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我家娘子是男的(64)
有了个台阶下的苍倾帝不清不楚应了一声,扭头不再看他们两人。
大皇子武功不及乔央离,但把他拽出去的力气还是有的,他费劲地将人拖出去,出了御书房外,跟乔央离面面相觑。
这么多年来,两人明争暗斗,跟敌人没什么两样,原本以为会一直维持这种关系,谁知乔央离突然遇到个白濯,一头扎进了里头,对朝政之事越发松懈,隐隐有退出的念头,导致大皇子也颇为无趣,不再争锋相对,两人的关系也不至于这么尖锐了。
乔央离垂眸沉思,大皇子生怕他冲进去找苍倾帝吵架,想了想道:“要不去找顾宁升?没准只是父皇的把戏。”
“嗯……你,先走吧,这是我自己的事。”乔央离死到临头依旧要保住自己的面子。
大皇子也不想无事献殷勤,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你且冷静,一个男人罢了,还是江山重要。”
乔央离道:“重要你怎么不夺?”
大皇子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他是想夺的,但是前面压着个嫡系离王,让他怎么夺,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两人一言不合,气氛变得焦灼,大皇子冷笑一声,甩袖而去。
顾宁升是苍倾帝贴身侍卫,无事则守在殿外,乔央离找了一下,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了人。顾宁平大概也是知道离王殿下的来意,远远瞧见,撒腿就跑。
乔央离心中的疑惑又多了几分,急忙追上去,一个是需要守规矩的侍卫,一个是放浪不羁的皇子,这场追逐战并没有持续多久,两人绕了大半个皇宫,终于停了下来。
离王殿下气喘吁吁,踹了他一脚,怒道:“躲什么躲,真当本王瞧不见你!”
顾宁升面不改色,规规矩矩行礼道:“见过离王殿下,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白濯呢,当真死了?”乔央离其实是一百个不信,不论是苍倾帝还是顾宁升,他们都太过于反常了,尤其是顾宁升,习武之人不擅计谋,眼底没有半点算计,此刻却能看出他在心虚,至于心虚什么,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出来。
顾宁升梗着脖子道:“是,初雪一下,白公子便病倒了,后面没撑过去,就……殿下节哀。”
“我节什么哀!”乔央离道:“那白妈妈呢,还能两个人都死了不成!”
顾宁升道:“微臣见她实在可怜,便放走了她,此事亦向陛下禀告过,殿下若不信,自可去查。”
乔央离冷笑道:“本王自然会查,最好你说的不是实话,若果真……他遭遇不测,本王第一个找你。”
顾宁升愣了下,没有回话。
茫茫天下,要找到白濯二人谈何容易,即便是乔央离的人也不能,但顾宁升有意放出的消息,正慢慢渗入京城,传到了离王殿下的耳里。
乔央离再一次听到白濯的死讯,气得直接摔了茶盏,怒道:“再给本王去查,若没有别的消息,就不必回来了。”
“是!”
手下正要退下,乔央离突然止住,他沉着脸道:“去探探肖家的口风。”
折腾几个月,乔央离全然忘了,这京中还有肖辞的存在,若白濯没死,尚能行动,他就不信不会传消息给肖辞。
离王殿下的算盘打得很响,却忘了白濯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且身边还有个满腹黑水的白妈妈,他们自然能料到乔央离会从肖家探消息,便不敢传信回来,切断了所有联系,让所有人都以为,他白濯是个短命鬼,一场病就收了他的魂。
被乔央离挂念的肖家也是愁云满布,肖辞已经将自己关在屋中好几日,唯一一次出来还是去了含烟楼,收拾白濯的遗物,不让旁人拿走,之后就躲在里面,至今没有踏出来半步。
暗卫从肖府的下人口中探得消息,一般也是不差,便赶回离王府回话,这一来一回,让离王整颗心开始起伏。
信,亦不信。
乔央离摆摆手让人退下,胳膊肘撑着膝盖,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出生至今,乔央离第一次察觉到了他的无力,普天之下,他并不强大,他弱到连一个人都护不住。
他正自我厌弃中,宫中传来急召,镇南将军蒋平入京,苍倾帝命他去城门口接人。
乔央离深吸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直起腰往城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皇子:人类的本质就是柠檬精
第56章 血亲
比起苍倾帝的重视, 镇南将军自己倒是随性很多,随行的士兵并不多,不过寥寥几个, 跟在蒋平身后, 扛着刀四处张望,对京中的繁华热闹充满兴趣,一边听乔央离说,一边不安分地跑到小摊前, 买上一两件玩意, 打算带回去给那些大老爷们开开眼界。
蒋平也没管,跟乔央离说说笑笑。
乔央离也没端架子, 跟蒋平骑着马,瞥见身后跟着两辆马车,问道:“将军这次也带妻儿过来吗, 怎么不让他们出来逛逛?”
蒋平回头看了一眼, 笑道:“他们说累了,正在休息呢。”
“原来如此,那回去后将军就好好休息吧, 晚上本王亲自来接将军入宫,父皇特地为将军设了接风宴。”乔央离道。
蒋平大手一摆,举手投足见说不尽的豪迈,这是常年征战沙场的战士才有的气魄, 他笑道:“不必了, 虽说我十几年没回来,但也不至于忘记京城的路。”
乔央离笑了笑, 道:“是,将军说得是。只是本王倾慕将军威名, 想跟将军多请教请教。”
镇南将军一路走来,听说了乔央离不少风流趣事,好坏掺半,让蒋平对这人的印象颇深,原以为是个纨绔浪荡子,如今一见,仪表堂堂,风流恣意,一点儿也不想旁人口中这么不堪,不过今日只是初见,蒋平不予评论。
镇南将军一路走来,听说了乔央离不少风流趣事,好坏掺半,让蒋平对这人的印象颇深,原以为是个纨绔浪荡子,如今一见,仪表堂堂,风流恣意,一点儿也不想旁人口中这么不堪,不过今日只是初见,蒋平不予评论。
将军府就建在皇宫脚下,苍倾帝怕他冷到,还命人建了地龙,一行人才入府,就感受到了如春的暖意。
乔央离只将人送到将军府就辞别了,他无心勾结臣子,大不必分外殷勤,另一方面也是心中挂念着白濯,实在没精神去敷衍蒋平。
蒋平没挽留,站在门外送人,乔央离驱马而去,临近街尾,突然福至心灵,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人从马车慢慢走下来,蒋平忙走过去要扶他,却被那人一把推开,蒋平也不恼,揽着人入府。
离王殿下蹙眉,他看着那抹身影,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他正要细看,人已经走了进去,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
白濯很烦躁,十分地烦躁。
他脱下身上的狐裘,一把扔到地上,抬脚将旁边的椅子踹开,这才找到了舒气的出口。
门外的侍卫听到里头的动静,互相看了一眼,并未敲门询问。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他们见怪不怪,只要保证人不会跑,里头的人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奔波数月,到头来还是回到了原点,唯一不同的便是身边的白妈妈不见了。
白濯想起来半个月前的事,心中的闷气又添几分,却始终无处排解。
那时他高烧刚退,醒来后并没有找到白妈妈,迷迷糊糊中听到房外有人谈话,他起了身,蹭到门外,正要开门,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么多年来,白濯多亏你照顾了。”
是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刚刚睡醒的白濯本该迷糊不清的,但他没有,他自幼聪慧过人,反应极快,在这种情况下脑中思绪更是转得飞快,当即猜到了说话那人的大致身份。
白妈妈的声音刻意压低,听不到她在说什么,白濯也没有心情细听,他退后一步,嗓子眼突然一阵瘙痒,止不住咳嗽起来。
屋外的人听到里头的动静,止住话头,急忙走了过来。
白濯很是慌乱,抬手抵住门板,还没开得及落下门闩,外头的人便推门而入。白濯还捂着嘴,他猛地抬头,一眼看到了站在白妈妈身后的魁梧中年男人。
那人眉眼俊朗,眼下有一刀伤疤,分明是个八尺男儿,站在白妈妈身后却很是局促,看着他时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