的线人来报,陛下病情日渐严重,如今已是下不了床了……这次的万寿节是个好机会,万寿节每年都由皇子主持操办,往年都是禹王接了这差事,今年陛下迟迟未定人选,不如殿下您去——”
“这个不急。”安王摆手,他转眼盯着伊嗣妄,“本王还有一事想向侯爷请教,此事困扰本王已久,今日想请侯爷为本王解惑。”
伊嗣妄道:“殿下言重了,但问便是。”
“四年前,侯爷带兵支援镇国侯的那一年同月,父皇托你带给我的补药是何物?”安王不再依靠着床头,而是非常激动的尽力向伊嗣妄探去。
伊嗣妄心中大惊,如惊涛骇浪般,他眼神闪躲避开安王炽热的视线:“殿下怎的突然想起问这个?”
“是血蛊的蛊母对吗?”安王面目突然变得狰狞,“回答本王!”
“……”伊嗣妄沉默片刻,“殿下既已有了答案,又何必再为难臣。”
门外的禹王心中如石破天惊,他眼珠转了转,观察了四周,确定没人来心里又松了口气。
“呵呵……”安王低笑起来,“我原以为父皇只是为了让我的身体不要太早的恢复,让我隐在人后……没想到,我竟是他牵制谢闲的一枚棋子!”
伊嗣妄皱眉,沉声:“殿下,陛下心中是中意您的,他将宣王放逐护国寺,表面重用禹王殿下实则是在利用他给您培养势力,您要相信陛下对您的良苦用心。”
“哎,禹王殿下您怎么走了?”
屋外响起一丫鬟的声音。
安王的笑声和伊嗣妄的说话声戛然而止,他们两人互相对视一眼。
伊嗣妄猛地起身跑到门口,将门打开,屋外只有那给安王送药的丫鬟。
伊嗣妄阴沉着脸:“禹王殿下呢?”
丫鬟指了指长廊,低声:“走,走了。”
伊嗣妄回头望了安王一眼,安王擦了擦嘴角,对他点了点头。
“进来吧。”伊嗣妄侧身将门口让开。
丫鬟颤抖着身子走了进去。
“把药放在桌子上便好。”
“是。”
丫鬟刚刚把汤药从食盘里取出放在桌子上,突然她感觉额头被人猛地向后一按,紧接着脖颈一阵剧烈的疼痛,而她张大了嘴却无发说不出话,也无法喊叫,她的瞳孔缩的很小,里面装满了不可置信和惊恐,鲜血从她的脖间喷出,她的眼睛在一片血红中流下了最后一滴泪。
伊嗣妄松开丫鬟,后退一步,丫鬟失去支撑轰然倒地。
目睹一切的安王此刻只有冷漠,他抬手遮住鼻尖,皱眉:“你收拾干净便离开吧,禹王那里派人盯着,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你知道该怎么做。”
“臣明白。”伊嗣妄用手帕悠然的擦着自己的匕首,他抬眼看了看满屋的鲜血,笑道,“这屋见了红,不利殿下的身体,还是换一间的好。”
“这些小事就不劳侯爷废心了。”安王道,“不过本王还有一句想问侯爷,若是不问本王难以心安。”
伊嗣妄看着安王笑道:“殿下但说无妨。”
安王抬眸看着伊嗣妄,眼眸深深:“侯爷是忠于父皇的对吗?”
半晌,伊嗣妄嗤嗤笑了起来:“殿下,臣只忠心能给臣前途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