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里摇滚迷情路+番外(33)
“如你们所愿,辣眼睛也不是我的错。”胥罡回头跟乐队几个伙伴分别对视了一圈,抓着话筒报出歌名:“最后一首,冷血动物。”
“哇哦,教主的土味摇滚!”最靠近前台的青年很明显的喜上眉梢:“牛逼lity!”
每场歌友会的最后一首,翻唱经典的惯例,其实并不是每一首都是胥罡的音域能驾驭完全的。或者说原唱演绎的方式,想要表达的东西,如果胥罡照搬,再怎么惟妙惟肖,不过也就能落个“唱的真像啊”这样的感叹,还特别的难为。
可是胥罡毕竟聪明,避重就轻扬长避短,每一首的重新编曲,跟乐队成员在一些节点的磨合试演,终究将自己的特色融了进去,成就了“胥罡版本”的独一无二。
当下这首冷血动物亦如是。
“我在水里,也上陆地。阳光照射着我没有意义。我在梦里,在你怀里,我在草里非常隐蔽……”
那种原唱依稀带着乡音的感觉没了,一向给人比较“高级”的声音,精准的诠释出另一种味道,带点颓废,带点随意,带点优雅,还带点愣头青的意味。几种感觉交织并存,矛盾又迷人。一首歌唱到最后吼出来的那段畅快淋漓,撕裂空气直接切入每一个歌迷的内心,让人回味悠长,意犹未尽。
“飘,飘在水上。飘,飘在水上……”
散场的时候,有个特别手巧的歌迷送了胥罡一个Q版的毛绒娃娃抱枕。
抱枕大概有一米的高度,大头小身子,仿照的是胥罡年轻时候一个经典的造型。短款修身黑色机车服配宽松牛仔裤,墨镜下的嘴巴微微撇着,那副神态惟妙惟肖,憨态可掬。
岳彦笠特别喜欢这个抱枕娃娃,爱不释手,直到上了车还在一直抱着笑。
胥罡伸手敲了他一记爆栗子,在他耳边哼了一声不满:“喜新厌旧。”
岳彦笠居然白了他一眼,伸手拽着公仔娃娃的鼻子晃了晃:“下次你再惹我生气,我就揍他。”
“我哪敢惹你生气,”胥罡刚畅快淋漓的唱完歌,心情挺好,招猫逗狗的瞎贫:“我疼你还来不及。”
岳彦笠没吭声,只是每次,都是耳朵暴露了他的紧张和害羞。
胥罡眨眨眼,这才想明白,这种话的歧义,呵呵,还真是调戏。
红姐挂了电话,拿着手机在他们乐队巡演群里喊了一嗓子:“订了位子带你们去吃好吃的海鲜,有味儿的,白酒红酒管够,明天全体休整一天,睡到自然醒。”
包秋秋差点在车厢里蹦起来:“红姐万岁!”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胥罡没想到自己居然喝高了。
红姐找的是个私房菜馆,每天只接待两桌,还得提前预定。
沾了万恶的特权主义的光,今天这两桌就被红姐带着团队,连着Q市演出公司几个负责人,一行十八个人占领了。
地方不打眼,三间大瓦房的渔村小院,结结实实的老房子,房梁上还挂着咸鱼干大蒜头红辣椒,红红火火好日子庆丰收的架势。
依然是小海鲜,端上来的菜盘也不讲究,各种各样,都是农贸市场五块钱能买个大鱼盘那种大路货,拉拉杂杂甚至还有缺口的大海碗。可是不吹牛逼,那味道好的,用包秋秋的话来说,扇嘴巴子都不带丢的。
就是那么好吃。
农家一锅烩里面,汤汁浓郁,贝类小海鱼虾子,加了芋头土豆,鲜美无双;
吮指椒盐皮皮虾,乍一眼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有拿在手里剥壳吃肉,才知道酥脆喷香,吮指不是夸张是写实;
清蒸也有,可是人家一大盘的多宝鱼端上桌,鱼肉鲜嫩爽滑,一点点的咸一点点的鲜,恰到好处,比起红姐的手艺,高杆的不止一星半点;
海蜇丝端上来的时候,原生态的就是字面上的海蜇丝,估计老板就是从水箱里捞出来冲冲,切吧切吧就装盘了。盘子边上搁着一小碟酱油。包秋秋将信将疑的夹了一筷子沾了酱油吃到嘴里,大呼过瘾。这种原汁原味,海蜇脆爽微甜,怎一个醉人了得……
胥罡也吃了不少。身边岳彦笠看出他懒得动手,筷子招呼的都是那种直接往嘴里塞不用去壳去皮的,不声不响的悄悄剥了不少的海鲜放在他盘子里。
不是场合不合适,胥罡真想恣意把人揉在怀里好好亲一通,简直太暖心了。
宴席接近尾声,胥罡去了趟卫生间。再回来的时候,桌上聊的热火朝天没人注意他,连岳彦笠都被红姐拽着不知道说着什么。胥罡百无聊赖,恰好嘴巴有点干,顺手拿过桌上一杯可乐仰头灌了下去。
液体入喉这才察觉不对。晚了。
今天桌上酒水土洋结合。芝华士,伏特加,红酒,啤酒,白酒,爱喝什么敞开了喝。
那一杯东西,胥罡没猜错的话,起码混了三种以上的酒,还都是烈性酒。
原本是刚刚好惬意舒坦的七分醉,眼下一杯入了肚,那股酒精顶着,像是星火燎原,一烧一大片。
胥罡酒量不差,可是他不能混酒喝。
正难受着,包秋秋跑了过来,声音带着惊奇:“哎我操,哥刚刚调的那杯举世无双跑哪儿去了?”
刚好岳彦笠回头,马上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跟红姐低声说了句什么,立刻跑了过来:“你怎么了?”
胥罡伸手扶住他的肩头,低低的哼笑:“被包秋秋那小子坑了。”
包秋秋那杯酒是要害演出公司那个很跳的王副总的,结果阴差阳错的,进了胥罡的肚子。
眼看着胥罡再待下去就要出洋相了,红姐连忙安排司机送他们俩回别墅。
一路上,胥罡只觉得肚子里和着脑子里一起翻江倒海,各种想吐。
昏沉沉的靠在岳彦笠单薄的肩头,眉头一直痛苦的死拧着。
快到别墅时候,胥罡实在忍不住了。开口叫停了车,蹲在路边吐了个昏天黑地。
岳彦笠担忧的声音就在耳边:“漱漱口吧,就快到了。”
拧开盖子的矿泉水瓶举在眼前,胥罡漱了口,歪着头直勾勾的看着身侧满脸忧心的那个人。
然后,他迟钝的脑子都没多想,单凭本能的,放肆的勾着岳彦笠的后脑,亲了上去。
压根忘了演出公司的小司机就在不远处的汽车里。
折腾了好一番,总算回了房间躺在了床上。
神经末梢变得麻痹又迟钝,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胥罡能听到岳彦笠絮絮叨叨的话语,就是听不清内容,可是出奇的觉得很安心。
他帮他脱了外衣和长裤,拿温热的湿毛巾耐心的帮他擦脸擦手脚,熟练的仿佛天生就会一般。
胥罡无意识的盯着他,目光一直跟着他转。
总觉得这幅场景异常熟悉——
隔着透明隔断的浴室玻璃窗,胥罡看到男人弯着腰在搓洗毛巾。
现实和过去混淆了边界。胥罡舔了舔嘴唇,沙哑的自言自语:“你还真回来找我了?”
有几分清醒,有几分酒醉的癫狂。
胥罡挣扎的从大床上爬起来,蹒跚着要往卫生间走。
恰在这个时候,男人拿着洗好的毛巾走出来:“你怎么起来了?头不疼吗?躺着去,我帮你——”
胥罡粗鲁的扯着对方的手腕,莽撞的拉到怀里:“你、你回来了?我跟你说,没用!老子他妈的只喜欢岳彦笠一个!不对……还有流川枫!流川枫小混蛋,放我鸽子……”
男人的声音仿佛隔着厚厚一层保鲜膜,闷闷的,无法触及,带着惊惶:“罡哥你怎么了?我是岳彦笠啊……”
“哈!”胥罡拧眉,特别不高兴,手上加了力道,没轻没重的,几乎是立刻的,眼前人疼的就变了脸色。
“你怎么还知道岳彦笠的名字?说!谁告诉你的!”
对方没什么力道,被胥罡冒失的拉扯着,两人一块儿倒在了床上。
头晕,头疼,天旋地转。
“罡哥你喝醉了,你别……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