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後来都干脆用短信联系了。
我恨不能拆了咛浩手里那我给他买的三星,看他们还怎麽聊!
咛浩给我看过他们的短信。那傻瓜把那些短信都一条条抄下来了。
不嫌麻烦不嫌无聊麽?
我短信甚至都不存的。
……因为没有一条让我觉得重要。
咛浩,如果你愿意发条“杨苛我爱你”这样的消息过来,
让我抄上一万遍我也愿意。
有天咛浩说他投简历给B城那个单位。
我差点活活气死。
什麽什麽什麽哪你!
我不都说了我要去广州了,他居然马上说要去B城。
咛浩咛浩,本来对大四毕业大家的去向我就已经很敏感了,你还要这麽刺激我是不是?!
我怎麽能让你离开我。
你当然要一直在我身边。
疾病贫穷死亡,都无法分开。
咛浩的成绩是不大可能和我一起进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
我去找婕。她家里背景比我还显赫。我知道她有办法,或者说她爸爸有办法。
虽然说这不是小事,
但她什麽都肯我为我做,
就像我什麽都愿意为咛浩一样。
那天挺高兴地回去,想著以後可以和咛浩长久地在一起了,就跟个小孩子一样兴冲冲地走路连蹦带跳。
开门进去看到咛浩还在睡。
我轻轻在床边坐下来,不敢吵他。
然後低头认真看他的睡脸。
不知道他梦见什麽了,竟然有淡淡的笑容。
我吻了他的嘴唇。
打开电视,把手快地把音量迅速调到最小,回头看他,并没有醒,才放心地开始慢慢换频道。
节目很无聊,我一边按遥控器一边眼光满屋子乱飘,
桌上有一个挺可爱的红袋子,没见过,大概是咛浩拿出来玩了忘了收回去。
我拿过来打开,巧克力。
突然想起来B城那孩子好象前不久给他寄包裹了。
心里不大舒服。
我情人节那天给咛浩买的那一大束包装成玫瑰花的金帝巧克力,现在还精美地插在长颈玻璃花瓶里,一点都没动过。
从袋子里抓了两个出来,想知道这东西味道难道会比我精心挑的金帝好吗?
咛浩不知什麽时候醒了,惺忪的眼神在看到我手里的糖以後变得清醒。
“你,你乱动我东西!”
我不高兴了。
咛浩你没发觉你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吗?今天就为了这麽几个可怜的糖果。
算了,还是说正事吧。
我伸直一下身子:“我已经都打点好了。3月份的实习你就跟我去莆华。”
他的表情不是惊喜而是明显的惊恐:“怎麽可能……我都没有投过简历……”
我笑了一下。不打算来邀功请赏,我只想他知道我愿意为他做的一切。
可是,
“我不去广州。”
他这麽说。
我差点要怀疑我听力有问题了,
可是要让我完全绝望似的,他又重复了一遍,还一个字一个字的,生怕我听不清楚还会有幻想似的。
我听到自己高声地耻笑他说他犯傻了才会想去B城。
我的声音很大很大刺得我自己耳朵都发疼,但我不这麽大声的话我怕我听起来会显得有那麽点心虚那麽点不自信那麽点底气不足,那就说服不了他了。
我当然知道他去B城是为了那个叫段一唯的孩子。
在我为了心底的恐惧而发抖的时候他又补了一句,杨苛,我要离开你了。
我的耳膜炸了似地生疼。
我希望我已经没有听力了可以听不到他在说什麽,
但我听得见而且还听得真切,他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又重复一遍。
咛浩咛浩,难道你真的非逼疯我不可吗?!!
我没办法,我只能打他。
我狠狠地扇他耳光。
我这并不是在泄怒。
我不愤怒,我是惊恐。
从来都温顺得不懂说“不”的咛浩突然用这麽决绝的语气对我说要离开我。
除了痛打我想不出其他法子可以阻止咛浩再继续说下去。
我下手很重,从来没有这麽重过。
看著鲜红的血在他小小的脸上蔓开来,看他的脸高高肿起,我手都抖了。
咛浩咛浩我怎麽舍得这麽对你。
咛浩你快求饶吧,你快像以前一样,痛得受不住了就求我住手承认自己错了不要再说那些傻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