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陛秋(15)
一道酥麻,像碎石滚在手心,童见岚却没甩开他:“王爷这不是精力充沛得很?”
卢谨苦笑:“童司礼,童大人,行行好吧。”
“受不了的话,求我啊。”
童见岚勾唇笑着,又是一个深捅。卢谨猛地颤抖一下,下身喷射出些清液。
“操……我求你……童大人,放过我吧……”
他在晕眩中听见童见岚大发慈悲道:“准了。”
卢谨感到那凶器从身体里退出,长舒一口气。他随即撑起身子,拦住要离开的童见岚,吻上那让他恨极爱极的唇瓣。
第十五章
次日童见岚却是被卢谨唤醒的。
硬撑着与张府尹寒暄拜别,童见岚仍是极为困乏。好在回程时限宽裕,他得以在马车里打盹。
再睁眼时已是黄昏,悠悠暮色透入车帘,融紫蕴金,让人心生暖意。
童见岚眼神一动,正与卢谨对上。他本是靠窗沿小憩,不知何时躺到了卢谨腿上。
卢谨一副无辜相,童见岚轻咳一声,隐晦地扫了一眼他腿间:“王爷果真好体魄,在下自愧弗如。”
卢谨不以为忤:“童大人若有心锻炼,本王可倾囊相授。”
他说这话时神色安然,微厚的嘴唇轻挑,目光堪称温柔。童见岚怔了怔,略有慌乱地起身。
卢谨笑意更甚:“童大人,怎地害羞上了?”
如何躲避都显得欲盖弥彰,童见岚只得抬头看他:“晋王殿下眼观六路,未免失于牵强附会。”
卢谨闷笑,没拆穿童见岚早已红透的耳廓。他单是静静看着童见岚,慢慢扫过那清澈如幼鹿的眼、鼻尖上芝麻大的痣和水红色的薄唇,只觉得无处不可怜可爱。
朝中的阴郁幽魂落在他怀里,成了清丽灵秀的精怪,专会惑他心神。
卢谨不禁揽住童见岚,低下头靠近他。童见岚身体微僵,双手抵住卢谨胸口,小声道:“王爷,这是外面。”
卢谨挑眉道:“只有你我,怕什么?”
童见岚抿唇道:“这马车材质普通,隔音又差……”
卢谨大笑:“怎么,童大人以为本王要做甚?”又调笑道,“亲两下而已,童大人昨日龙精虎猛,我要做什么也是有心无力啊。”
童见岚瞬间脸色涨红,惊异又羞恼,瞪着卢谨说不出话。卢谨见他有所放松,趁机吻住他。
唇齿相接,童见岚几乎以为自己正被野兽啃咬吞噬。他被卢谨双臂禁锢着动弹不得,失神仰头,晶亮涎水从嘴角滑下。车厢内一时只余细泉涌动似的水声。
童见岚似搁浅游鱼软在卢谨怀中。卢谨放慢节奏,隔着轻薄衣料揉捏其纤柔腰身。但他仍觉不足,手探入怀中人襟领,寻找记忆中的小巧果实。
敏感处被袭,童见岚眼皮一跳,吸一口气使力挣开卢谨怀抱。
他把散开的衣襟扯紧,胸口起伏不定,愠声道:“王爷如此信口雌黄,不知平日如何服众。”
卢谨看他眉眼春色未褪,像个被轻薄的闺中少女,窃笑道:“童大人大惊小怪什么,你倒说本王如何信口雌黄?”
童见岚与这流氓无话可说,愤愤缩在车厢一角,兀自喘息。
他本不愿和卢谨再作纠缠,谁知又被他哄着肌肤相亲。
童见岚暗自苦笑,这可愈发剪不断理还乱了。
沉默一阵,卢谨道:“霍英之事我已想法解决,你无需再担心。”
童见岚正心烦意乱,敷衍点头:“哦。”顷刻回过神连忙道,“多谢。”
“不必。”卢谨回说。
童见岚喃喃:“王爷其实……”
卢谨竖起耳朵:“嗯?”
童见岚却摇摇头:“无事。”卢谨一派和煦情态,反而让他烦躁不安。童见岚越想和他两清,越更深坠入网中。
卢谨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童见岚不解。两人在此共御外敌尽弃前嫌,回到京师即要各为其主,未来是否兵戈相向仍未可知。卢谨如此待他,横竖看也是赔本买卖。
童见岚直言道:“王爷,恕下官驽钝,您此番厚待下官是为何,可否明示?”
卢谨无奈,神情显露几分黯然:“童司礼,本王只是想弥补一二,你实在不必挂心。”
“弥补?”童见岚若有所思,轻声道,“王爷救下官一命,下官才是无以为报。”
他倏而凑近卢谨,在那棱角分明的下颌轻啄一口:“王爷想与下官欢好?”
童见岚一直以为卢谨只是逗弄他新鲜,最多有几分色相上的情意,现在他却不那么肯定了。
卢谨心头一颤,竟别开头不敢看他,低声道:“襄王有意,神女可有情?”
童见岚笑笑,抚上卢谨胸膛,底下是沉重有力的心跳:“有情无情,终究巫山一梦,总要醒的。”
卢谨试探着拥住童见岚:“明日无酒明日愁,我只问你此刻。”
童见岚默然片刻,点了点头。
心思与言语都可自欺欺人,身体的反应却作不得假。他乐于与卢谨亲近,无论主动被动,都让他感到由内而外的愉快。
这体验于他新奇美妙。
子曰知好色则慕少艾,他本不可能体会。
童见岚攀上卢谨宽厚肩膀,又在他脸侧落下一吻。
卢谨受宠若惊,居然有些手足无措。
童见岚得报方才一仇,洋洋得意调笑道:“王爷,您害羞什么?”
卢谨哼道:“童大人,慎言。”他按住童见岚后脑,身体力行回答他。
“唔……”
天色渐晚,车轮辘辘而过,似有若无的暧昧声响引人遐思。
两人再次分开后,童见岚趴在卢谨身上虚弱道:“王爷,君子动口不动手。”
卢谨梳着他铺散墨发:“本王这不是只动了口?”
第十六章
含轻微失禁play(提了一句) 雷这个的注意
归途脚程宽裕,卢谨索性打着慰劳兵士的旗号,下令拐道江浙,只盼更慢抵达京师才好。
童见岚自是无所置喙,他从小长居宫中,乐得一道走马观花。他与卢谨日日同进同出,毫不避讳,旁人只道二人共事结缘,哪晓得有情人暗中弄玉偷香。
卢谨心情快活自不必说,唯一不满是霍英偶尔搅扰。虽然童见岚都将他尽快打发了,他仍有些郁郁,总要借机向童见岚讨要些好处——由此观之,霍英也算是中他下怀。
是日,队伍行至大名鼎鼎的应天府。胜景繁华,引人流连。
夜泊秦淮,管弦丝竹响彻河畔,往来船舫络绎不绝。帘幕掩起欢宴,隐约可见婀娜身影。
仅此一晚停留,部下各自早早撒欢去。 卢谨托人租了精致画舫,请了舞姬歌女,宣称犒赏监军大人。
然真实情况如何,恐只其二人才知。
但见画舫内窗棂半开,清风徐徐、凉爽宜人;红烛油灯燃着许多,偌大空间明如白昼,分明仅有二人所在。
二人皆是乌发披散,圆桌旁闲坐。
童见岚叹道:“应天真是宝地,此一去不知何时能重游。”
卢谨手指绕着童见岚一缕发,懒洋洋道:“童大人若喜欢,我随时奉陪。”
童见岚笑笑,并不应声,随后突然想起什么:“王爷不是说从张府尹处顺来些好东西?”
卢谨眨眨眼:“童大人好奇?”
童见岚无奈:“不是你说要给我看?”
卢谨神神秘秘:“东西无甚特别,却有别样用法,只怕童大人不肯。”
童见岚疑窦丛生:“我不肯?与我何干?”思索片刻,挑眉道,“王爷又想了什么折腾下官的法子?”
卢谨:“冤枉,怎是折腾?”他揽上童见岚肩膀,在其耳边道,“童大人这回只需脱了衣衫便好。”
童见岚冷哼一声,不想理他。连日来被卢谨哄着不知作了多少羞事,童见岚打定主意不再上当。
卢谨瘪嘴,作委屈状:“童大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我着人千里迢迢运来……况且,‘折腾’的也不止是你一人?”
童见岚脸色微红,撇过头懒得听他胡言乱语。却耐不住卢谨软磨硬泡,童见岚终是勉强同意。
总归没几日能胡闹了。
得其首肯,卢谨从船舱角落搬出一木箱,先是拿出一坛酒来。卢谨拔了酒塞,荔枝的甘甜香气顷刻流水般四溢。
卢谨一手端着酒坛,似笑非笑地与童见岚相望。
童见岚白他一眼,背过身去,解了外袍,脱去中衣,只余一条亵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