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破卷+番外(43)

作者:方兴未已/江尽风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强强 年下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主角:燕云峤,沈倾 ┃ 配角: ┃ 其它:bl 十分荒唐,十分都是你。 : 云峤乃天召定国大将军独子,年方十三,性情顽劣,目不识丁,最大的执念是成为一名名垂青史的大将军。 他爹被他折腾得脑壳冒烟,阴差阳错之下在花楼巷子里买下了名动全城的公子——沈倾,一个才惊四座年纪稍大的孩子来照看陪玩。 经年久日,燕云峤对自己的恩师竟生出了非分之想,整天想着怎么博君一笑,让他多看自己一眼,他极好极好的先生却总能让他措手不及。 点击展开

军队是强了,劳民伤财,呈一时之快,假如败仗,往后只怕十几年也缓不过来。

这地方虽然地处淮南以南,并无半点相似之处,气氛凝重,多是让过于舍弃所有来精兵强国弄的下至百姓都人心惶惶。

燕云峤在平金守了三个月,双方僵持不下,粮草殆尽,天召的粮草还在路上,他眼下就必须要用上,急需大举入侵。

凭他跟燎南交手过数次,这次的进攻手法全然不同,就算他带上了强劲的兵力,对方甚至用不上这么多,就能够四两拨千斤,在燎南的土地上,颇有些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感觉。

总是让他出乎意料,就像沈倾一样.......

他甚至夜宿在占领的平金衙门里,都能闻到沈倾的味道。

险些丢了城池之际,燕云峤将赵定的人指派走,让他们出城从外围绕一圈突进,自己则悄悄带领人从另一侧埋伏,留下来的微薄兵力全是为了掩人耳目,吸引火力。

一切就绪,直到平金城中火光四起,他才猛然从营帐中翻起来。

连天的火光将夜空都照亮,烟雾直上,隔着燎南官道口,

那里是城中,里面被俘的百姓无人看管,也许还未逃出城,他如何也想不到燎南会有人纵火来鱼死网破,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一旦如此还丢了城池,不止战败,作为一名将领,连在燎南也不会抬得起头来。

他领着众人爬上一面缓坡,杂草丛生,在夜里将身形隐藏的极好。

“大将军,没看到左将军的人,沿城的铺子全都被烧了,进不去,燃的是我们临走前藏在城中的军火。”

探子回来,让燕云峤的心沉到谷底,这些燃料杂草原本是在攻城那天,藏在平金的衙门里为日后城中正面冲突做最后一搏的,现在却被搬出来围在里面点着了。

一时间他难以判断,这场大火是敌军点的,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困死在平金城内,还是赵定他们还活着,宁愿牺牲了所有的粮草军火也要将同他们一样埋伏在平金城里的燎南将士斩草除根。

赵定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这些军火几乎是他们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不至于擅自用出来,更何况他们也还有留守在城中的人。

燎南可以鱼死网破,但天召还不想来拿的是一座废墟,除非别无他选,这步棋怎么也不能走。

眼下唯一能断定的是,这场大火和计谋,一定是出自那个跟他交手的人,他在这里三个月,见过了那么多的面孔,与敌军将领亲自交手过,并不是心中所想所念的人。

他清点了人数,稍做休息,火光越烧越大,将城边的一些茅草屋点燃,他走时被俘的百姓逃窜的无几,再烧下去,就快成了一座废墟,无论是谁都可以占地为王。

他在等,他也知道还有人也跟他一样在等,汗水从额头滚落,发冠早就移了位置,歪歪斜斜的压在头上,漆黑的长发结成缕,断裂的指甲扣在泥土里,渗出来丝丝缕缕的鲜血再被黄土堵上。

着火的范围越来越小,一眼望下去,城里没有人出现,另一队人马却从南方出现了,红黑相间的背旗在夜里居然也没有暗淡,云纹染过脏污仍然屹立着,燕云峤立刻现身,带着人奔过去汇合,是赵定看准时机来同他一起收兵。

人群涌在一处,熊熊大火也燃上了天,还未来得及占领城池,驻扎进一片废墟里,从天而降的炮火就将他们打散,巨大的爆炸声让耳朵失灵,接二连三的黑烟滚滚映衬着不远处未烧完的火光,四周一片吼叫痛呼。

平金城里只有一个炮台,是他们留下来的人看守,燕云峤怒道,“是谁开的炮?!”

“禀大将军,跟炮兵阵对接的人失联了,炮火全部打湿,这不是我们开的。”

“就是因为炮兵阵失效才会做上火攻的准备啊!”

“平金城东里全是燎南的人,也被封死在城里了,应当不是他们开的。”

······

这种时候作为远宁大将军的燕云峤,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沈倾。

······一定是沈倾!

燕云峤夺过赵定在突降的炮火中受了惊的马匹,跨身上马向连天的大火处奔去,身后的呼喊他听不到,强大的轰鸣让他脑子里翁翁只响,平金城东留下来的是燎南的人马.......

留下来的,打算跟他们殊死一战的,肯定是少数,就像他们留下来掩人耳目的一样,可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人想过活着走出来。

也没有机会活着出来。

心就快跳出胸口,浓重的不安让他用力拽紧缰绳,将领怎么可能离开战场,他之前见到的那个根本不是燎南与他对战的将领。

这个世上,还有谁能这么不要命。

置之死地而后生,除了他······只有他!

火势迅猛,很快就要聚成一团,燕云峤单骑冲在前方,后方跟着众将士,他想不到太多,他不能看着先生有可能就真的在他面前死了。

他也应当活捉了这个无影无踪的敌方大将,让他交代清楚在燎南的兵力,国力,将他带回大旗的刑部,活着死在他的枪下。

身后的天召靠旗,已经被刀枪撕碎,但靠旗下方燃烧的烈焰中,流着的是他们燕门世世代代为天召打下来的江山。

赴死一般冲过去,却正正的迎面对上了从平金城内杀出来的敌军。

为首一人鲜衣怒马,手握长枪,整齐的墨发高高竖起,面容无波无澜,一身崭新的甲衣银白,在连天的大火里也泛着冷光。

干净的脸上只有些被高温蒸出的红晕和汗水,浑身上下都整整齐齐,就是这样一个人,镇定自若,游刃有余,就连对自己的性命,都用上计谋算进去,只用上比上次少了四分之一的兵马就守住了原本已是被他占领额平金城。

燕云峤手中紧握的长-枪松了一瞬间,自幼使枪,早已跟自己的手臂无甚差别,这一次抬手确实极沉极重的枪杆挥出去,因为力道没有接上偏了不少,堪堪受了来人一击。

他的先生。

四体不勤,连盆水都倒不好的先生。

居然很会骑马。

手中不是近战武器,却是一把长弓,习武之人一眼看过去,就能认出来这是把上上乘的弯弓,好兵器都是有灵性的,得配的上的人才能用。

如今要不是那张脸,那股罕见的香沫味道,这一切让他捉摸不透的打法,不要命的打法,他都快认不出他极好的先生了。

沈倾单凭手中弯弓灵活闪动身形躲过了攻击,皇天后土在上,没有时间来给他们叙旧,解惑。

是了。

真的是他。

燕云峤面目坚毅,持枪御马与之近身相博,自从看见他从漫天的火光里冲出,胸腔盛满的情绪再难压抑,招招用力,却招招难以致命。沈倾微微蹙起眉头,紧抿着唇,二人你来我往,打磨圆润的弯弓竟然也被长枪划拉出闪电般的火花,让身后众人让都难以插手。

本就是以计谋殊死一战,燎南之前主攻进攻天召,加之各路兵马纷纷战队不同,难以很快集结大军,沈倾留下来不多的几队人马很快坚持不住,身后只亲自带领潜入平金里的百余人就快被斩杀殆尽。

危难之际,官道上居然赶来援兵。

刚刚还面无表情的沈倾神情微动,燕云峤借机一把斩断了他的马蹄子,沈倾跌落在地,他也扔了长-枪,二人以肉相博。

燕云峤原本以为沈倾能骑术高超,使得也是上好的弓箭,往来交手间,巧劲用的恰在好处,身形也灵敏自如,没时间去想太多,只觉得定是个高手。

也只想着要带他回去。

却不曾想握住他手臂的瞬间,还是那么柔软,并不像他,也不像任何一个习武之人一样,在用武力时会筋骨紧绷,蓄力收放。

沈倾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微薄之力来跟他抗衡。

在马上尚可,能避过去一招一式,下了马一近身全然不是他的对手,柔软的劲道发力对他来说毫无威胁,反而那股熟稔的清冽香味随着打斗若近若远。

明黄色的旗帜上,黑色凶猛的虎头呼之欲出,来的是人燎南的人。

有黄色的旗帜,也有云纹白虎的燎南黑旗,是皇子出征。

燕云峤太知道这时候应该做什么,这个人差一点就死在城里,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以他的武功,他应当轻松挟持了沈倾,来威胁援兵,逼他们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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