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和他的冤家殿下(90)

作者:归远少爷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分类:甜文 重生 宫廷 古代 HE 爽文 不换前世攻受,受不渣受真的不渣!!他很可爱,双洁1v1,结局he。【执念极深狠辣忠犬将军攻x文弱坚韧善于伪装皇子受,双重生线,攻受一起重生,甜文绝对是甜文。】梅庚生逢乱世,半生戎马,奈何国将亡,圣旨一道,灭他梅氏忠义满门,坑杀无辜将士。大厦将倾,无力回天,为复仇,梅庚囚禁曾倾力扶持的帝王,折辱剥皮,施以极刑,随后万念俱灰死于城墙乱箭下。点击展开

楚策耳尖一红,不自然地别开脸,轻轻点了下头。

柳长诀的神情忽而生动起来,不似以往不食烟火的冷漠,半晌,他才道:“早朝已派人替你传话,称病,今日西平王还朝,宫中有的闹腾,能躲则躲,起来沐浴吧。”

柳公子昨夜莫名其妙被永定侯唤去,说有要事商议,结果去了之后便被拉着喝茶下棋,回来时本欲去寻楚策,恰巧便听见书房内折腾出的动静,明白前因后果的柳公子的瞬间,颇为咬牙切齿,甚至想揍西平王一顿。

没理由。

莫名其妙。

瞧他不爽。

淮王殿下心虚垂首,同情郎缠绵一夜,次日便被兄长逮了个正着。

着实刺激。

遂,当夜拜见母亲后翻墙进淮王府见小情人的西平王,被白衣加身的柳公子给拦在了院中。

临行时他亲自去寻柳长诀,望他能护着楚策,后来陆续收着虞易等人的传信,话里话外都提到过淮王殿下身侧形影不离的白衣幕僚,其意不言而喻。

他们不知柳长诀的身份,但梅庚知道,见柳长诀这副冷若冰霜的模样,西平王沉默片刻,忽而退步一礼,郑重道:“舅兄大人。”

“……”柳长诀面无表情,“谁是你舅兄?”

这人怎么同那小殿下似的,乱攀关系?

梅庚含笑道,“还请舅兄大人让路,小策昨夜伤着了,须得本王替他上药。”

伤着何处,不言而喻。

柳长诀不想再听下去,面无表情地让了路。

他就不该来。

卧房内楚策正窝在榻上,清瘦身躯上覆着薄被,面颊绯红,眉心轻蹙,看似睡得不大安稳。

梅庚伸手探了探额心,触及了滚烫,面色倏尔变了变,当即上前轻声唤道:“小策?乖,醒醒。”

浅眠的楚策悠悠转醒,瞧见是梅庚,温温一笑:“回来了?”

梅庚一顿,嗯了一声,又道:“今早走得急,没来得及替你善后,是不是伤着了?怎么发热了?”

“……没关系。”楚策微哑的嗓音也极尽温和,满眸潋滟,又带些羞赧,小声道,“无碍的。”

梅庚眼神微暗,自袖间掏出个白玉瓷瓶,“陆执北给的药,先试试。”

楚策羞得不行,直接扯了被将脑袋蒙住,待梅庚替他上了药,才将绯红精致的脸颊露出来,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梅庚收敛许多,老老实实地揽着人,轻轻柔柔地吻了吻小殿下光洁额心,柔声哄道:“且睡吧,我不走了。”

冷香清冽,萦绕鼻尖,楚策嗅着安心,便在男人怀里安心睡去。

第一百零二章 所谓正事

羲和初启,日光融融,梅庚依言并未离去,醒来时怀里正躺着眉清目秀的小媳妇,小家伙睡得安稳,额心热度也已经退下,睡颜恬静,又乖又可爱。

瞧了半晌,怀里的少年才悠悠转醒,对上那道睡眼惺忪的视线时,梅庚恍惚了片刻,仿佛瞧见了世上最清澈的泉。

将近三十年,他仍记得初见楚策那日,满身狼狈的小皇子眸色空洞,却是极致的清透。

相视一眼,楚策主动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初醒的嗓音犹带喑哑:“没走?”

“昨夜说了留下。”梅庚单手支额,另一只手搭在楚策腰身将人搂在怀,指尖有意无意地上抚精致锁骨处一抹红痕,眼底噙了笑,“朝堂那些人,哪有你好看?”

楚策唇边晕开抹浅淡的笑意,忽而想起了什么一般,从枕下取出那枚梅花形状的红玉,问道:“这是什么?”

“定情信物?”梅庚眉梢微挑,又凑近泛红的耳廓旁轻言细语,“兵符。”

“什么?”楚策微诧,余光瞄了眼那玉佩,润泽似血,“兵符?”

梅庚笑着将玉佩连那只温凉的手掌一同握住,方才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梅氏家主的信物,也是西北军的兵符,西北军也是梅家军,历代西平王忠君不曾背叛,故此皇室不知,统率西北军靠的可不是朝廷的兵符,而是我西北梅氏家主的信物,梅家军效忠的从不是皇室。”

数百年来,皆是如此。

这是梅氏最后的保命符。

楚策彻底怔住,捏着那枚玉佩,仿佛又触及梅庚那颗炽烫的心,他缄默良久,敛去了笑,轻声问:“你……把它赠我?”

梅庚定定地瞧了他片刻,才笑道:“西北军算作我的私兵,即便你有兵符在手,若我一封亲笔,他们仍听我号令,但……”梅庚稍作停顿,忽而俯首去与他额心相抵,望入那双含着错愕的清澈眼瞳,一字一顿,“从此以后,整个西北都知道,你是我的王妃。”

对视良久,楚策眼底忽而漾起笑意,“怎么觉着,我好像亏了?”

“怎会?”梅庚将人抱紧在脸颊亲了亲,“我是你的,西北便是你的,除你以外,再无人能得到西北的效忠。”

话罢,怀中人忽地攀上了他的肩,将脸颊埋在了自己胸口,梅庚也因这猝不及防的动作而微怔片刻,旋即便听闻楚策压抑着什么的哑声:“你……还愿信我?”

回应他的是梅庚赫然深邃下来的眸光与沉默。

“小策。”梅庚忽而唤了句,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发,“是我错了。”

“起兵造反,辱你伤你,是我错了。”

“那日姜戎在城墙上,当着我的面杀了城中百姓,威胁我退兵,否则便要屠城。”

梅庚眼底涌上阴鸷,又闭了闭眼,缓缓续言:“不在其位,不知其苦,我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却束手无策,那时便想,被逼至绝境的你又该怎么应付他。”

衣襟被温热液体打湿,梅庚安抚性地拍了拍楚策清瘦的脊背,睁开眼,眸底是疼惜,也是无奈,“你下了好大一盘棋,给所有人留了活路,甚至是我,可我就是计划中的疏漏,大开杀戒,枉费你一番心意。”

梅庚曾走入死胡同,拼命用仇恨折磨自己,真正放下时,才能明白彼时的楚策身处何等困境。

“不是,不。”楚策竭力压抑哽咽,却还是能听出颤音,“是我为天下放弃了你。”

“那又如何?”梅庚无奈单手捧起了少年的脸,果真见他眼眶泛红,轻叹着一笑,“你做得没错,从来都没错,瞧,老天都舍不得你这位明君,将你送了回来,也让我有机会补偿你,但是……”

梅庚撑起身来,将人也揽入怀,替他理了理松散的素白里衣,敛着眼轻轻笑道:“说到底你欠了我母亲与西北军的性命,杀了你我又舍不得,不如便以身偿债,如何?”

楚策怔怔地望着梅庚近在咫尺噙笑的容颜,他不再阴沉压抑,仿佛刹那褪去冰霜,春回大地,恍惚间,依稀瞧见了昔年的西平王世子,桀骜不驯,张扬恣意。

湮灭在仇恨与时光中的少年回来了。

有人在过往中曾独自许下矢志不渝的誓言,即便曾迷失本心,仍愿为爱从岁月中将之拾回,从此无论黄泉人间,再不是踽踽独行。

——

西平王荣耀还朝,战功赫赫,文武百官皆在宫门前迎接,独独淮王殿下称病未至,朝中众说纷纭,或是以为避嫌,或是以为二人有所嫌隙,但总有知内情者。

例如陆执北。

还朝当日事物冗杂,梅庚却大半夜入太尉府找他讨药,瞧他行色匆匆之态,陆执北便猜着了些什么,次日早朝还不见西平王与淮王殿下,陆执北便更为肯定此事。

多年来修成正果,做兄弟的自是同喜,陆执北当日便寻了风溯南与虞易,备下贺礼送入了淮王府,奈何西平王与淮王殿下在卧房中不曾踏出一步,三人便被请入了待客偏堂,瞧见了神色淡淡的幕僚柳公子。

淮王殿下一晌贪欢病倒,淮王府的事物便只能交由柳长诀处理,以及被刘管家送来的西平王府公文。

柳公子向来漠然的神色此刻阴云密布,见三人备礼而来,淡淡道:“西平王还朝,礼怎的送入淮王府来了?”

风溯南笑眯眯地道:“这可不是给梅庚的,这礼乃是为有情人终成眷属而送。”

“……”柳公子眉目间的乌云又多了几层,眼看便要打雷下雨,掀唇冷笑:“哦?”

风溯南一个哆嗦,往后退了一步。

陆执北和虞易交换了个眼神,前者满目疑惑,想不明白风月公子为何发难。

虞易若有所思地瞥了眼满是公文的桌案,心下了然——淮王殿下与西平王逍遥快活,着实苦了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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