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是你霸霸【CP完结】(8)
不是在这贺家这冷冰冰到处是勾心斗角的深院大宅子里。
他冷眼旁观,不露声色。对贺家的一切心灰意冷,漠不关心。
与他相反,当时有个孩子太想表现,急于讨好贺通。嘴甜舌巧,见了谁都笑脸相迎,结果就因为他伸手帮女佣接了下汤,就被贺齐的狗腿子钟渊嘲笑不上台面,没有家教。
佣人是佣人,主人就是主人。你伸手帮佣人干活,就是自甘堕落。
对于一个拼命想爬进这个所谓上层圈子的孩子来说,点破他的不上台面就等于扼杀他的野心。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贺政冷冷的看着,觉得贺家到处都是充满了恶心腐朽之气。
人人只看得到繁华,却没看到这繁华背后深藏着的罪恶和贪婪。就像腐物上生出的毒菇,颜色妖艳绚丽却危险致命。
讽刺的是,拼命想往上爬的人贺家看不上。他不想呆在贺家超然物外却入了贺朝的法眼“重点关照“。
忍不下去的时候,他就会想到乔冬欢。想到那个被人欺负把他当成救世主的孩子。他不能倒下去。因为他答应过乔冬欢,赛车跑得再远,最终还是要回到维修站。
乔冬欢就是他的维修站,是他终点。
贺通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他连自己的(精)子都不浪费。何况是已经长成的儿子?女儿可以用来联姻,没出息的儿子同样可以。
至于联姻之后是合作还是被贺家吞了,权看双方实力。
如果贺政没有能力,不能继承贺家的“王位”,他唯一的价值就是靠着他的这张脸去追个家世不错的女人回来给家族助力。
其实说穿了,在贺通眼里他谁也不爱。他冷血又精明的给每个人都暗中标好了他们的价格。物尽其用,毫不手软。
贺政的赛车手的梦从在香城醒过来的时候就再没有做过了。
那只不是个美好的梦,是对着这快要窒息的毫无自由的生活向往的一个美梦;开着车像风一样逃离这一切的美梦。
从香城醒过来他就知道,做梦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掌握的人只配被摆在棋盘上任人摆布。
隔了十年,乔冬欢长大了。以前的白嫩软萌变成了现在的口是心非。这张漂亮的脸蛋比小时候更多了几分艳丽。
他的冬冬长大了!
贺政温柔的看着,笑容藏在了,他答应过他的事情就快要实现了。
“你看着老子干什么?”乔冬欢一紧张就忍不住暴粗口。
贺政的视线看得他浑身发热,明明是满腔怒火却找不到可发泄的通径。只好伸手把他的脸推着看向窗外。
“别影响老子开车。”
“看你好看。”
“好看个屁。贺政你他妈的还要不要脸?明明是你一走就是十年,现在跑来卖什么惨?”
他这十年过得不好,连句再见也没有就这样被孤零零的扔下来。
以前外婆虽然不管他,但他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后来连外婆也死了……难道只是知道贺政不是自愿离开的,他这些年
受的苦就不算了吗?
明明说过会护着他一生一世。骗子!
“回去吧。车子快没油了。”
乔冬欢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在高架上转悠了半天。窗外天都黑了下来。
他更生气了,说:“我知道。我是为了看看车子还有什么别的毛病。才不是因为舍不得你才不回车行,在高速上绕来绕
去的。你不要给老子想歪了。”
贺政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我怎么会这么想呢?”
虽然他的态度无辜又正经。可是乔冬欢还是心虚的根本不相信。他恼羞成怒,“老子不信你。你现在只会骗人。”
贺政勾起嘴角看着他,“冬冬,我现在十句话能有两句是真话就很不容易了。你要珍惜我这两句真话的机会。”
“什么?”
“我知道你不是因为舍不得我才在高速上绕来绕去,你只是想查车里的其它毛病。”
乔冬欢看着他,突然一张脸涨得通红,“你给老子闭嘴。”
贺政哈哈大笑。伸手揉乱他的头发。“好,不说了。”
乔冬欢发完脾气,将车子开到修行车再没搭理过贺政。
直到他准备离开,才叫住他别别扭扭的问,“后来呢,你去了香城后来过得怎么样?”
贺政想了想,模棱两可的说,“还好。”
“我想也是。” 乔冬欢自嘲一笑。“你现在可是从香城到绅城炙手可热的国民老公。”
贺政整了衣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单身。”
第8章 你们是试车还是打了一炮
贺政离开之后,胖子神情复杂的看着乔冬欢。
几天前还阴云密布的人,现在这脸上跟刮了春风似的。眉梢眼底的那股浪劲都快藏不住了。
“你这是准备原谅他了?”
“什么?”
胖子做了个“别装了”的眼神。“十年啊,他可是扔下你不管整整十年,就这么出去一趟,你就准备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了?”
你们这是去试车还是出去约了一炮?
就算知道贺政早就给乔冬欢下过降头,只要他露出笑脸乔冬欢就会乖乖的收起身上的刺。恨不得打着滚露个肚皮任人搓
圆按扁。胖子还是恨铁不成钢。
“谁说的?我根本没理他。”乔冬欢继续嘴硬。
“他没说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
“他被人灌安眠药了,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
胖子看着他,指了指他额头的疤痕,意带所指的说,“所以你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乔冬欢轻轻摸了摸眉尾的伤疤,垂下眼睑,“他又不知道。”
贺政离开的那年,乔冬欢十岁。或者应该说还不到十岁。
贺政说十是整生日,他要好好的替乔冬欢庆祝一下。
自从贺政搬过来,这是第四年。前面的三年,每年乔冬欢的生日,他们都会在一起庆祝。一个小小的蛋糕,点上蜡烛。
两个人在一起就像有了全世界。
贺政厨艺不佳。就自己发明了一种自制火锅,用方便面的底料做锅底,把厨房间的东西偷偷藏起来,然后两人一起涮着
吃。
无数个冬天的晚上,两个人守着小小的酒精炉子煮着最廉价的东西,却吃得满心欢喜。
“冬冬,等你过完生日。再过一个月我就满十六岁了。到时候哥哥可以拿到身份证。我会赚钱养你。” 贺政捏了捏乔冬
欢嫩嫩的小脸,眼里满是期许。
乔冬欢紧紧的抓着贺政的胳膊,“我跟着哥哥。”
在遇到贺政之前,他一次生日也没有过过。每天他生日这天,外婆总会让了在母亲的灵位前跪上一天。然后用最恶毒的
话骂他。骂他是拖油瓶,扫把星,骂他是天生过来讨债的小赤佬。
明明是软软的沪语,字字句句却如针似剑。一开始乔冬欢还会哭哭啼啼的求饶,后来知道没用。他就再也不哭了。
只有贺政。贺政告诉他,母亲给你取名叫冬欢,你是冬天生的。她一定很爱你,觉得欢喜才会给你起这个名字。
如果她活着,一定不会觉得她的冬冬是拖油瓶是小赤佬。反而会觉得冬冬是她最贴心的小棉袄,就像冬冬是哥哥的小棉
袄一样。
他不知道这些话对于一个一直被欺负被嫌弃的孩子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种救赎?
贺政就是乔冬欢穿行沙漠里的几乎快要渴死时的一碗水,是黑暗里的一点微光,是他生命中的唯一的温暖和希望。他最
渴望得到的承认,只有贺政给了他。
从贺政家回去,乔冬欢的心里如同揣了只乱跳的兔子,只要想到未来,他就快活的快要跳起来。
可是一向不搭理他的外婆居然没有睡觉,反而站在门口等他回去。
她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因为长年板着脸,两道深深的法令纹使她整个人看起来越发严肃难相处。站在阴影里冷冷的看着
他。
她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恶毒的说:“又去隔壁了?小小年纪怎么这么不要脸皮?你妈妈生了你这个小赤佬难道就是让你
去勾引男人的吗?好好的男孩子不做,要去给人家玩屁股。”
她的话有些乔冬欢并没有完全听懂,但是,他知道这些都不是好话。他对外婆的恐惧积压在骨子里。可是谁也不能说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