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我家娘子是男的(22)
白濯叹道:“还不是那个离王,整日闲得没事,就知道白姑娘白姑娘的,这不,让我来找白姑娘,我上哪儿找给他的!”
“所以你觉得来肖府避难有用?”肖辞道。
“不,不是避难。”白濯笑容可掬:“借两套女装来用用,老子让他见白姑娘!”
肖辞早已听闻京中离王跟白姑娘的风流事,心中了然,不过仍是出言相劝,“离王并非善类,你同他……还是少些接触为妙。”
白濯愣了下,点点头,“我知道。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得护住含烟楼,护住我娘。”
“你自小知分寸,我也不多说,若是撑不住了,随时来找我。好歹我是你哥。”
白濯露出一排白牙,眉眼弯弯,“好,以后混不住了就来你这儿混吃混喝。”
肖辞亲昵地拍拍他的脑袋,含泪出去让丫鬟找来两件女装,丫鬟不知道白濯在此,只怕府上又要传出什么怪异的谣言了。
人在江湖走,哪有不挨刀。肖辞可以忍受。
换上女装,白濯没敢耽搁太久,跟肖辞告退后赶紧离开了肖府。他担心离王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便没用武功,从肖府后面偷偷溜了出去。
白姑娘没忘记自己名人身份,还特地带了个面纱,一能遮阳,二也避免了被认出来。
结果白濯走了几步,便被人拦了下来,腰间带着的腰牌正是离王府的。
“白姑娘。王爷怕你晒到,特地让我等接你回去。”
白濯蹙眉,毫不犹豫拒绝道:“不必了,不过几步路罢了。”
那侍卫憨憨的,被拒绝后也没有离开,让人抬着空轿跟在白濯身后,全程不再多劝一句。
白濯气得牙痒痒,但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尊严不允许他低头,只好咬牙往前,加快脚步回到含烟楼。
好在他并未涂抹脂粉,暴晒下不至于脱妆,只是双颊微红,气息不稳罢了。
乔央离等候多时,见心系之人回来,忍不住笑逐颜开,先开口了,“白姑娘回来了?”
“殿下久等了。”白濯双手放在腰侧,端正大方行了个礼。许是专门学过,跟富贵人家的大小姐比起来,白濯的言行举止毫不逊色。
他微微福身,垂下首去,而原本还笑着的离王殿下看见他发上玉簪,脸上一僵,心底莫名怪异。乔央离起身,走近白濯,伸手将那玉簪拔下。
白濯下意识拦住,却不想还是慢了一步。
乔央离细细端详着玉簪上面的纹路,触手生凉,“这簪子,同你兄长的真像。”
闻言,白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只顾着换衣裳,发型动都没动,他极力稳住情绪,笑道:“好看吗,方才兄长赠予我的,还替我束了发。”
乔央离狐疑看着他:“是吗,他倒是心灵手巧。”
“是,长兄如父,相认之后他待白濯十分好。听兄长说,今早殿下跟他在一起?”
乔央离想起来那只淤青的手臂,心虚地点头,“是,说来本王同他有些误会,白姑娘见到了替本王赔赔礼。”
“殿下说笑了,兄长并非斤斤计较之人。”白濯掩嘴娇笑,心底怒骂面前这个虚伪的小人。
簪子的事有惊无险地过了,刚刚还打包票要谈婚事的白昼兄长一直没来,乔央离等了等,问道:“白姑娘,你兄长呢?”
“他跟肖辞有些事要谈,便不过来了。”
肖辞。
乔央离挑眉,寻常人家都是以公子称呼,白濯却是直呼其名,看来关系非同寻常啊。
在忙活晚间开业的白妈妈站在楼上往下望去,见两人相顾无言,唇边带笑,分明是含情脉脉的画面,愣是让她看出了几分硝烟味来。
一个是莫名吃醋,一个则是怀恨在心。
白濯见乔央离没开口,以为是在怪罪他亲爱的“兄长”,便解释道:“并非兄长不待见殿下,只是肖辞那事关乎人生大事,这才没法走。”
乔央离拍桌而起,怒道:“什么人生大事?”
先是白濯从肖府后门遮遮掩掩出来,后又是肖辞谈论人生大事,这让乔央离不得不乱想,白昼会不会贪图钱财,卖妹妹求荣。
“啊?”白濯吓了一大跳,赶紧道:“肖辞看上了江南一女子,所以找我兄长支招,兄长同他如同亲手足,这才如此重视。殿下……您怎么了?”
这话不假,肖辞另外一边房间的美人图出自一人之手,画中女子虽神色各异,却也是同一个人。白濯还没来得及问,但对肖辞那点儿心思,还是猜得透透的。
至于为何是江南,一是那女子身后景物出自江南,二是肖辞频频往来江南和京城,贼子之心昭然若揭。
楼上白妈妈心肝跟着一颤,提着裙摆赶了下来,出言劝道:“殿下息怒,殿下息怒,白儿年纪小不懂事,望王爷不同他一般计较。”
乔央离收回手,冷道:“本王还有事,先走了。”
妈耶,如此尴尬。
白濯跟白妈妈一头雾水,倒也不拦着,起身相送。
乔王爷带着满身尴尬离开了含烟楼,白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莫名其妙地挠挠头,然后他发现,自己的簪子,被离王殿下!拿!走!了!
原来是做贼心虚,顺走了他的簪子才跑那么快的!
白姑娘对乔王爷那点儿怀春的心思,产生了非常深的误解,并且一时半会儿解不开了。
好在只是一支普通的玉簪,白濯不至于夜闯离王府去偷,毕竟再喜欢,他也打不过乔央离,更别说自上次偷鱼后,离王府戒备更森严了。
想到鱼,白濯又想吃结缘桥那儿的小鲫鱼了。
……
乔央离看似顽劣,其实心底明镜一般,他身为嫡系二皇子,再不慕名利,也会被无止尽地拖入皇权争斗来。与其日渐劣势,处于被动,倒不如掌握权力,揽尽大权,到时候便是要潇洒于江湖,也无人敢拦。
所以这些年来他面上玩世不恭,无心朝事,实际对朝堂众人了如指掌,甚至在大皇子、丞相那儿也悄无声息安插了眼线,只要不对自己生杀意,往后这些人都会成为他们的得力助手。
不过由宫格牵出的线来看,他们的野心并不止于此。
乔央离靠在软轿上,认真地看着手上的玉簪,仿佛还能感觉到白姑娘的温度。
皇位不重要,但是要保护她,所以得夺下来。
原以为离王白天来过,晚上便不会再来了,白濯便放心大胆地在楼下跟人行酒令,他一人以茶代酒,亦是玩得不亦乐乎。
白姑娘生性高冷,唯独在肖辞面前从不端着架子,面上的笑也未曾落下。
单单两人行酒令难免有些冷清,肖辞便找来几个素日交好的世家子弟,齐聚一堂,一同玩耍。
白濯其实是能喝酒的,只是人多心眼也多,保不齐会被人在酒中下些腌臜东西,除非特别信任,否则人前他滴酒不沾。
即便不饮酒,白濯依旧玩得面红耳赤,若不是还记得自己如今身穿女装,他早已抡起膀子跟人干架了。
有肖辞在,连白妈妈都放心了不少,不似平时那般时常盯着,跑去管起了别的事情。
有新结交的权贵追求白濯许久,一直搭不上话,今日坐在他身边,难免心猿意马,借着酒意,竟慢慢靠向了他的肩膀。
白濯侧目看去,也没客气,一把将人推开,柔柔弱弱的白姑娘手劲不可估量,一巴掌过去直接将人打趴。
肖辞看了一眼,顿时明白了大半,拿过白濯的茶醒酒,眯着眼道:“尚公子酒量不好呀,下次还是不必来了。”
跟肖辞认识几年的人都知道肖辞对白濯护得紧,况且肖家对白濯也不错,人家虽是商贾之家,心眼多起来,京中朝臣都得自愧不如,故而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会忍着肖辞。
不过这也只是大部分,少部分颐指气使惯了,哪受得了这种气,当场拍桌而起,怒道:“肖辞,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不懂吗?肖某所识之人光明磊落,若净想些龌龊事,下次便不必来含烟楼了。“肖辞道。
那人是尚府的小舅子,平时就爱仗势欺人,听肖辞一说,气急败坏:“你不过是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贾竖子,也敢在我面前嚣张!”
肖辞反笑道:“你不过是一个狗仗人势的小人,不也敢在我面前嚣张。”
身边有人看出肖辞动了怒,赶紧起身按住那小舅子,劝道:“好了好了,白姑娘手劲能有多大,想来确实醉了,难得跟白姑娘饮酒,你就少说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