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破卷+番外(44)

作者:方兴未已/江尽风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强强 年下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主角:燕云峤,沈倾 ┃ 配角: ┃ 其它:bl 十分荒唐,十分都是你。 : 云峤乃天召定国大将军独子,年方十三,性情顽劣,目不识丁,最大的执念是成为一名名垂青史的大将军。 他爹被他折腾得脑壳冒烟,阴差阳错之下在花楼巷子里买下了名动全城的公子——沈倾,一个才惊四座年纪稍大的孩子来照看陪玩。 经年久日,燕云峤对自己的恩师竟生出了非分之想,整天想着怎么博君一笑,让他多看自己一眼,他极好极好的先生却总能让他措手不及。 点击展开

如果沈倾真的是皇子的话。

大火还在不知疲倦的烧,他和沈倾的额头上都冒出了汗水,身下压制的人突然发力将他反推回去,燕云峤没料到,一时脱手让人得逞。随即就是弓箭划破空气的声音。

沈倾制住他的身子只微微的僵了一瞬间,然后就放松下来,完全脱力压在他身上。

燕云峤这才越过沈倾的肩头看见了扎进胸腔的利箭。

燎南的兵器,打造的锋利程度几乎苛刻,寻常将士不用费力就能轻松刺入血肉。

这是来的援军将领亲手射出来箭,要他性命的箭。

现在扎在沈倾的后背里,他的胸前渐渐一股温热,那股舒服的香沫味道,立刻染上血腥味,抱住人腰身坐起来,尖锐的箭尖扎穿了右边的胸口处,活活从前面钻出来,还留了个尖端在外面。

他后脑像是被人猛敲了一下,一下发懵。

应该是炮火造成的短暂耳鸣,过了会儿又缓过来。

先生怕疼,一点小伤都受不了。

沈倾还没说什么,燕云峤先是按耐不住重重的抽了几口气。

沈倾骗过他,骗过他太多,几乎分辨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也利用过他,利用他在定国府行事方便,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桩桩,一件件。

不是没有怀疑过,从小时候午时偷偷推开沈倾的房门,吃到了那一口没有味道的,凉透了的饭菜,他就知道先生是个有秘密的人。

只是这些都无关紧要,先生愿意说,他就听,不愿说,他就不会打探,他想要的,只是跟沈倾在一处,就像当年在定国府里一样。

他分辨不出来,到底是因为这喜欢来的太过于纯粹,从十三岁得到第一眼就开始萌芽,已经深入骨髓,扎根血脉,以至于就算知道先生有秘密,也只是一直等下去,等着先生来亲口告诉他,等着先生察觉他的感情。

并不是多么爱与人打交道的人,知己好友也不过寥寥二三,唯独对沈倾,恨不得时时刻刻呆在一处。

沈倾曾经给过他回应,他才什么都敢说出来,发自肺腑的真话也被沈倾当作情话来听。不过都没关系,先生的见识太多了,眼里看的事情也太多了,只要知道他的心思,将这一份跟感情有关的东西放在他身上就够了。

多少都不重要,只要是真的,这一方天地只有他,就已经足够。

可是后来先生怎么又走了,说好的前年冬日,西园摆酒,前年没有音训,去年在大旗得到府衙大牢骗了他的钥匙,今天的冬天在燎南平金深藏,与他整整交手了三个月,从未见过一面。透漏出半点风声。

燕云峤来的路上,并没有恨过,只是十分想念先生。

想见他。

带走他。

不管他在哪,带回去,不让任何人知道,藏起来,是是非非都与他无关,再多的怀疑加在沈倾身上,没有证据,没人能奈何他。

他想保先生一世平安。想有一生厮守。

直到今日他将自己的生死都拿来逼他出来,他居然从内心深处里萌生恨意。

沈倾替他挡了一箭,他也恨。

恨他心中无己,也无人。

就像是一潭死水,一方石块,在贵重的珍宝,也可以拿来作为筹码。

那把箭刺穿了沈倾的胸口,也刺穿了他的,多年的沉积都被翻起来搅动。

痛极恨极。

他是明知道沈倾并非池中物,也能感到这一点微薄的感情,在极好的先生眼里,跟春日的杏花树一样,是在庭院里添彩,开着好看,看着舒心,而不是像自己一样,不能分割。

只是不太相信曾经的相伴多年,都是假的。

摸着他的头哄他,对他笑,一笔一划教他读书认字,识人识理,陪他练剑,伴他入眠,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漫长温柔的年岁,他们交换过彼此最亲近的距离,这些,所有的,都是假的。

他能够接受沈倾的感情淡薄,却难以不去恨这个人,恨他连自己的生死和感情都拿来做堵。

这些东西,于先生而言,就那么无关紧要吗?

就连今日他们险些被围剿,幸好提前跑了出来,这都会被沈倾算到,先生甚至能算出来,城中没有自己的主力人手,只要以自身为饵,他就一定会出来。

因为他不可能看着沈倾死在他面前。

先生真是厉害,什么都可以拿来放手一搏。

就连自己的性命都是棋子。

他的人很快跟援兵打成一团,一把长剑直指他脖颈,他却看也不看,抱起来沈倾道,“我输了。”

“放开他!”

深蓝色的锦袍男子跳下马,长剑压近一寸割破了一丝皮肉。

燕云峤怀里还抱着脱力的沈倾,脚上一踩,枪杆滚过脚背抬起来一手握上,双手横抱著沈倾,杀敌的长-枪让他做了格挡,拿在手里抱着沈倾,让人躺的稍微舒服点。

迎着剑锋看向那人,定声道,“不放。”

“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并不是玩笑,威逼,剑锋当真深入些许,鲜血沿着脖颈留下来。

燕云峤暗沉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也要带走他。”

“你知道你带走的是什么人?”

季凌双道,“他曾经是我燎南名正言顺的太子,眼下马上就是燎南的君主,你一个外族敌军,凭什么大言不惭的带他走。”

燕云峤猜测了那么多,此时才彻底得到了印证。

兵力相持不下,他被俘时交战的双方也跟着停下来,他输了。

援兵人数众多,看不到头,皇室的亲兵,一等一的装备和人马。

燕云峤握紧了枪杆,“就凭,他是我的人。”

他不认识眼前这个男子,这个人却对他的背景,他跟沈倾的关系,一清二楚。

因为他听到这男子说十分坦荡的道,“师徒之情,理应断在你父亲的定国府,儿女私情,你还不及我伴他的时日长。”

“你若是再不松手,君上就要难医了。”季凌双趁他没回应的空档,亲手将沈倾接了过去。

沈倾从他怀里被抱走的时候,半睁着眼看他,还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刺出来的箭尖,小声道,“军理处造的兵器。真疼啊。”

燕云峤紧捏的手掌,修剪过的圆润指甲扎破了掌心。

然后他听见沈倾那那种逗弄他的语气说,“这下我们两清了,小少爷。”

第45章 异象

燎南。

皇城私牢。

燕云峤的红缨枪还是浴血的模样,歪歪的立在铁牢外的石墙上,并未被收起来。

一次次吸满鲜血的穗子,还是沈倾在他第一次南下淮州之时,当晚亲手缠上去的。

沈倾一贯的动手能力都不强,能把红穗子缠得这么紧,费了好大的一番功夫,差点还伤到了手。

燕云峤走过去道,“先生让我自己来吧,当心伤了手。”

“我说了,这刀第一次跟着你开刃,意义非常,我要亲自为你扎缨。”

他想伸手去夺枪头,沈倾却侧过身子,刀锋很利,燕云峤看的心惊,一时不敢乱动。

沈倾坐在书案前,沉重长-枪搁在桌面上,笔墨都被放在另处将地方腾开来。

笨着手一点点把穗子想方设法的弄得更紧,什么编上去,找点极细的麻绳缠上去,甚至还想用浆糊试着粘上去,反反复复弄得手指都破了皮。

燕云峤就站在他伸身后一点点的皱起眉头,唇瓣抿的紧紧的。

他太想弯下身去抱住沈倾,却不敢,他们只是师徒之情,教导之恩,这种时候,纵然他已经胸腔情绪翻滚,泛滥成灾,也只能俯下身借机跟沈倾凑的近一点。

然后伸手上前,在先生要躲开的时候一把握住刀锋底端,“我不拿走,我来帮先生。”

于是肤色深了一些,指腹也糙了很多的手夹将沈倾白皙细腻的双手围在中间,找到中间的两个小洞,从中穿了进去。

沈倾要自己来,就学着穿,几乎等同于四体不勒的他,做这个更是为难,燕云峤就握住他的指尖,带着他梳理好红缨,再一次次尝试着完全穿好,沈倾手背上的皮肤柔润光滑,他强忍着狂跳的心脏。

偷偷的来暗自激荡,又无耻又无法自拔的喜欢。

掀开眼皮,面前就是同他隔着一扇铁门的红樱枪。

上一次分别也是在牢房里,风水轮流转,其实先生哪里需要他来救,不碍事就是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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