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和他的冤家殿下(42)

作者:归远少爷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分类:甜文 重生 宫廷 古代 HE 爽文 不换前世攻受,受不渣受真的不渣!!他很可爱,双洁1v1,结局he。【执念极深狠辣忠犬将军攻x文弱坚韧善于伪装皇子受,双重生线,攻受一起重生,甜文绝对是甜文。】梅庚生逢乱世,半生戎马,奈何国将亡,圣旨一道,灭他梅氏忠义满门,坑杀无辜将士。大厦将倾,无力回天,为复仇,梅庚囚禁曾倾力扶持的帝王,折辱剥皮,施以极刑,随后万念俱灰死于城墙乱箭下。点击展开

话音一落,朝臣惊诧,历来联姻确实两国结盟愿互不侵扰的标志与诚意,但此次大楚战败,要和亲,也该是大楚派人去西夏和亲才是。

而鸿胪寺卿下一句话,便让大殿陷入死寂。

“西夏使臣称,要我朝五皇子,下嫁西夏公主为婿。”

“……”

公主和亲是有,皇子下嫁可当真是史无前例,众人呆滞过后又是怒不可遏,堂堂大楚皇子嫁给一个女人?!

成何体统!

楚恒之的脸色也沉下去,鸿胪寺卿满嘴的苦涩,抹了把额心的冷汗没敢出声。

“父皇。”太子忽而出声,在大殿之上显得突兀至极,“既然西夏有心和谈,来日西夏公主登基想必也不会亏待了五弟,儿臣认为和亲可行。”

太子一党见状当即附和,偏偏洛王又不紧不慢地笑了句:“父皇,儿臣也有话说。西夏派贵女和亲,凭什么我大楚要用一个皇子去换?儿臣认为此举不妥。”

于是洛王一党也加入争辩,风平浪静的早朝到底还是掀起波澜,两派各执己见,吵得不亦乐乎。

梅庚冷眼瞧着,见太子冷笑道:“洛王,若不应下,大楚与西夏再起战火,又当如何?”

洛王敛去笑意,面露痛色,高声:“臣弟愿带兵亲征,我大楚千万儿郎,何以向西夏示弱妥协?!”

梅庚冷笑,在这儿说的倒是豪情万丈,真到了那时候,还不是一个人都没有?

洛王倒是狡诈,知道楚恒之不敢再与西夏交战,说得慷慨激昂实则早有把握,这场仗打不起来。

果不其然,楚恒之面露犹豫,显然是动了将楚策拿去换一阵子太平的心。

梅庚这下是连怒火都燃不起来,只觉着可笑,想不通楚恒之是怎么在皇位上做那么多年的。

有个这样的皇帝,他都觉着丢人。

第五十八章 用嘴喂?

太子和洛王争执不下,终于传来一声淡淡哼笑,让喧闹的大殿回归寂静。

众人噤声瞧去,发觉对方是一向与五皇子交好的西平王时,神情各异,他们当真不是很想招惹这尊煞神。

梅庚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口,淬了冷光的眸子往太子身上一扫,旋即又笑若春风:“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怕是这桩重任,五殿下担不起。”

太子昨夜将人引去焦兰殿便抽身而退,也是为了不给自己留下把柄,故此压根不知道,梅庚早已亲自去焦兰殿把人带走,如今五殿下正在王府休养呢。

被梅庚面露讥讽地注视着,瞧得楚砚心里有些打鼓。

瞧他那副怂样梅庚也没了兴致,想到昨夜楚策的凄惨模样,唇边的笑带了几分歃血的冷,垂着眼不徐不缓地道:“禀陛下,昨夜西夏使臣夜闯焦兰殿,五殿下伤重,怕是时日无多。”

尾音几乎被哗然声盖过,梅庚余光一瞥,瞧见楚砚那刹那的慌乱,心底嗤笑,若非这蠢货的生母是皇后,只怕早已经死了无数次,这点道行还敢出来害人。

而楚恒之的神情颇为耐人寻味,梅庚瞧见了愤怒,以及…惊恐。

是啊,能闯入焦兰殿差点杀了他儿子,那便也能在皇城之内,杀了他这位大楚天子。

梅庚又道:“陛下若不信,大可派太医入王府瞧瞧,且不说是夏人伤着了殿下,单是五殿下此刻伤重难愈,莫说去西夏和亲,只怕想走出房门都难。”

若楚策受了伤,恐怕他只有一口气,楚恒之都会把人丢去和亲,可若伤了他的是夏人,哪怕为了面子,楚恒之也必须得保下楚策。

果不其然,太子心虚不敢再作妖,而楚恒之明言不肯下嫁皇子,便退了早朝。

临走前,梅庚慢慢悠悠地晃荡到鸿胪寺卿身边,低语道:“大人,西夏人险些伤了皇子性命,知道该如何办了?”

年岁和骆宽差不多的鸿胪寺卿吓得险些瘫软,连连称是,心头老泪纵横,心道王爷您这是威胁我呢?

他当真不敢招惹西平王,免得哪天自家小辈遭殃。

瞧着落荒而逃的鸿胪寺卿,梅庚疑惑地蹙眉,这些老家伙什么时候对他如此忌惮了?

目睹全过程的陆柏言不知何时走到他身侧,今早起来便听说西平王府将陆执北那小子请过去了,却没想到竟是夏人伤了五殿下,他低声神神秘秘地道:“五殿下真受伤了?”

“嗯。”梅庚颔首,边走边压低声道,“不至于伤及性命,若不如此推脱,恐怕明日五殿下便要穿上喜服上花轿了。”

楚策要成亲,嫁的人不是他,这简直在挑战西平王藏在骨血中的暴戾,梅庚语气不自觉地森然起来。

陆柏言不知梅庚与楚策那点旖旎的猫腻,却觉着有点古怪的违和,站在原地嘀咕了句:“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路过的骆宽脚下一顿,心说那可不是吗,酸着呢。

天地清明,云开现曦光,下朝时散了雾,梅庚施展轻功翻墙回府,直奔着泫鹤堂而去,回来的时候楚策已经醒了,正倚着软枕小口小口地喝药。

乌黑的药汁散发着浓郁的苦涩味道,甚至将房中燃着的香料味道压下,但楚策眉目平静,好像那只是一碗平平无奇的水。

见梅庚回来,他露出抹清浅的笑,如暖阳般温和,瞧得人呼吸一滞。

想起平日喂他吃饭的艰难,结果现在喝药倒是平静,梅庚半眯着眼,走过去坐在榻边,轻轻点了下小孩的鼻尖,“不苦?”

楚策怔了怔,他苦得舌尖都发麻,但至少能压下翻涌着的恶心,若无其事地轻声:“有些烫。”

所以只能慢慢喝。

这借口足够拙劣,梅庚叹气,不再咬着这件事,而是话锋一转问道:“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太子。”楚策仍然平静,清醒之后的他仿佛用装出的坚强做出一道屏障,将昨夜那个脆弱柔软的他藏在里面,不欲人知。

停顿了片刻,楚策又极其淡然地叙述:“是他带那几个夏人到焦兰殿,若我没猜错,一起来的那个女人可能是西夏公主。”

一个…拥有变态癖好的女人,楚策拧起眉,露出几分嫌恶的神情。

昨夜姜戎显然是想对他用强,那个女人居然还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楚策甚至能感觉到她已经燃烧起的兴奋。

简直是个变态。

梅庚将他手里的药碗接过来,指节轻轻剐蹭了下小家伙湿润的唇,声线沉冷如同冬日湖水,“我知道了。”

他将药碗递到唇边浅尝,刹那苦涩的药味在口中蔓开。

他不明白为何会有人面色平和地喝这种东西,犹豫了片刻,将剩下的半碗药轻轻吹了吹,另手向楚策递了过去,劲瘦修长的指节里夹着枚果脯。

哄小孩似的举动,让楚策怔了怔。

他也该恨梅庚的,就像梅庚恨他那样,他们曾经像两条野犬,互相撕咬,鲜血淋漓。

可又偏偏知道,眼前才是梅庚最初的模样,温柔强大,试图将所有人都护在自己的羽翼下,是他将如斯温柔的梅庚逼成了只知杀戮的兽。

楚策迟迟未接,梅庚略抬了眼去瞧他,正对上少年怔忡的眼神,眼眶俨然红了一圈,像只耷拉耳朵尖的小猫咪。

“梅庚。”小猫咪开口了,梅庚自鼻腔哼出个嗯来。

于是小猫咪眉眼也涌上郁色,抿了抿唇,犹豫良久,方才温温吞吞地轻声:“杀了姜戎。”

轮到梅庚愣住,“什么?”

他着实没想到,楚策会用这样无谓又温和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放他回去,后患无穷。”楚策点漆似的眸子内盈满认真。

“不是杀他的时机。”梅庚皱起眉,“能逼得他们放弃捉你去和亲已是不易,若西夏使臣死在大楚,怕是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楚策聪慧非常,怎会不知此时杀不得姜戎?梅庚眼底带着几分探究瞧他,以眼神询问他原因。

但也没瞧出什么,楚策压根不与他对视,只是垂着眼沉思。

又是良久,楚策才叹了句:“是我心急了。”

怎能不急……

姜戎便是当年那盘死局最初的棋子,生生地将他与梅庚都逼上了绝路。

有那么一瞬间,楚策甚至想问上一问:“若知我逼不得已,你可还恨?”

终是说不出口。

纵使受尽千般折磨,也不愿吐露的真相,即使现在说了,也不会让任何人放过自己,只会在被隐藏起的伤口上撒一把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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