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何日不风流+番外(46)
顾檀不解:“速度一样?”
“嗯,无论我是快是慢,他似乎都能准确的与我相隔一棵树的距离,而且只要我一停下,他便立刻停下,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这个铁臂人……这么可怕么?”
楚怀珝闻言叹了口气,“先不说这个,没想到三更殿的人也会来插一手,倒是我疏忽了。”他将顾檀手臂上的红绸松了松,又道:“你的刀伤需要重新处理一下,我们先找一家农舍落脚,其他的随后在说。”
说到这儿,他又指指躺在一旁的沈枚,疑惑道:“他这是睡着了么?”
顾檀摇了摇头:“不是,他是被百晓阁主拍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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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秃头牧对小天使们深沉的爱ORZ
第40章 上药
百晓?他怎么会在通州?
“他人呢?”
“二爷回来之前便离开了。”
折扇轻击掌心, 楚怀珝沉默了半晌, 叹了口气:“罢了,我们还是先找地方歇脚吧。”
将地上的沈枚扶起, 楚怀珝左右看看,正要沿着小径向前方的灯火明亮处走去, 便听着左边隐约传来阵阵车辙声。只见一位老者推着车从他们前路过,再细瞧过去, 正是白日卖瓜给他们的那位瓜农。
楚怀珝眼眸一闪,轻呼道:“老人家请留步。”
瓜农停下脚步, 眼睛注视他们三人,“几位, 可是在叫我?”
“正是。”
楚怀珝快走几步来到他身边:“老人家可还记得我们?”
瓜农上下打量他们一番, 恍然大悟道:“啊,你们是白天买瓜的那几位客人。”
“正是。”
只当他们几人是拦车买瓜的,农人将手从推车上移开,又从车内抱出两个西瓜,黝黑的面皮上满是笑容。
“今个下午的案子俺也去看了, 俺和刘四喜是邻里,他就住在俺家前面, 俺相信他不是凶手。”
他把瓜递给楚怀珝,道:“俺也不知道说啥, 这个瓜送你们了, 不收你们钱。”
楚怀珝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西瓜, 轻咳一声道:“老人家您误会了, 我们不是来买瓜的。”
瓜农将抱瓜的手缩回,脸上净是疑惑:“不要瓜?那要干啥?”
楚怀珝笑道:“在下与朋友初来通州,尚未找到合适的落脚之地,现在天色已晚,路上又不见行人,这才冒昧拦下老人家,想询问一下这附近可有提供住宿的农舍?”
瓜农搓了搓手,思索道:“这附近就俺们刘家村一个村,几位要找客栈可能有点远。您要是方便的话……”
楚怀珝闻言指指醉酒的沈枚,苦笑道:“不瞒您说,在下确实不太方便。”
瓜农挠了挠头:“俺们村就在前面不远处,我和我老伴两个人住,还有几间空屋,几位要是不嫌弃,也可凑活一晚。”
楚怀珝等的就是这句话,只见他微微一笑,道:“不嫌弃,有劳老人家了。”
路上几人随意攀谈了几句,楚怀珝这才知道这位瓜农叫刘实,是刘家村里有名的西瓜大户。
刘实是个老实人,他本就不善言辞,随行之人一多便更加紧张,一路上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往自家的西瓜上扯。
楚怀珝倒不觉无趣,他微笑着应和着:“您家的瓜香甜可口,确实十分好吃。”
刘实闻言眼里满是得意:“是了,我种的瓜在一带可是十分有名的。”
说到这儿,他又突然愁眉苦脸道:“哎,可惜上一批的瓜卖相差了点,虽说里面的东西也是货真价实,可单单看表面,人家就不想要了,最后也只能烂自己手里。”
楚怀珝闻言疑惑道:“这里之前有这种突然山崩的情况么?”
刘实推着车道:“之前也有,只不过不是青云山,青云山是今年刚开的矿山。”
“刚开的?”
“嗯,听说是一位富家公子包下了整个山头。”
几人很快来到了刘家村,刘实的家接近青云山脚,隐约可以听见矿石开采的声音。
刘实家养了一只土狗,土狗初见生人,不免多吠几声,好在那狗极为听话,刘实呵斥它几句后,便蔫蔫的趴在一旁,再不乱吼了。他将瓜车停在门外,将楚怀珝等人迎进屋里,一位粗衣妇人正在厨房里忙碌,听见了动静,只当是刘实回来,连忙擦了几下手边起身出来迎接,却在看见楚怀珝几人后停下了脚步。
也是,最近青云山出了不少事,女人心思细腻,警惕点也是应该的。
刘实将妇人招至身边,热情的向她介绍道:“这位是帮四喜说了不少好话的楚兄弟,现在没地方去,就来咱们家对付几晚。”
楚怀珝闻言连连摇头:“也不是说好话,只不过那案子本身就有疑点,实话实说罢了。”
妇人点点头,看着不省人事的沈枚,迟疑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顾檀含笑道:“姐姐别怕,他只是喝醉了。”
顾檀长得秀气,嘴巴也甜,那句姐姐叫出口,妇人的眼底不由带了几分愉悦。
三人中,除了楚怀珝衣冠整洁,其他两人简直可以用狼狈来形容。
见妇人面色仍旧犹疑,顾檀轻笑道:“山间坡道实在难行,加上今夜多饮了些酒,这才不小心从坡上滚落,还被碎石割伤了手臂。”
刘实闻言唏嘘道:“俺们这边山路的确难走,你们以后可要小心点才是。”
顾檀连连点头应下。
知晓他们三人用过晚宴,妇人也就没有在招呼他们用餐,刘实将三人送进了屋自。正要与媳妇吃饭,一低头便看见桌上多了一枚沉甸甸的银锭。
“这……这……”
刘实根本没见过这个大的银子,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只听他结结巴巴道:“贵人啊,这,这也太多了……”
妇人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冷静了一会儿,站起身道:“方才那两位贵人衣服似乎都烂了,我这就去为他们寻两身干净衣服去。”
“快去快去,”似是想到了什么,刘实又补充道::“再寻些干净点的棉布。”
将沈枚扶至内间床上,顾檀还未来得及歇一口气,就听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只见那位妇人局促的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身干净的衣物和几块棉布。
她踌躇道:“我猜你们会用到这些东西,就先送过来了。”
楚怀珝微笑接过,道了句:“劳烦夫人了。”
轻轻把门关上,楚怀珝将衣服放至桌边。刚一回头,便看见顾檀正在重新打理自己右臂的伤口。
他慢慢解下右臂上的红绸,之前渗出的血液已经将伤口与红袍黏连在一起,微微一扯,便激起一阵疼痛。顾檀轻轻吸气,突然用力将裹在右臂伤口处的红袍褪下,露出光洁的肩头。
伤口重新被撕开,大量鲜血向外流出,顾檀脸色发白,额头上已是布满了一层薄汗。
他舔了舔干裂的唇,“药呢?”
没想到顾檀下手这么狠,楚怀珝惊讶了一瞬,随即在望见鲜血之后皱起了眉。
他伸手将顾檀按在床上,叹一口气道:“还是我来吧。”
顾檀右臂的刀伤长却不深,昏暗的烛光映在上面,狰狞的仿若一条丑陋的毒蛇。
楚怀珝将手中棉布清洗干净,又沾了些清酒,为他将伤口处的血污擦拭干净。接着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圆形小盒,刚一打开,顿时一阵浓郁的香气从盒中溢出,意外的旖旎。
顾檀一怔,似笑非笑地望向楚怀珝:“二爷是不是拿错药了?”
楚怀珝闻到这个味道也是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这是沐家的凝霜露,上好的金疮药。”他摸摸鼻子:“我也是第一次用这个东西,气味是销……浓郁了些,但据说效果不错,至少不会留疤。”
顾檀闻言没有说话,他轻咳一声,接着道:“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嗯。”
楚怀珝用手指沾了些药膏,轻轻涂抹在他的伤口处。白色的膏体带些许清凉,刚沾上伤口,便化作透明的水珠,渗入皮肤内。
还没来得及感受那阵凉意,顾檀便觉得那些水珠里仿佛掺杂着无数火种,一阵阵灼烧着他的伤口。
“嘶……”
他蹙起眉,手臂因疼痛而微微颤栗。
知他难受,楚怀珝一边为他上药,一边与他对话,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