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莫非是个渣受?(109)
反而平添危险诱惑,不止一点点。他爱不释手。就这么把人摸了一遍又一遍,摸完又去叼那伤口的小软肉。
总这么闹,岚王自然抗拒。
不是很用力,眼里却渐渐染上沉色暗暗。
气氛越发旖旎。风儿安静了些,连叽叽喳喳的小鸟都没声了,只有哗哗的水声,有点过于安静。
宴语凉:“哈哈哈,好了不逗你,瞧瞧都快成一只煮熟的虾子了。对了,岚岚忙了一早上,中午好好吃饭没?”
“今早贺兰红珠又送来一批补给,浆果果酒甜甜的,朕特意给你留了两罐。”
岚王没有回话。宴语凉身子一轻,突然被抱起放在了一块又大又平的青石上。
岚王抓过布巾就给他擦。
宴语凉:“哎哎?朕还想多泡一会儿呢。”
岚王不说话,只擦擦擦。从头发一路往下。
宴语凉任他伺候,擦脚时脚趾活泼地蜷啊蜷:“岚岚你看,朕多大方。哪像你……”
之前岚王受伤不醒,皇帝照顾他每天给他擦全身。有一次擦到脚的时候岚王正好醒了。
当时那闹的,连老军医都没见过这种名场面——都奄奄一息了的人了竟还有功夫瞎羞耻,伤口都快裂了还躲还往被子里蜷!
这,传说中的为了名节命都不要?岚王他……也兴三贞九烈???
真不愧是大夏战神,果然非同一般。
老军医叹服受教了。
很快,龙jio擦完了。
岚王却还拿着那布巾,就僵在那石头似的,也不动。
宴语凉:“岚岚?”
从刚才起岚王就一直没有说话了。锦裕帝歪歪头,抬起jio继续逗他:“怎么啦,想什么呢?要不要过来给朕抱抱?”
他说着,调皮的脚趾顺着岚王的腰往上爬,隔着单薄的白衣戳戳胸口小软肉。正戳得开心,岚王一把抓住他的脚腕,双眼微微猩红。
情yu这个东西,一如食欲。努力忍了过去、捱过去,自以为饿过头就习惯了,久了就不想了。
殊不知越是压抑,下一次看到食物时只会更加饥火烧肠、欲壑难填。
一阵天旋地转。
宴语凉直到被推倒在青石上,直到看见岚王额头沁出的薄汗、看到他含着欲色已不太清明的眸光,他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才下水不久根本还没洗好,岚王就急着一通拿布擦他。
原来擦干以后是要拿来使的呀!
……
身下的青石再平整,都多少有点粗粝硌人。
宴语凉后悔。他还清楚记得前几天那晚。那时月黑风高床又软。
他那时就该一冲到底,结果居然临时怂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那日,小庄一通摸他把他折腾得脑袋浆糊一般时,他分明是听到庄青瞿压抑粗重的喘息声。很想说岚岚你其实不用忍,却又因为太过舒服太过羞耻,说不出口。
锦裕帝那么不要脸皮一个人,竟也有羞耻的时候。
那日破釜沉舟未成,今日是真要破釜沉船了。
来呀,快活呀!
但,朕才是天子,朕应该主动搞……
要不是这石头太硬,怕磨着岚王娇软的伤口,他真就主动搞了!真的,他是心疼岚岚才没搞!锦裕帝这是光明伟大舍己为人!
耳边一声低低的“阿昭”,饱含哑涩的欲念,锦裕帝酥得直接在破石头上躺平。
岚王亲着他,在他耳边轻声:“阿昭,你喊我一声好不好?”
夏天本就暖煦,呼吸几近灼热。原来真正亲昵的时候,就连喊一声都那么羞耻。
宴语凉憋了半天:“青、青卿?”
岚王:“嗯”。
宴语凉耳根通红,面子下不来:“但是荀长说,朕小的时候其实根本不会这么叫你,都是青卿想骗朕……”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剩下的干脆被堵在口中。
风柔柔地吹,带着泉水和青草的香。宴语凉又先经历了那夜一般的温柔对待,日光炫目,哪怕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那灼热,他舒服得昏昏沉沉。
岚王的掌心全是汗,发梢也滴下一些水。
他哑着嗓子:“阿昭你放松,不疼的。”
但尽管他已经极尽温柔,最后还是有一点点的不舒服。宴语凉下意识扭了扭,背后青石砥砺更疼了,他开始惨兮兮地哼,可声音出来又很是不太对劲。
不像惨,像另外一种意味。
“阿昭!”岚王被他哼得剧烈抖了一下,咬牙一把摁住他。
半梦半醒之间,身体变得很轻,各种奇异的滋味。宴语凉甚至还似梦非梦跑回在京城城楼遨游了一番。梦里的京城比花朝节那日还要繁华。
他穿着一件礼服登上城楼,银线穿珍珠的重绣异常繁复隆重。
眼前城下是一片恢弘壮大。
是他无数次想象过的,武帝时万国来朝才会有的人间盛景。
高桅的巨船,如山的贡品珍宝,稀奇的动物、各国长相各异语言叽里呱啦的使臣。国库的钱粮已装不下,军队严整,百姓生活安定富足踏花郊游,小孩子们读书习字游学经商。所有一切他能够想到、甚至想不到的繁花似锦。
城楼风很大,宴语凉回过头看身边。
他的身边侍立六部百官、五官将领。有温文尔雅的奚卿徐卿,有活泼的胡璐狐狸,有微笑着的师律和皇太弟。
唯独没看到岚王。
宴语凉不禁微微有些心急。他想问他人在哪?可城楼的百姓山呼万岁还在等着他。
他保持微笑跟他们招手,往下面丢鲜花和铜钱,却一直在想岚王人呢?
他觉得他一定不会走远。
他肯定就在附近,就在某个不远处的地方正等着他。他只盼着这祭礼快点结束,他便可以脱下这一身沉重而华丽的外衣,一身轻快地跑去找他。
他是一国天子,肩负重任,一路带着这个国家从泥泞走向繁华,从来不后悔一度只为这个国家、为黎民百姓活过。但如今这盛世终于一如所愿,天下不负。所以他以后,是不是终于可以任性一点。
去想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喜欢自己真正想要喜欢的人。
……
宴语凉醒来的时候,身上衣服已经穿好了。
就连靴子也已经穿得整整齐齐的。
人在岚王怀中。干干爽爽,明显已被再度擦洗整理过。
岚王清瞳中有些担心:“阿昭,你适才昏过去了。”
“都怪我不好。阿昭身子虽养好了许多,但气血还亏。回去得给你找医者把把脉才是,喝些补气养血的参汤。”
宴语凉恍惚了一小会儿。
他还在想那个梦。
梦境里最后他跑下城楼去找岚王,却无论哪里都找不到。
找得他焦急又心痛。孤零零站在城墙下时又突然想起来,他曾经教育过一个什么人,应该是个大夏附属国的王侯,他跟那人说——
“一个人的心,就只有两只掌心托得起的那么大而已。”
“若装得了仇恨,便装不下挚爱之人;而若装得下爱人,就再装不下不雄心壮志;而倘若想要一并装得了国事家事、黎民苍生,则无论是仇恨或是心底喜欢的那一个人都再不能有了。”
依稀记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人还很年轻。
说得也是云淡风轻地笃定。
以前的锦裕帝,大概就真的是很年轻又清醒。
大夏历史上年少便清醒的皇帝后来皆是成就颇高。宴语凉在史书中看他们时,佩服他们的功绩,却也能在字里行间隐约看到他们的凌厉脆弱、聪慧隐忍、多疑伤人、高处不胜寒。
这可能就是帝王家的宿命。
才会一直有人说来生不入,生生世世不入。
……
身子一轻,岚王把他抱起来。
天色已近黄昏有薄暮与霞光,该趁着入暮之前出发回城了。岚王怀里很暖和,宴语凉紧紧靠着。
他在梦里到处找不到他,现实中却不用找,岚王一直肯默默守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