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谢闲假笑,他连忙走到寂悯身旁,打算恶人先告状,“你怎么跟她一起来了!”
寂悯看了他一眼,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就越过屏风进了内室。
谢闲一头雾水:“?”
苗疆圣女孟寒抵着下巴,缓缓笑道:“你们侯爷和国师的感情不错啊。”
莫飞也不知道该不该接话,接什么,就知道干笑两声缓个气氛,没想到笑声过后更尴尬了。
谢闲道:“那孟寒还在外面坐着呢,你把我拉进来做甚?!”
寂悯将谢闲按在长榻上,让他坐好。自己则从一旁的柜子里取了一双鞋出来。
他在谢闲面前停住,蹲下身子,一只手握着鞋一只手握住谢闲的脚踝。
谢闲微惊,连忙挣扎,让寂悯给他穿鞋?这传出去他岂不是要被他整个大梁的信徒给扒皮抽筋?
寂悯手中收紧,沉声:“别动!”
谢闲不敢再挣扎,他看着寂悯将鞋给他穿上,轻笑:“哎,寂悯,你为我穿鞋这事要是传来出去,我是不是又要被你那些信徒骂红颜祸水?那到时候你可得替我好生解释。”
寂悯将谢闲穿好鞋的右脚放下,开始给他穿左脚的鞋:“解释什么?”
“解释这可不是我逼你的啊。往昔你的那些信徒一个个都以为是我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强迫你跟我好,恨不得把我绑在刑场上当作话本上那些以美色害人的妖精一样烧死。啧啧啧,没想到你寂悯的信徒竟然为了你这般疯狂。”
谢闲越说越起劲,他看着寂悯打趣,“你的魅力当真是大啊,可惜比上我还是差一点。”
寂悯给他穿好了鞋,将他的脚放下,站了起来,言语平静冷淡:“所以我们好了吗?”
谢闲抬头看着他,吐口而出:“没有啊!”
“那不就是了。”
“啊?”
谢闲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之时,他已被圈进了一方小天地,唇上已经覆上一片温热,鼻息间被安息香充斥包围,他睁大了眼,浑身僵硬不知所措,后脑被大手用力固定,容不得他逃离半分。
那屏风不争气,内室的情形悉数被外面的人看了去。
“啊这,这这。”莫飞大惊失色,他连忙挡在孟寒前面,笑道十分勉强,“圣女,今日所来是为何事啊?圣女您尝尝我们侯府的茶,这可是江南新送来的好茶!哎,要不让属下陪您去府中后花园看看,那里的景色恰巧正是好看的时候!”
莫飞已经语无伦次了。
孟寒见状更想调戏调戏他了:“哎,你说你们侯爷和国师在里面干什么啊?是不是……在这个呀!”
孟寒看着莫飞双手握拳相对,两个大拇指相碰,而莫飞一见“噌”一下从脸红到脖子根,连忙否认:“圣女莫不是看错了,一定看错了。”
孟寒拿起茶杯,笑了起来,没再说话。
而里面的谢闲则感觉整个人像是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的一叶扁舟,所有的主动权被大海掌握,而他只能被动的跟随滔天的海浪沉浮,可小舟不服气,想要夺回主动权,试图反击,可大海不给他任何机会,等他反应过来,大海已经恢复昔日平静。
谢闲睁开眼,只见寂悯神色一如往昔,不见方才的疯狂。
谢闲无意思的舔了舔嘴唇,小声嘟囔:“变得可真快。”
这也个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脱寂悯的眼睛,他眸色黯了黯,更加深沉。
寂悯执着佛礼:“今日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谢闲不假思索的冒出一句,“以后也不能亲了?”
说完他闭眼愤恨轻扇了自己一巴掌……
嘴怎么这么快!不知道还以为自己这么饥渴!不过这秃驴是怎么做到在亲了他,之后还能这么淡然的做着佛礼握着佛珠的?
“……”寂悯淡淡,“如你所说,我们并没有好过。”
谢闲:“那你还亲我!”
寂悯看着他,开口:“这是惩罚。”
谢闲:“???”
寂悯没再理他,转身向外室走去。
谢闲眼珠子转了转,赶紧跟了上去,眉眼间满是狡黠:“寂悯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寂悯:“是。”
谢闲一愣,他没想到寂悯会如此坦然的承认。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于是,他只好换个话题:“那以后还会亲的吧。”
寂悯瞥了他一眼。
谢闲顿时闭上了嘴,他恨不得再扇自己几巴掌,这话题换的还不如不换!
片刻,两人越过屏风出了内室。他们一出去,只见孟寒看着他们笑意吟吟,莫飞则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谢闲愣然:“怎么了,都看着我们做甚?”
孟寒笑道:“小女还心想这国师急匆匆的就拉着侯爷进了内室是有什么不能在人前谈的要紧事,原真的是不能在人前谈的要紧事啊。”
“???”谢闲,“圣女说的,谢闲不太明白。”
“嗨呀!”莫飞急得不停指着谢闲背后的屏风。
谢闲见状一看,一口气差点没顺过去,他抬手遮住自己的眼,如果此刻这里有个地洞他肯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去。
他的人生中没有那一刻会比现在跟丢人了。
寂悯挑眉瞧了他一眼,自顾自的找了把椅子坐了下去,左手不停转动着白玉佛珠,右手握拳放在唇旁轻声咳嗽。
谢闲收拾好情绪,坐在孟寒对面。
谢闲笑道:“圣女来我侯爷,恐不是只是为了看谢闲的笑话吧。”
“这怎么会是笑话呢。”孟寒笑了会,随后收敛了神色,严肃起来,“不知侯爷是否知晓齐帝病危一事。”
谢闲和寂悯相视一眼。谢闲答道:“谢闲也是刚收到消息不久。”
“那……贵国陛下可有何意愿?”
谢闲明白了,这是来套他的话的。
谢闲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圣女这样问,想必贵国大祭司有意愿了。让谢闲猜猜……”
孟寒微眯起眼危险的看着谢闲。
谢闲见状笑道:“这谢闲倒还真猜不出来。”
孟寒的脸色这次好了些:“此次齐帝若是驾崩,东齐夺嫡之争必将导致内乱,以致元气大伤,若我两国联手必定能大败东齐。”
谢闲气定神闲的笑望着她。
孟寒越说越觉得谢闲的神情是在觉得她在讲笑话。孟寒皱眉:“侯爷这般神情,莫不是觉得小女在与侯爷说笑?”
“咳,自然不是。”谢闲清了清嗓,“两国联盟是国事,圣女不该找我,且应贵国大祭司手书一封,交于我皇,由我皇与大祭司商议而定。”
“你我在此所说皆是不作数的。”
孟寒皱眉:“如此,侯爷便是拒绝小女了。”
谢闲道:“并非如此,而是圣女找错人了,就算陛下真有与贵国大祭司一样的想法,那你也应当去关内侯府才是。”
孟寒笑了起来:“春猎前,小女曾想将苗疆宝物赠与侯爷,只求侯爷一个承诺,侯爷以‘不喜不确定之事’拒绝了。今日小女亲自拜访侯爷,谈两国联盟大事,侯爷依旧拒绝小女。这不禁让小女有一丝疑问,侯爷是因为不喜小女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小女?”
还没待谢闲开口,一旁的寂悯率先开了口:“圣女……”
“圣女言重了。”
寂悯转头看向谢闲。
谢闲笑道:“正如谢闲在窗外见圣女所说,圣女倾城之姿,天下无人不喜。只是谢闲说的也并非是诓骗圣女的假话,谢闲确实不喜不确定的事,陛下确实不会将此等大事交付与谢闲,让圣女对谢闲失望了。”
孟寒站起身。谢闲和寂悯也站了起来。
“既然侯爷都这么说了,小女也无话可说,小女希望下次找侯爷合作的时候,侯爷不会再拒绝小女。”
谢闲微微俯身,笑道:“这得看那个合作能不能有让谢闲不拒绝的资本了。”
孟寒闻言笑了笑,重新戴上面纱,对谢闲福礼:“小女告辞。”
谢闲和寂悯将孟寒送出了府,目送孟寒的马车离开之后两人才转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