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物+番外(76)

作者:湘池/jodl1945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太子爱皇帝 甘作你掌中之物 外表端庄的疯批恋爱脑儿子和冷酷又柔情的爸爸 父子年上,he 爹男女通吃点击展开

一年多相处下来,姣姣已经完全接受了眼前这人真的是自己外祖父的事实。她已经六岁了,应当恭让陛下,外祖父要抱也该抱元溶表弟。但是她很喜欢外祖父的疼爱,便避过母亲的眼风拉起外祖父的手撒娇。

元猗泽拉着姣姣的手对元道徽、元净徽两姐妹道:“从前你们也就这么小。一晃这么多年,夭夭的女儿也六岁了。”

姣姣记着外祖父头一回见面记错自己年纪的事,便再次斩钉截铁地强调:“六岁了。”

元猗泽只能点点头:“好,记住了。”

元頔在一旁望着远处熙攘热闹的街景,静静地听元猗泽同儿孙说笑。偶一回头,他看着元猗泽在憧憧灯影中挺拔的身影,只觉心中满涨再无更好的时候了。

元溶还小,很快便被保母抱下去照看。元净徽由此想起如今天人永隔的四哥,不由得有些黯然,望着复道尽处元溶离去的方向不语。

她于去年被父亲召回洛京,延仁殿悉如当初,好像什么都没变,但好像什么都变了。

这时空中绽开烟花,火树银花万条垂下,她望着这样璀璨绚烂的夜空暗道:若有来生,愿你放开怀抱心无挂虑,做个潇洒明达的人。

不久之后熙宁帝一家下楼入席,萧禅师首来敬酒。

他难得一身高冠博带,越出众人与熙宁帝示意。

元猗泽笑着与他相对喝下寿酒,随即放下酒杯道:“康乐公几时来请朕喝喜酒满月酒?”

说到这个萧禅师便来气。自元猗泽归来,以丢失圣谕的罪名把他拘在京中不许他离开,命萧氏命妇给他张罗同名门淑媛相亲,意在为他这房留后。萧禅师想起元猗泽气怒时曾说过的“三年里抱不上两个,你等着净身进宫伺候我”,一时摸不清皇帝是不是真的铁了心要他娶妻生子。这几日他突然想通,当初分明是太子从他手里套走的手谕,凭什么这样的大罪要他来担。且皇帝放着二十多岁储君的婚事不管,跑来管他这个半老头子的婚事作甚?

想罢他便倚老卖老道:“不急,臣想先喝东宫的喜酒。”

这一两年间东宫的婚事亦是京中贵族瞩目所在,家里有女儿的不少在惦记,家里没女儿的也多在嘀咕。萧禅师话递到皇帝面前,元猗泽笑道:“他既已监国理政,多的是自己的主意,这虽是国事亦是家事,听他自己的。”

萧禅师随即又道:“臣的家事……”他蹙了蹙眉,“臣眼见半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

“萧维摩,在朕的寿宴上说这话,信不信朕立时叫你整个身子都入土。”元猗泽敛了笑意,“喝你的酒去,你要不肯就不肯吧,朕不逼你了,只有你这么不知福。”

萧禅师得令退下,跑得比谁都快。

酒酣之后,众人少了些顾忌。女宾们早已退席,觅了他处几人作堆聊天。男宾们留在花萼楼院中,起歌舞者、奏乐击鼓者、拼酒豪饮者不一而足。寿星也喝了不少,与太子一道离席更衣。

两个人在董原、许培的陪伴下漫布至一片花树下。元頔醉眼惺忪,指了指远处不知名哪处道:“盈月楼。”

实则两楼分属两处,在这里望不见盈月楼。

元猗泽点点头:“你想去?”

元頔摇摇头:“我记得上回……”说到这里他又顿住,随后笑道,“不记得了。”

说罢他又站稳了执起元猗泽的手道:“七郎,愿你春秋永续,愿你我日月久长。”

董原和许培已然避去远处守着,远远看见太子拉起了陛下的手。

元頔絮絮道:“你今年是四十,我是二十四。再过十年你是五十,我是三十四。再过十年你是六十,我是四十四……”

元猗泽静静地听他絮语,直到他报到“百岁”。元猗泽笑了笑应道:“那得很老很老了,老到他们可能都不在了。”

元頔想了想,展颜道:“是啊,届时我们便不必在这宫里了。”

他越想越觉得好:“自由自在地呆在宫外,呆在任意一处我们想去的地方。”

元猗泽看他有了醉态,抚着他的脸颊道:“两个人在一起,身处何处都一样的。”

元頔摇摇头:“总有一些不便。我也知道一直有人在同你提我的婚事。阿耶,你不要让我成婚。”

元猗泽看他有些颤巍巍的,便扶他一道坐到了附近假山的石台上,眼前的小湖映着月色和灯火波光粼粼。元頔倚着父亲坐,缓缓道:“元溶还小,我必悉心教导……”

”元頔,你须知道他尚且难辨好歹,若是将来他愚鲁不堪大用,该当如何?”元猗泽打断他的话。

元頔扭头望向父亲,不由得道:“那父亲一路栽培我,可曾想过我将来难当大任?”

元猗泽与他对视,道:“你是嫡长子,母亲又是那般出众,我自然给予厚望。但是元溶出身不正,生父亦被贬为庶人。虽然他是我亲孙,该有的怜惜之情难免,但叫我轻率以他为继,不可。”

元頔叹了一声:“若他不好,那便择近支。总之我不会娶妻生子,许灼也不行。若娶了她,将来她有了去意,亦或是有了心爱的人,那该如何是好?别的女子娶进东宫,空担了储副之妇的名,纵有苦楚都不能与人说,这不是害她吗?”

元猗泽沉默了半晌,而后沉声道:“如今正是情浓之时,你会这样想并不意外。只是我们说的是你的终身大事,你若终生不娶,那便是数十年的日子。我、总是难免要走在你前面。”

“那又如何呢?”元頔笑道,“不要去想这许多。当初正是因为我恐自己应了所谓早夭之命,最后累得春郎……”

元猗泽不欲多说:“那是他自己选的命数。”

元頔舒了一口气:“那我也自己定自己的命。我好好的,亲缘情缘俱在,病也好了,什么都不惧,也不必惧那些卜者口中的话。但如若他日我真的色衰爱弛……”他抬头望着天上的月,叹道,“那也无法了。”

元猗泽嗤笑一声:“什么色衰爱弛,你果真是醉了。”

元頔贴近了他,伸手附上他的手,低声道:“那便是不会色衰爱弛了?陛下后宫三千粉黛,可会嫌臣无颜色?”

元猗泽闻着他周身香甜的葡萄酒气,疑道:“方才瞧你并没有喝太多。”

元頔啄了啄他的唇瓣,而后勾唇道:“这些话不醉就不能说吗?七郎,快说说会不会一辈子爱我?”说完这个话元頔忽然哈哈大笑,撑着元猗泽的臂弯边笑边道,“老天爷,我说了什么话?”

半晌后他平复了下, 抬起头正色对元猗泽道:“换你问我,就问我会不会一辈子爱你。”

元猗泽微蹙了眉,沉声道:“再胡闹我便不理你了。”

“不行,你要理我。快问我,就说‘元頔,你爱我多深?’”元頔按着他的手,喃喃道,“那时候莲灯许愿,我盼着我们能在一起,也盼着有一日你问我爱意多深。你若这么问我,那便是也爱我很深了。”

说完这话他又摇摇头:“是我作怪闹你,我晓得你才不会说这些奇怪的话。”

元猗泽咕哝了一句:“确实有些怪,我们回去吧。”

第74章 番外 番外 日月久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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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元猗泽、元頔二人回到席上,忽觉周遭众人神情古怪。元頔疑是方才放纵逾矩被人瞧见了,一时酒醒了大半。但是许培不曾过来解释,他便佯装镇定走入人群。这时他听到萧禅师的声音:“塞托公主,如你所见,那位便是我朝尊圣。”

元頔循着萧禅师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个盛装的异族女子。金珠缀满了她乌黑及腰的秀发,在灯火中熠熠生辉。她踮着脚一脸迫切地望来,眼神先落在自己身上,定了定,而后又移向他身后。

塞托之名元頔想起来了,是辽北的契赫王幼女,不久前随使团一路抵京。此次寿宴本不曾广邀番使。契赫族数年前方被驻守辽北一带的陶骁打服。此前契赫全境受灾,熙宁帝已免去其今年的贡赋,但契赫王在灾情好转后坚持遣使来朝,正赶上熙宁帝这场寿宴,契赫的正使和公主便受邀一道入宫赴宴。

萧禅师所谓“尊圣”言,那这位塞托公主要寻的便是当今圣上熙宁帝了。

元頔沉着脸,塞托公主这会儿反应过来眼前这位青年是帝国储君,同样不能慢待,便上前行了个礼。元頔看她眼神灵动,一脸稚气未脱,便和软了神情问道:“公主,洛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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