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我家娘子是男的(23)
“一个妓子,还摆这么高的架子。”那小舅子坐了下来,还不忘诋毁两句。
肖辞站起身,将要出手打人的白濯一把按住,正要走过去,忽然看到门口慢慢走来的人,又坐了回去,在白濯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
白濯白了他一眼,拿起帕子来擦泪,哽咽声在喧闹的大堂中微弱不可闻。
肖辞端着酒盏没有开口,那小舅子以为他是怕了,又出言讽道:”哭什么哭,看你们家肖公子,家大业大,实际不过是一个软脚虾,中看不中用。”
“你且住嘴吧。”身边有人止不住道。
那小舅子抬手推开那人,“住什么嘴,在这里还装什么清高,平时对我们爱理不理,一看到肖辞、离王,却巴巴赶着贴上去,保不齐早已献身于二人了!”
“是吗?”
乔央离刚进来时,一眼便看见了在垂泪的白濯,心里疼惜不已,赶紧走了过来,不想竟听到了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白濯暗中观察着乔央离,见他靠近,索性窝在肖辞的怀里大哭,哭得十分虚假。
肖辞拍拍他的肩膀,劝道:“白儿莫哭,你看谁来了,离王哥哥和肖哥哥给你出气。”
果然还是男人懂男人。
肖辞张口就是“离王哥哥”,很大程度满足了乔央离那点儿虚荣心,也就不计较肖辞那只搭在白濯肩上的手,冷眼看着那尚府小舅子。
那小舅子吓出一身冷汗,哆嗦着没敢再说一个字。
离王府上侍卫上前,在收到离王的指令后,一把将人压下,带着回离王府了。
乔央离好整以暇,用所有人都听得清的声音开口:“既然有人把本王的话当耳旁风,那本王再重申一遍,往后含烟楼归本王管辖,若谁跟这儿过不去,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看热闹的人面面相觑,不敢玩闹,应声道是。
尚府小舅子被带走后,尚公子也被人晃醒,他不敢同离王殿下求饶,缩在一旁瑟瑟发抖,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白濯弯着腰倚在肖辞怀里,十分疲倦,埋着头问道:“我可以起来了么?”
“等会儿,你哭没哭的,没哭眼睛搓一搓,红点才逼真。”肖辞说着,自己先动了手,口中振振有词,“白儿别哭了,你瞅瞅,眼睛都哭红了。”
白濯:“……”
我谢谢您,妆都给搓没了。
乔王爷看在眼里,酸在心里。他面无表情走过去,有意无意将肖辞推开,捧着白濯的脸细细看着。白濯白皙的面容经过肖辞的摧残,此刻红通通成一片,妆容也一塌糊涂,全然没有平时清冷薄然的模样。
离王殿下十分心疼,将他搂在怀里,柔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以后要是有人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本王,本王去收拾他。”
簪子还我,谢谢。
早上掐伤我,请先把自己揍一顿,谢谢。
白濯吸着鼻子,点点头,“多谢王爷。”
“你我不必言谢,本王送你回去吧,”乔央离搂着人,半点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白濯朝肖辞投去求救的视线,肖辞蹙眉,凝重地点头,拦住道:“殿下,白儿今日受惊了,还望殿下陪一陪他。”
白濯:“???”你是我亲哥。
乔央离当场便认了肖辞这个大舅子,笑道:“肖公子所托,本王怎能推辞?”
而问讯赶来的白妈妈并未听到前面所言,只见白濯被人搂在怀里,小鸟依人靠着对方的肩膀,一步三回头,甚是不舍。
白妈妈道:“这是怎么了?”
“白儿让我求王爷多陪陪他,这会儿两人正要回房。”肖辞道。
“他怎么可能会说这话!”白妈妈骤然提高了声音,四周的人齐刷刷看了过来,激得她顿时冷静了,凑到肖辞耳边,咬牙切齿道:“他恨不得把离王弄死。”
“啊?”
肖辞赶忙回头,人已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离王:身在皇家,手足互相残杀,本王从未感受过平凡百姓兄弟姐妹间的亲情
白濯:殿下想说什么
离王:能否唤本王一声兄长?
肖辞:离王哥哥
白濯:……恭喜殿下喜提弟弟一枚
第21章 欢饮
含烟楼不大,走几步便到了白濯的房间,两人站在门外,看着上金灿灿的锁头,静静地没有任何举动。
乔央离等着人开门,而白濯却头皮发麻,几欲逃走。
倒不是抗拒乔央离,只是他生性懒惰,不爱打理房间,白日刚买回来的女装还来不及塞好,这会儿进去,他一世英名可就全毁了。
思及此,白濯往脸上抹了两下,若无其事道:“殿下,我没事的,要不我们回大堂吧。”
不安好心,一心想要独处的乔央离道:“怎么,怕本王吓到你?”
我怕我吓到你。
“怎会,只是白濯闺房有些乱,不宜让殿下见笑。”
乔央离轻笑,摸摸他的脑袋道:“姑娘家的房间总要乱些的,无碍。”
两人在门口僵持,白濯看他一心想要入内,叹了口气,从袖中拿出钥匙来,递给他,自己退到一旁,不打算看他开门后的表情。
乔央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并未多想,直接抬手开了锁,一推门,入眼的景象让他不敢直视。
脏倒是不脏,就是乱得很。桌椅随意摆放,上头衣裳横飞,有几件还散落在地,满地珠翠闪着光芒,几乎刺痛他的双眼。
乔央离忍了忍,抬脚走了进去,小心翼翼地落脚,生怕踩到地上的首饰,勉强笑道:“倒也不是很乱。”
白濯回之以微笑,跟着走了进去,脚步不似乔央离这般小心。地上的首饰都是他打算扔了,只是没来得收拾,踩到便踩到,也不心疼。
整个房间也不算大,乔央离走进去便看到了白濯休息用的床榻,当即便皱了眉。他走过去,捡起上面墨蓝色的长衫,问道:“这儿怎么有你兄长的衣服?”
“啊?”白濯看了一眼,“哦,兄长偶尔回来这里休息,所以就备了几套在这儿。”
“男女授受不亲,怎可在你的房里休息。含烟楼是没房间了吗!”
白濯被他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仍是没反应过来,“我兄长在这里休息有什么问题吗?”
“有,非常有。往后可不许让他入你房中了。”乔央离整理好情绪,哄着白濯,“白儿,你看看,他还把你房间弄得这么乱,而且万一碰上你在换衣裳呢?”
白濯:放心吧,他跟“兄长”这辈子都不可能见面的。
“是,白濯会跟兄长说的。”白濯从善如流。
好不容易进入心爱女子的闺房,离王殿下也就不嫌弃这儿的乱,坐下来跟白濯清算今晚的账。
“白姑娘,你且坐下。”
白濯本也不打算站着,便不推辞,点点头坐到了乔央离对面。
乔央离静静地看着他,食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子,还没开口,白濯便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白濯没多问,端着茶杯一口一口喝着,仿佛在比较谁的耐心好些,谁会忍不住先开口。
茶放了半天,已然变凉。
乔央离瞧见没冒热气,伸手摸了茶壶,猛地一把将白濯手中的茶杯夺了过去,不让他喝。
“殿下这是何意?”白濯的脚蠢蠢欲动,若不是打不过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茶凉了。”乔央离道。
白濯只当是乔王爷娇气,喝不得冷茶,假笑道:“殿下不喝冷茶?那我让他们重新送一盏进来。”
“不必了。”白濯莫名其妙,接过乔央离还回来的茶杯,发现原本冰凉的杯盏变得温热,里面的茶水冒着缕缕烟雾。乔央离竟用内力来温茶!
白濯不得不怀疑乔央离拿他茶杯的动机,莫不是在炫耀自己的武功高?
可怜乔王爷一腔爱意错付了对象。
白濯不咸不淡道了声谢后,放下茶杯没再喝茶,神情比刚刚又淡漠了几分。
乔央离不疑有他,自己感动得不得了,缓和了语气道:“你今日怎么有兴致跟他们饮酒?”
“肖辞刚回京,大家给他接风洗尘,平日都是那几个人聚在一起,也不知道谁找来的尚公子。”
白濯说着,想起来刚刚手碰到了尚小舅子的脸,至今手上还有些油腻,不免嫌弃,藏在袖下擦了擦。
乔央离道:“白姑娘真见怪,也不叫上本王,好歹本王跟肖公子相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