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竹马暗恋我(51)
季北城知道,他又想起沈秋泓,想起小时候的事了。“侯爷,我抱你到床上去睡,莫受凉了。”
“嗯。”沈璧极轻地应了一声,张开双臂,抱住季北城的脖子,姿势毫无防备。
季北城见他睫毛微颤,白皙的脸颊上沾满红晕,眉头皱的特别委屈,只觉心都要化了。将人放到床上后,跟着上|床,在他身旁躺下。
沈璧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房中早没了季北城的身影。
他昨天喝了不少,以至于今日头痛欲裂,嘟囔着季北城为何不拦着他?随即又一想,他想喝,季北城也未必能拦得住。
说曹操曹操到,沈璧刚坐起身,季北城就端着醒酒汤进来。见他醒了,笑着将醒酒汤递过来,“快快喝了。昨晚醉成那样,福伯可没少唠叨我。下次侯爷浅尝即止,莫要如此尽兴了!”
“知道了。”这么顺从,倒让季北城愣了一下。若是平日,他是一定得怼回来。
季北城想着沈璧是不是想明白了很多道理,心里正甚为欣慰,又听沈璧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自然是哥哥抱回来的!”
沈璧眯眼反问,“你抱回来的?”
季北城点头,尚未发现沈璧语气里隐藏的危险,“那么远的路,手都要断了。阿璧,你可得好好谢……侯,侯爷,你这是干嘛?有话好好说,侯爷,侯爷!”季北城站在门外,满脸无辜地拍门,“我昨日抱你回来,天都黑了,没人瞧见,真的!好阿璧,你给哥哥开门!”
房门唰地一下拉开了,沈璧面色如炭,咬牙道:“你再说一句哥哥试试!”
季北城默默哀叹,他怎么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以后的日子会过得很惨呢?“不说了,不说了。外面太冷,侯爷让我进去吧!”
见他央求的可怜,沈璧侧身让了一条缝。
季北城忙挤了进去,顺带关上门,“侯爷饿不饿?我让福伯送点吃的过来?”
“不用了。”他想起昨日杨云的事,问道,“杨云醒了没?”
“醒了。不过才三个人,他身子壮实,受得起。”季北城说的风轻云淡。
沈璧听的却是满头黑线,“那他如何反应?”
“如何反应?”季北城噗嗤一笑,“侯爷以为他如何反应?又哭又闹,寻死觅活,嚷的整个京城都知道他被人睡了?”
“……”沈璧被噎得说不出话。
季北城见他憋红了一张脸,嘴张了又张,愣是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不禁哈哈大笑,随即极为怜爱地在他额上印下一吻,“好了,不说他的事了。太皇太后大寿之后,我就得回西南了,今年侯爷只能自己过年。”
“赶紧走,走了我才省心!”沈璧言不由衷地甩出一句,起身去了书房,不再理他。
“侯爷这么说,我心都要碎了。”季北城跟在后面装模装样。
沈璧翻开一卷书,头也不抬道:“成日饱暖思□□。你就不能干些别的?”
“我是想,可侯爷不让。”季北城抱着胸,斜靠在书架便,笑看着他,意味深长道。
第49章 寿宴
待沈璧想明白他的意思,手上的书卷已朝季北城飞去。“几日没打架,季将军手痒的厉害啊!”
季北城一个侧身,偏头躲开,干笑道:“没有,没有!”
玩笑过后,沈璧看着他,正色道:“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还请季将军为我解惑。”
季北城负手,一脸惊讶,“哦?还有什么事能难得住侯爷?”
沈璧白他一眼,“你为何要调七千水军到西南?水军不善陆战,到了西南还需重新操练,费时费力,根本就是舍本逐末。”
季北城当什么事,原来他还在心疼调出去的七千人。
“调兵是皇上的意思,只是欲盖弥彰罢了。想必你也知道,这次遣兵由兵部尚书杜俊负责,从你和薛时手里分别借调七千和五千人马,汇入西南军。皇上不是想要你的人,他想要的是符卓的人。”
季北城顿了顿,又道,“薛时听命于符卓,西境虽有三郡,但符卓在每个郡都设有监郡御史,想从内部传出消息,难如登天。所以西境对皇上来说就是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的浓雾。符卓希望他看见什么,他只能看见什么。而西境的矿产至少有一半为符卓私人所有,有了这些私矿,他才有钱囤积兵马粮草。为了不走漏风声,那些地方必定派了重兵把守。若皇上要薛时调兵去西南,你觉得他会调动看守私矿的人马吗?”
沈璧恍然大悟,“当然不会……所以那些兵马未动的地方,极可能就是他的私矿所在。”
“侯爷果然聪慧!”季北极为赞赏地点点头,大有我看中的人果然不一般之感。
“所以你们为了掩人耳目,就要搭上我的七千水军?”沈璧恨的牙痒,“若那昭阳亲王没死,带兵杀来,你们要我如何应对?”
季北城道:“云楚水军八万,虽只有三万是侯爷的心腹,但毕竟剩下的五万,名义上也归侯爷管辖。即便他们的都督、指挥使都是符卓的人,可食的还是我云楚的俸禄,若真打仗,断不会让侯爷孤军奋战。”
沈璧冷哼一声,只觉自己被人算计了。即便算计他的是皇上,他心里也不爽的很。
“皇上尚未登基时就想除掉符卓了,只是那时朝中内乱,他需借符卓之力平定叛乱,才引狼入室。如今谋划数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眼下符卓又蠢蠢欲动,他势必会先发制人。届时两军一旦开战,战场无疑会在西境与西南的交接处。”季北城看得明白,想得透彻。
沈璧听到这话,心里一跳。若真开战,那必是云楚建国三百年后,从未有过的惨烈。他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
季北城捕捉到那抹担忧后,心情大好,打趣道:“侯爷就当派这七千人来帮哥哥了,这样一想,还会舍不得么?”
“舍不得!”沈璧没好气道。
季北城不以为然,俯身勾起他的下巴,淡淡一笑道:“侯爷,你知道你最吸引我的是什么吗?”
沈璧被迫抬头,看到季北城眼毫不掩饰的浓烈感情,他脸上一阵阵发烫。
季北城薄唇微勾,“就是这口是心非的模样。”
语毕,他垂下眼眸,贴上沈璧柔软红润的唇。
没多久,沈璧就被他吻的喘息连连,胸口剧烈起伏着,脸颊亦如晚霞般烧的烫人。
季北城停下来,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笑眯眯地看着双眼紧闭,去了五分神志的沈璧,心口一热,忍不住又凑上前,咬住那染了胭脂的唇,“我看侯爷明明也挺乐在其中的,却为何总是口是心非呢?”
说完又赶在沈璧翻脸前,安抚着吻住他的眼睛,“等到战事尽了,一切尘埃落定,侯爷随我去大理住一段时日,如何?”
“那要看你能不能活着回来。”沈璧睁开眼,眸色深沉地看着他,“你知道我平生最恨什么吗?”
“沈叔叔?”
沈璧摇头,“成为被留下的那个人。”
季北城又一次从他眼里看到了小时候的那种眼神。他浑身一颤,紧紧抱住沈璧,“那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侯爷,你相信我。”
“嗯。”沈璧被他抱的呼吸困难,却未让他松手,反而顺势躺在他的怀里。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还在季北城的怀里,如刚入睡那般。显然这段时间,他都不曾动过。
“醒了?侯爷这一觉睡了好久!”
沈璧抬眸就看到那张令无数女子魂牵梦萦而不自知的脸,他坐起身,揉揉有些发麻的臂膀,“什么时辰了?”
“正午。”季北城起身,舒展了腿脚,回道:“福伯刚才来叫我们吃午饭,看到了……”
“哦。”沈璧不以为意。看见就看见吧!他不是都送过三鞭汤吗?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翌日,太皇太后大寿,蔺容宸在明德殿宴请文武百官。
季北城特意打探了杨云的消息,他这两日高烧不退,还犯起癔症,嘴里总喊打喊杀!
沈璧听的极为舒心,极其自然地张开嘴,含住季北城递过来的蜜桔。
“多日不见,侯爷与将军可还好?”符卓的目光在他俩身上扫来扫去,恨不得把人看出一个洞,“老夫本以为英雄只爱美人,但没想到季将军是美人英雄都爱啊!”京城那些关于他俩的传言,符卓早听的耳朵起茧子了。这会儿看到两人黏黏糊糊地坐在一处咬耳朵,更确信传言非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