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羡(4)

作者:庄十三三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暗卫梗 一个梗而已不一定会写写了也不一定完结完结了也不保证质量毕竟我已经在心里脑补完了洞房花烛(/Y ω Y\)点击展开

“找个地方洗干净。”

闻人羡收起软膏。

伤口要先清理。

否则涂什么都没用。

他没有看见那人骤然苍白的神色。

他当然也没有想过他的行为和言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是。”

那人应了。

退了出去。

闻人羡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屋内,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胃依然很疼。

闻人羡稳了稳心神,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闻人羡睡过去了。

大概是这一阵子舟车劳顿的。

但也没有睡多久。

因为外面的太阳还在天上。

但是那人可能等得有点久了。

闻人羡看见那人低眉顺目地跪在自己边上。

身边有一圈已经干掉的水渍。

闻人羡揉了揉眉心,把疲惫都藏到不动声色里面:“来了?”

那人没应。

闻人羡也没指望着他应。

闻人羡旋开软膏,稍稍沾了一点,然后抬眉:“背过去。”

那人脸色很白。

动作却不慢。

所以当闻人羡微凉的指尖碰到他背的时候能感受到一阵突然的紧绷。

伤口被洗得泛起来白边。

和闻人羡想的随便清个血迹差了不是十里路。

闻人羡马马虎虎地抹了一圈。

技术也不高明。

看过去就跟裹了白糖的糍粑一样。

闻人羡把剩下尾巴的软膏揣到自己兜里:“天要黑了。”

他这话没什么意思。

就是想问问他打算怎么样。

老这样跟着他也没什么意思。

毕竟他自己都没想好怎么样。

但那人的呼吸却乱了一瞬。

闻人羡有些好笑。

难不成这人还怕黑?

他顺手在那人的脊背上轻拍了一下:“你怎么?”

“惶恐。”

那人嗓子发紧。

闻人羡已经起了身:“你回去吧。”

墙角有一张空荡荡的床。

想必是他的。

闻人羡对着床脚胡乱卷起来的被褥发了一阵的呆。

末了还是认命地动手了。

那人就站着他身后,用奇异的目光看他。

闻人羡收拾完了就躺上去了。

努力使自己不去想这张床曾经的主人。

“看我作甚?”

他睁眼看到那人的眼神,稍稍讶异了一下。

那人很快地低下头去:“惶恐。”

恐你个鬼。

☆、>人<

晚些时候闻人羡被同屋那男人摇醒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呢?”男人有些焦急。

“走了。”闻人羡躲开男人的手,不耐地蹙眉。

男人没继续追问下去。

想来也是知道北疆这个鬼地方,真捡到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搞成那个样子的人十有八九有鬼。

男人是来通知他明天上工的。

闻人羡闷头应了一声后,继续睡到天昏地暗。

根本没往心里去。

所以第二天他被打醒的时候才会那么懵逼。

打得挺重。

手臂上飞快地泛起一条红肿。

闻人羡看了一眼自己床前那人凶神恶煞的脸,老老实实地起来了。

他暂时懒得同他们起冲突。

只是他还是太天真。

闻人羡跟着管事的到了矿山,和黑黝黝的洞口对视了很久,然后被管事的一脚踹了下去。

真的是一脚踹了下去。

闻人羡揉着自己磕到的额头,觉得手脚冰凉。

他低估了北疆的凶残。

恐怕等不到闻人安动手他就能把自己玩死在矿洞里。

收工的时候边上的人几乎是几十筐几十筐地往上递。

而他。

八筐。

被剥夺吃晚饭的权利不是什么意外。

但闻人羡还是觉得很郁闷。

他可能不会死在矿洞里。

他会把自己活活饿死。

想这事的时候闻人羡和自己手上被原石磕出的血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到底没舍得用软膏。

死不了人。

闻人羡又想起那人背上的伤。

“啧”了一声。

闻人安果然一如既往的神经病。

晚上的月色很好。

闻人羡站在溪水边上,咬着牙往自己手上泼水。

几乎要渗到骨子里抽丝一样的疼痛。

闻人羡开始觉得自己昨日叫那人洗干净的行为十分不是人。

不是人便不是人。

就当给软膏买账。

闻人羡胡乱想着。

今天一天没见到他。

大概是回去了。

回去好啊。

次日。

闻人羡冷着脸看着站到自己身边那人。

阴魂不散。

冥顽不灵。

年纪轻轻怎么就听不懂人话。

那人抿了下唇:“宋太守。”

哦。

找宋太守留过名了?

按闻人羡的身份确实是可以有一个随仆的。

可是。

这个随仆是用来端茶送水洗衣服整理床铺的。

不是用来跟他一起站在矿山前面对看的。

闻人羡:我忍。

闻人羡很快发现他还是很有用的。

比如。

这一天他面前就也可以摆上几十筐的原石。

五筐他的。

剩下都是那人的。

不能怪闻人羡今天还不如昨天。

实在是骨子里泛起的酸水疼到他几乎要站不稳。

能有五筐,闻人羡对自己非常满意了。

托那人的福。

闻人羡今天吃上了晚饭。

虽然是三个窝窝头。

十筐原石一个窝窝头。

但是闻人羡不讲道理。

他只给那人留了一个。

完了想想自己真不是个人,又给他留了半个。

完了到底还是心虚。

那人不在意。

连这一个半窝窝头都试图还给他。

闻人羡:“你别!”

伤口恢复要的营养窝窝头是肯定给不了的。

他再来这一出,是打算让那天的白糖糍粑打水漂吗?

那人最后还是吃了。

闻人羡卷着被子躺到被窝里的时候,那人固执地跟了进去。

“别看我,床是不可能让你上的。”闻人羡转过去看墙。

那人没应。

半晌。

闻人羡转过去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第二天闻人羡出门的时候就看见那人站在门口。

气息悠长。

看样子好的差不多了?

闻人羡琢磨了一下自己当初似乎在床上躺了有一个月。

顿时就觉得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见他出来,那人很自然地便跟了上去。

闻人羡没拒绝。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能多个人说话总是好事。

闻人羡收到从京城寄来的信是三天后的事情。

过程很坎坷。

其间各路牛鬼蛇神都试图伸上一手。

但总算是安然无恙地到了北疆。

闻人羡只打开瞄了一眼。

就觉得顶上那个老头子只会给他找麻烦。

信里写的是玉玺的位置。

老头子可能是希望他叛个变篡个位当当皇帝。

闻人羡反手就把信烧了。

不听。

不看。

不知道。

老头子这人挺好笑。

闻人羡曾经在御书房里看到过一个女人的画像。

只有背影。

他一眼就认出那是他的母后。

宫里的传闻一直都是帝后琴瑟和鸣,但是那个女人看老头子的眼里从来都没有笑意。

后来年岁渐长,很多被藏在陈年里的秘密闻人羡也逐渐地知道了。

比如。

他是那个女人同老头子唯一的孩子。

比如。

闻人安是那个女人同某一个不知姓名的男人的孩子。

比如。

老头子对那个女人近乎是痴狂的爱恋。

闻人羡在心里无数次嗤笑过这种感情。

但是老头子这次把玉玺送到了他的手上。

...

不听。

不看。

不知道。

“主子。”

那人突然低声叫了他一声。

闻人羡立刻敛了眉色:“怎么?”被藏入眉峰里的淡然清冷得如同寒冬的青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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