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高祺因还是因此高兴了好一会儿的,以至于打工或写歌的时候都不自觉地笑出声。
到了时间,负责人来喊人到后台准备。高祺因套上卫衣帽子,背上吉他,正要走出休息室,却又看了看镜子,将卫衣帽子摘了下来,拨了拨稍稍挡眼的刘海,似乎能使视野开阔一些,也方便他找人。
高祺因的出场顺序是第二个,前面的一个单人歌手唱了三首歌,已经将场内气氛炒得火热。
他站在舞台边的幕布后,按理说不是第一次在live house演出了,但他突然有些紧张,也不知是因为很久没站上过live house的舞台了,还是因为心里悄悄期待着台下会不会有那个喜欢他的歌曲的人。
直到前一位歌手下台,而这种表演往往没有会让气氛冷下来的主持,高祺因跟着就上台。
过渡的时候,舞台上灯光比后台还要明亮一些,高祺因一上台被亮光刺到了下,眯了下眼睛。台下传来欢呼声,也许有些是冲他这个人,但也许更多纯粹是享受演出的气氛。一些比较专业看live的人手腕上绑着毛巾的一端,挥舞着叫嚣着。
Heaven Bar的舞台前一大片都是空场地,而最后面靠墙的一排放着几张高脚桌,供有些客人边喝酒边听歌的。
高祺因适应了灯光的亮度,拨了几下吉他回应台下的欢呼,一时间欢呼声变得更加嘹亮,而高祺因往正前方一看,正看到那天的陌生人即使到了live house里也依旧是一身西装,手上端着杯酒站靠在高脚桌旁的墙上,看到他看向自己了还举了举杯与他示意。
高祺因冲那人一笑,然后右手握着麦克风,直接喊道:“Let‘s start!”
高祺因为这场演出准备了三首歌,而这混演的演出最重要的就是气氛,所以除了那首《START》以外,他并没有唱专辑中的抒情歌,而是准备了另外两首没有收入专辑的歌。
灯光稍稍变暗,只见他右手捏着拨片快速拨动着吉他弦,站定在麦克风前,身体随着曲调晃动,声音却是稳稳地从声带中振动出来。
主歌部分几乎是每个音节都填进去好几个词,此时更像是在快速叙说着故事,让人听着一下子忘了呼吸,生怕错漏了一丝,台下挥动手臂的幅度也稍稍变小,因为歌词快速的节奏让他们无法分心做出其他动作。可马上,进入副歌部分,歌词没有那么多了,可是节奏加快、跳跃,高祺因几乎是喊着唱着,手上弹动的速度也加快,带领着台下的观众尽情地挥舞着,呐喊着。
两段副歌完毕,到了过渡处,曲调突然变缓,他只偶尔扫一下弦,几乎是清唱,有些清冷的声音唱出来的调令人心颤,与之前爆发式的演唱形成鲜明对比。他阖上了眼,台下如同被施了魔法,又好像是集体被关了开关,手上的动作渐缓,高声的欢呼也刹时变弱,整个不大的live house只回dàng着高祺因揪着人心的歌声,在回音的多重作用下愈发深入人心。
然而就在快要回到最后一段副歌部分的前一小节,节奏猛然加快,他睁开眼,高举着右手,呐喊出最后一段词,最后一个字被无限拉长,带着听众再次回到比之前更加嗨的气氛当中。
因为是固定的立麦,所以他无法自由地在舞台上左右走来走去,不过这不妨碍他弹着吉他一边跳动着,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演唱,爆炸的音响声冲击着众人的耳膜,使得台下欢呼更甚,与他一同狂欢。
尽情,肆意。
直到歌声吉他声依次结束,台下爆发出更热烈的嘶喊,疯狂转动着手腕挥舞着毛巾。
高祺因因为刚才的跳动还有些喘着气,他左手握着琴颈右手抵着弦,微微朝台下鞠了一躬。
乐臻手上的酒早就被搁置在了高脚桌上,视线穿过众人高举的手一直注视着台上的人。他嘴角擒着笑,从兜里拿出手机,给马鹏飞发了个“OK”。
随后高祺因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就着气氛又弹唱了两首歌。
三曲完毕,他只能通过一个“慡”字来抒发此时的感受。上一次在live house做演出已经是去年的事,他已经很久没有畅快地享受着通过歌曲来呐喊出自己心声的感受。
上台前的紧张早已在开唱的那一瞬间消逝不见,今晚的演出他几乎用了百分之两百的力量,因为刚才的嘶吼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已经有些沙哑。
下台前的最后他再次朝台下鞠躬表示感谢,抬头看向近出口的高脚桌时,那里不知是何时起已经没了人影。
也不知那人是什么时候走的,有没有听全自己的三首歌,他心想。
最后向观众笑着挥了挥手,高祺因转身下了舞台,绕过后台回到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