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没有答话,林渊看着这样的楚瑾,那股难受劲又上来了,不自觉收紧了拉着楚瑾的手,待林渊反应过来的时候,楚瑾的手已经红了一片了,林渊不着痕迹地把手松开了。
听到林渊提起楼梓瑜,楚瑾呼吸一滞,而后恢复往常冷漠的样子,如果梦里的事是真的就好了,可是没有如果,梦也只是梦。
林渊冷笑了声,一只手压着楚瑾无法动弹,另一只手扯下楚瑾束发用的玉簪,三千青鸦散至腰间,楚瑾的头发很顺,散下来的时候有几根拂过林渊的脸庞,很香也很软。
楚瑾见势便伸手去拿,脸上也罕见地出现了焦急的神色,可林渊挡去了去路,还把玉簪往里丢了丢,这下楚瑾就更够不到。
林渊在楚瑾耳边,故意用很低的声音道:“你今天不跟朕解释清楚,朕就那东西毁了,连带那几个墓碑一起,朕说到做到!”
楚瑾散着头发,眼睛低垂着,竟有种欲迎还拒的美人感觉,修长白皙的脖颈,还有透着性感的喉结,让人忍不住想咬,林渊是行动派,有这种想法就干了。
林渊凑上去,含住那写满了性感的喉结,在刚接触到喉结时,那个喉结还上下动了动,紧接着林渊在他的白皙的脖颈上吮出一串的暧昧印记,再往上探的时候,楚瑾开口了:“林渊,我是不是爱你还不够深啊。”
林渊一下子停了动作,楚瑾已经很久没有叫他名字了,他看着楚瑾脸上浮上痛苦的表情。好像是揭开了什么伤疤,将里面的不堪全部抖落出来。
“我那时候就在想,是不是我还不够爱你,所以你才不喜欢我,所以才这么折磨我。可后来梓瑜跟我说爱你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会爱你的,反之,不爱你的怎么做他都不会爱你。
可那时候我哪懂啊,我只知道我喜欢的人不喜我,所以想拼命做好点,努力地想让你喜欢上我,结果你真的喜欢上我。你就当我贱吧,我居然还溺在里面了,即使你把我当成娈宠,可在夜深人静之时,我还是会想起码你还是有一刻是属于我的。
那些太监嫔妃的事你应该是知晓的吧,你想着我会受不了来跟你服软求饶,然后安安心心地当你的娈宠,温顺听话的玩物对吧?可你没想到,那些人会越来越放肆,也没想到我最后还跑了。你的第一反应是杀了那些人,以平息怒火以及那丁点的愧疚。这也就是你和梓瑜最大的区别。
你以为梓瑜不恨你吗,不恨那些人吗。可他第一反应是问我疼不疼,然后带我走。他会在桂花飘香的时候,走一条街的路程给我买桂花糕吃,明明比我还怕冷,可是也会把床暖热了才让我进去,那双手本是救死扶伤的手,可他却用来给我做饭洗衣,还会惯纵我所有的小脾气。第一次,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宠我。”
楚瑾的话语很平淡,甚至可以说看不出一点情绪,却又一字一句打在林渊心上,还没等林渊再开口,楚瑾又道:“ 我明知道你不会对我产生任何感情,但我还是忍不住地爱你,你别说你喜欢我,你那个真的是喜欢吗。你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吗?你知道我不能吃香菜吗?你知道我畏寒吗?你能那个只是占有欲,一种只有我能玩的占有欲。但我知道你所有的喜好,包括在床上,你喜欢对你听话的,对你服从的。你喜欢掌控与臣服。我以前有试过这样,但事实证明你很快地对我失去了兴趣,你之前的兴趣来自于对我的征服感。征服感和占有欲加起来让你对我好了点,我也傻不拉几地掉进里面。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指责什么,也不是抱怨什么,只是想告诉,现在,我爱不起你了。”
我爱你爱得太累了,我为此付出了我尽全部的感情,那仅有的感情随着那个温柔一起飘散了,不是不爱你而是我爱不起你了。这是楚瑾未说完的话。
楚瑾咽了咽口水,许久不讲这么多话,竟有些不习惯,而林渊自楚瑾开口的时候,便一直沉默着,也看不出任何有生气的迹象。
楚瑾:“陛下,解释完了,可以把簪子还给我了吗?”
这一声陛下又把林渊拉回现实,他看着楚瑾突然笑了,他抬起楚瑾的下巴,吻了上去,不断地加深,弄得楚瑾都没办法呼吸,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渊才放开楚瑾,舔了舔楚瑾被吻红的嘴唇似在回味什么,然后鼻尖抵着鼻尖,对他阴沉沉地说:“很好啊,朕允许你爱不起了吗?”
然后将楚瑾的脸甩向一边,起身穿衣向外走了去。楚瑾自嘲地耸了耸肩,然后用腰发力爬向林渊的床,将那簪子护在怀里,然后又爬回轮椅上,这一番动作吧楚瑾累的够呛,摊在轮椅上大喘气,还好这簪子回来了,好歹给他留了个念想,不会像那个温柔的人一样,以那种方式就走了。
楚瑾把簪子放在贴身衣服里,转动轮椅停在了门槛边上,外面的人见状把他抬了出来,原本还想推楚瑾回去,但楚瑾拒绝了,一个人就这么摇动轮椅渐渐地消失在众人眼前。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几年。
在今年的草木之春之时,下起了绵绵细雨,悠扬的萧声伴着雨丝传至殿里的每个角落,显得孤寂与忧伤。
刚入宫的小宫女看着雨中吹箫的男子,一时出了神,这天底下竟有长得如此好看的男子,身形修长,面如冠玉,一身平淡地白袍让他穿的犹如天上的谪仙人一般,特别是那眼睛,对上那双眼睛,小宫女仿佛突然遇见了爱情。
正在小宫女犯花痴的是,被人敲了下头,怒气冲冲地转过头去,正想说谁打扰姑奶奶我看美男呢!结果转头发现是管眷瑾殿的管事公公,立马把话吞进肚子里,换成狗腿子的模样:“公公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要让楚先生淋雨多久?要是这楚先生出什么事,这一殿的人头都不够陛下泄愤的。”
小宫女按照吐了吐舌头:“我要是能把楚先生叫进来,我也不会在这儿了。”
雨中谪仙般的男人,实在是赏心悦目得很,还有那萧声,就算是小宫女那样不识音律的人,都觉得悦耳的很。小宫女努起了嘴,很明显地打探消息:“公公,楚先生明明那么听话,为什么还要找人寸步不离地守着啊。看楚先生的性子,不是那种闹腾的样子啊。”
小宫女原本以为管事公公会骂她多事,但管事公公却叹了一口气,惹的小宫女好奇心更重了。
管事公公望着细雨,慢悠悠道:“听话是听话,但过了头,什么事都听。前些年你还没来,宫里的流血事件基本都跟这位楚先生有关。莫说六年前的血洗后宫,就说这俩年也跟楚先生有关。楚先生是风雅之人,爱抚琴。但楚先生身份尴尬,几个当宠的娘娘便借琴声扰人这件事,把人抓了起来,把人手指指甲拔了个干净,还动用了拶刑,最后关进了水牢里。
要不是陛下及时赶到,楚先生就有可能交代在那儿了,听经事的公公说当时楚先生吭都没有吭一声,那情况是个人都会心惊胆战的,偏偏那个楚先生跟个没事人一样,上药的时候眉头都不带皱一下。陛下龙颜大怒,把那几个宠妃直接斩首了,从那之后,楚先生的手便在也抚不了琴。
还有前些日子,陛下新添的小公主,被大家伙都宠坏了,看着楚先生的眼睛说像琉璃好看想要,楚先生立马拔出旁边侍卫的剑,便作势要把眼睛挖出来给小公主玩,要不是旁边的一干人以死求饶,才让楚先生停了手。只要有人说他手好看,说他长得好看,或者是哪好看,他二话不说就拔出旁人的剑,要把那物什拿下来送人,渐渐地便没有人夸他了。”
小宫女听得一愣一愣的,啊了一句。没想到管事公公继续道:“你没发现着殿中每一处尖锐处都铺上了软角吗,这楚先生啊,也不知道从那搞到了五石散,偷偷吃了一年,搞得整个人都有些疯癫,发病的时候楚先生就自残,大小不一,深浅不一的伤口布满了全身。被迫停药之后,楚先生就整天拿头去撞东西,专挑尖锐的撞。陛下便叫人铺上了软角,而且楚先生在那段时间特别爱气陛下,不仅把陛下带到密道入口面前,还学那风尘中人的举止。最主要的是,他把陛下带到了那几个个墓碑那儿,有个墓碑下刻着未亡人楚瑾,这不是在羞辱陛下吗。陛下当时就发了好大通脾气,有好几天楚先生腰都直不起来,可那几天楚先生就一直在笑,大晚上的,把殿里几个胆小的宫女都吓哭了,等好一些之后他又故技重施,深深地在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