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无恙(3)

作者:不过一一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朝堂之上 关键字:主角:顾清让,王砚苏 太守攻*王爷受建英二十二年秋,大燕名将乌木阴率燕国精骑五万兵压凉州城阔别几年,闲王顾清让与凉州太守在边关相逢。城外黄沙滚滚,城内暗流涌动。建英二十五年春,怀王顾清让领精兵三万再驰援凉州。点击展开

但他真的断想不到是现在这般情景。

那人身着银甲,松松垮垮地骑着马,率浩大军队行至凉州城下,一抬头就看见了刚刚得城楼官兵通报说是援兵将至,急匆匆穿上甲胄甚至还未来得及整理的他。那人笑的十分肆意。

“凉州太守何在啊?大钦怀王率三万精兵来救你凉州城,怎的这太守这般怠慢,竟不大开城门出城迎接?小心我班师回朝时到陛下那里告你黑状!”

他懒得跟那人计较,冲把手城楼的官兵挥挥手。官兵点头示意,将城门急急大开,将三万救兵迎了进来。

那人进了城门,和旁边的副将并驾,附耳说了几句,也不继续领着军队往城里继续走了,自己一个人拐出了行军队伍,将马束在旁边的一棵歪脖树上,就转身上了城楼。

他自是仅仅盯着那人行踪。眼看他消失于城楼下,当然猜到了那人心思。他将拳头仅仅捏起来,指甲都因为用力而发白,却在看到那人出现在城楼上那头时,飞快地松开拳头。他清清喉咙,张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又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重新合上嘴。

那人走近,状似无意地,好像也在查勘敌情似的立在他旁边,紧紧贴着他。正值官兵换班,城楼上官兵来来往往,城外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他竟一样也看不进眼了。

他听见那人在他旁边悄声说:“王砚苏,我来了。”

他“嗯”了一声,声调平静。

那人接着说:“莫要装了,你鼻尖都冒汗了。”

点兵,点将,安营,扎寨,清点粮草。

琐事做完,早就已经弦月高挂。王砚苏和几个州府先生正要牵马出营,回府衙歇息,就看见本该在帅帐里歇息的怀王正拎着两坛好酒在营外站着。他们几个正赶忙行礼,就见那闲王摆摆手:“免礼免礼,我平生最怕麻烦。”

他转头,看着刚刚起身的王砚苏,拎起那两坛酒给他看:“你放你这些先生回去,我从京中带了几坛月华酿,听闻这大漠戈壁夜景撩人,太守大人可愿与本王共赏啊。”

几个先生能成为州府先生,自然都是玲珑的人,见势遁了。王砚苏将马的系绳解了,翻身上马,向顾清让伸出一只手。顾清让将手搭上去,王砚苏用巧劲一拉,就将那人拽到了身前。两人共乘一骑,寻了戈壁上一个海子,在海子边找了块石头靠在上面,躺的舒服。

顾清让将酒坛打开,递给王砚苏一坛,再打开一探放鼻尖轻嗅两下,满意地轻哼一声,重新靠回那巨石上,逍遥道:“遥知天上桂花孤,试问嫦娥更要无。月宫幸有闲田地,何不中央种两株。”

“怀王好风流。”

王砚苏将胳膊垫在头下,扭头看着顾清让,眼里满是笑意。

“谬赞了谬赞了,”顾清让嘴角一挑,极敷衍地客气道,“我一个武将,当着文官的面怎么好意思称文采呢。”

王砚苏嗤笑一声,懒得与他争,一个翻身将怀王压在了身下。

顾清让猝不及防地躺在沙子上,幸亏反应快在将酒坛稳稳地搁在了地上,险些糟蹋了一坛好酒。他将眼睛瞪圆了些,有些结巴:“你……你这是作甚?”

王砚苏朝他嘴上一啄。

顾清让立马噤了声。

王砚苏便更大胆了,他将嘴唇狠狠压了上去。

片刻,巨石旁只有些细小的动静。

又过了片刻,只听巨石旁传来一句声音极低的话来:

“王砚苏,你这人,怎的不知羞呢。”

当黄沙从戈壁尽头扬起的时候,刚刚出露的日光就被细密的沙子搅的朦胧了。

顾清让被随身带着的小卒伺候着洗了漱,穿好衫襦,有精挑细选了件茶百色的丝制圆领半臂套在外头,对着铜镜确定自己足够规整了,才慢悠悠出了帐。

甫一出账,他就抱着胳膊打了个冷战。

这凉州不愧是边塞之地,早晨可真够冷的。

老人常说春寒料峭,长安的早上都冷的人打战,更何况这白草黄沙之地。一个小卒捧着一件兔毛裘到他跟前:“殿下,您要不再把这裘披到外头?”

顾清让坚定地一摆手:“不要,我要穿嬷嬷给我装的那件狐裘,”他指指营帐,“你去给我取来。”

小卒应了一声,转身向帐子又跑了去。

顾清让正抱着胳膊边打着寒战边跺脚,就感到一人将一件厚重的毛裘极温柔地披在了他身上。他一转身,看见了牵着马立在他身后的王太守。

王砚苏向不远处的兵卒招招手,兵卒会意,过来将马牵到了一旁去。他伸手将毛裘上的系带给顾清让仔细地系好:“我知殿下风流,但莫要为了风流坏了身子。”

顾清让正要开口,就见刚刚去取狐裘的小卒捧着他要的裘衣奔到了他俩旁边立定了。那小卒有些尴尬地将手里的狐裘捧得高了些:“殿下,那这狐裘……”

“没有眼色吗?”顾清让嗤笑一声,指指面前那个刚刚脱了裘衣的王太守,“快给太守大人披上!”

小卒喏了一声,赶忙要给王砚苏披上狐裘,谁料王砚苏从他手中把狐裘拎起来,又冲他摆摆手:“这没你事儿了,下去吧。”

小卒瘪瘪嘴,遁了。

王砚苏将手里的狐裘往顾清让面前一递:“殿下帮我系。”

顾清让怔愣了下,但还是接了过来,便往王砚苏身上披,嘴里还嘟嘟囔囔道:

“王太守可真是心思活络,用你这值不了几文钱劳什子毛裘,换我一件正经的狐裘……”

等两人进了用作议事厅的军帐时,众将早已候在帐下多时了。王砚苏身为凉州太守,自然应该立在帐下,顺便还需找一个隐蔽的角落,因为他是文官,不甚重要。

王砚苏正瞅好了位置要走过去站着,谁料顾清让竟猛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王砚苏心下一惊,猛地抬头看向那闲王:“你……干什么。”

怀王也不答话,拉着他走到了帐前的军案前立着,才将他手腕放开,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事往他怀里一丢。王砚苏赶忙接住,放眼前一瞅,竟是一枚帅印。

他心下又是一惊,扭头看向旁边立着的顾清让。

就听那人朗声向帐下诸将说道:

“我,怀王顾清让,自小就对自己认知十分到位。我自知,我领这帅印,诸位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不服。

但如今朝中后宫内有文氏美人子欢枕边蛊惑圣上,朝堂上宰执杜文贪赃枉法党同伐异掌天下要权,外有匈奴虎视眈眈觊觎我大钦河山,若没有我这个皇子站出来领兵,恐难立君威振军中诸将士气。

可惜本王成日恒歌酣舞不依本分,终不能让这三万精兵与大钦国土毁于我之手,”

顾清让清清嗓子,目光坚定,接着道,“昔日凉州太守王豫王砚苏,曾取武中状元,当年在朝堂之下与昔日率八百人闯燕军阵地,百万军中取上将燕将布忠曜首级的萧老将军论沙场诡道,难分胜负。

今日,本王就将这帅印托付于他。”

顾清让转身,面向王砚苏。王砚苏怔愣地看着他,还没来得及接受这须臾间发生的种种,就见顾清让双手抱拳,向前一推,竟朝他深深揖了下去。

“我,怀王顾清让,请帅凉州太守王砚苏,戍我大钦边关,护我大钦百姓,将那匈奴杀回那蛮夷之地!”

王砚苏笑道:“殿下怎的还是这般害羞?”

顾清让将眼睛一瞪:“明明是你,怎的就不知羞。”

“诶,听说了吗?”

夜里军营轮班士卒换了一轮,刚回到营帐整装打算的歇息的张老三面对帐内闻言转过头来满眼好奇的年轻兵卒们,笑得一脸八卦:

“如今这营内大帅已经换成了凉州太守王砚苏王大人。”

“切,”一个兵卒轻笑一声,“老张头,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大家都未曾听过的劳什子消息。这个事儿,今早闹得那么大,还未至晌午已经传遍整个营了。”

“别着急嘛,我还没说完呢,”老张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转了两转,将脑袋往帐里的兵卒堆里凑了凑,“我听闻,那王太守……不,王大帅似是投靠了怀王殿下,怀王殿下今日换了帅,议完事出帐时,拉着王大帅的手拍了两拍,说自己对王大帅一见如故,仰仗王大帅的才学,邀往太守去他帐子里住上几日,同进同出,好让他高山仰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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