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何日不风流+番外(36)
宋乔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兵器就这么砍向了地上的尸体,忍不住张口道:“你,这……”
沐云将两根手指分别探向两人喉间,一根拿出时依旧干净,另一只却沾满了木灰。
“一男一女,一死一活。”
他将长刀重新插入宋乔腰间的刀鞘中,淡淡道,“周围并未发现挣扎现象,左边的男人应该是中了药,之后才被活活被烧死的,右边的女人本就是具尸体,应该是死后焚尸。”
顾檀没有说话,他沉默的看着眼前的焦尸,突然笑了:“这样也好,折腾了这么久,至少现在能在下面能见到阿瑾了。”
楚怀珝盯着焦尸看了几眼,余光瞥见一旁的尘土里隐约有个亮亮的东西。
“那是什么。”
沐云走至树边,只见那树木烧罢的灰烬处埋着一个广口的瓷瓶。
“二爷,是个瓶子。”
楚怀珝接过瓷瓶,端详片刻,复又伸手瓶口的木塞打开,只闻得一股奇特的恶臭铺面而来。
楚怀珝迅速将瓶口对着地面,随手拍了几下。
一条条黑色的麻绳粗细的长虫从瓶口滑出,动也不动的伏在地上。
宋乔捏着鼻子,闷声道:“这些是?”
沐云看了一眼,冷冷道:“烧死的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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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动心
宋乔闻言后退了一步, 眼底满是厌恶:“这些就是害人的蛊虫?”
沐云冷声道:“这是南诏黑螫蛊。”
“黑螫蛊分螫王与子螫, 螫王长约二寸,呈鲜红色, 可控制所有由它产出的子螫;子螫长短不一,呈黑棕色。”
他闭气蹲下身, 重新将黑虫放入一个小瓶中,道:“这些只是一部分子螫幼虫。”
幼虫?
楚怀珝皱眉:“幼虫与成虫有何差别?”
沐云将小瓶收回怀中, 抬眼看向楚怀珝:“幼虫尚未成熟,不受螫王控制, 与普通虫蛇无异,若以自身精血饲蛊, 便可将子螫培育成新的螫王。”
“新螫王可产下的子螫与其他子螫无关, 仅由新螫王控制。”
听到这儿,楚怀珝沉吟片刻,淡淡道:“我想陆瓯应该是察觉到自己处境危险,所以才偷偷离了沐春阁,又不甘心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 这才想带了子螫幼虫与张瑾的尸体离开。”
“可他却没想到,有人就在那里等着他自投罗网。”
顾檀接下楚怀珝的话, 轻嘲道:“骄傲如他,怕是怎么也没想到会这样的结局吧。”
气氛一时陷入了沉寂。
原本站在一旁静静听着的沈枚突然插嘴道:“你们说的这种虫子, 真的能使死人复活么?”
众人齐齐看向沐云, 只见他摇了摇头:“书中并未有过黑螫蛊可使死人复活的记载。”
空气中的烟味还未散去, 树木焚烧的灰烬仿佛堵住了喉头, 宋乔吐出一口浊气,恨声道:“死人复活?简直荒谬!可笑!”
他冷哼一声:“就为了这么一个荒诞的理由,牵连了多少无辜的外来行人,妈//的,狐狸窝里的杂碎,简直死有余辜!”
顾檀闻言眯眼看向宋乔,冷笑一声:“陆瓯养蛊是他的事,他间接害了厢黄、白雪,你骂一句死有余辜也还说得过去。”
“可我阁中其他公子倌儿均是靠本事吃饭,人家都说笑贫不笑娼,宋捕快这般口无遮拦, ‘狐狸窝狐狸精’张口就来,日后只怕会烂了嘴。”
“你!”
顾檀不再看宋乔黑如木炭般的脸,他轻嘲道:“现在蛊虫也找到了,凶手也已经‘伏法’了,宋捕快与其在这里与我斗嘴,不如赶快向王大人禀告,莫要只图嘴上痛快,忘了正事。”
宋乔冷下脸,他沉声道:“正事是什么,宋某自然不会忘,用不着你来提醒。”
顾檀没有理他,转头对楚怀珝道:“陆瓯已死,阁内还有事务需要处理,恕顾檀不能奉陪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顾檀笑一声:“对了,若不用曝尸、鞭尸,还请宋捕快在办完正事后,将陆掌柜的尸身尽快还来,我们还要准备后事。”
话音刚落,只见顾檀飞身便向山下而去,再没回头看一眼。
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沈枚目瞪口呆:“这就走了?”
楚怀珝看着顾檀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道:“不必管他。”
是夜,沐春阁少了平日的纸醉金迷,处处透露着冷清。
小楼内亮着一盏灯,一人站在窗前,手里举着一壶‘秋露白’。只见他抬手将酒灌入喉中,神色漠然的望着窗外发呆。
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顾檀没有回头:“二爷什么时候也有了私闯民宅的嗜好?”
外面传来一声轻笑:“找顾琴师一起借酒消愁,怎么就成了私闯民宅了?”
他本是随口一句玩笑话,哪成想刚一推门,扑面而来的酒气便直冲鼻腔。只见顾檀一人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只白玉酒壶。兴许是酒饮多了,那人脸颊乃至眼尾都泛着桃色,夜风吹动墨发红衣,仿若艳鬼般勾人。
楚怀珝看着桌上另外的两坛竹叶青,皱眉道:“怎么喝了这么多?当真是借酒消愁么?”
“借酒消愁?”顾檀道重复一边,吃吃笑出声来:“二爷觉得我在借酒消愁?”
楚怀珝挑眉反问:“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顾檀转过身来,眼睛直直的望向他:“这可是我们陆掌柜珍藏多年的佳酿,现在终于有机会豪饮了,自然不能错过。”
他从桌上拿起一尊酒盅,一边倒酒一边淡淡道:“没什么可消愁,这些事既然选择做了,就说明他一定想好了后果,也必定要承担这种后果。”
眼前的酒杯慢慢被顾檀倒满,楚怀珝道:“你不难过?”
“难过什么?”
顾檀将酒壶放在桌面:“他救了我,我帮过他,这算扯平了。”
“至于阿瑾,”他吸了口气:“天妒红颜,我又如何插得了手。”
楚怀珝闻言轻叹道:“但愿如你所说。”
见他此番模样,顾檀笑出声来:“二爷难不成是特地前来安慰我的?”
楚怀珝耸耸肩:“不像么?”
顾檀垂眼道:“二爷风流成性,难道对谁都这般贴心么?”
“风流成性?”楚怀珝摇了摇头:“那可不是我。”
顾檀笑笑:“那该是什么。”
楚怀珝还真的认真思索了一会儿,道:“最多也就是玩物丧志吧。”
顾檀将窗户打开,夜风吹散了屋内的酒香,他突然回头对着楚怀珝眨眼笑道:“说起来,二爷可还记得曾经答应过我的事么?”
楚怀珝闻言一愣:“什么事?”
顾檀眉头轻蹙,眼底净是哀怨:“这便不记得,二爷果然是贵人多忘事。”
他走近楚怀珝身边,一根手指轻轻缠上他的发,轻笑道:“我帮你查案,你助我脱身。这可是二爷亲口说的。”
“如今这案子也结了,二爷是不是该兑现当时的承诺了。”
楚怀珝闻言苦笑:“案子是解了,可你现在怕是用不着我帮你脱身了。”
“怎么用不着,”顾檀凑近他的耳边:“若是宋乔下令封了沐春阁,眼下顾檀可就没处去了。”
他贴近楚怀珝的身子,呵气如兰:“二爷说呢……”
楚怀珝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身子,皱眉道:“你喝多了。”
“我现在清醒的很。”
顾檀不为所动,他回身一步直接钻入楚怀珝怀里,手指抵上他的唇:“嘘……听我说。”
楚怀珝拥着他的身子,无奈道:“你想说什么?”
顾檀嘴唇贴在他耳边:“我想说什么……我想说,二爷究竟有多少,床//伴啊”
楚怀珝一愣:“什么?”
“我说,二爷想不想,和我试试啊。”
楚怀珝眸色一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可以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微微有些僵硬,楚怀珝推开顾檀,叹了口气道:“顾檀,你醉了,别做让你后悔的事。”
顾檀闻言向前一步,他抓住楚怀珝的衣襟,歪头看他:“你觉得我现在不清醒?你觉得我会后悔?”
楚怀珝苦笑:“我不知道,但我不希望你后悔。”
顾檀盯着他好了一会儿,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