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ion Impossible(43)
景西依然不信,就算是酒量再不好,吃了他的解酒药都可以千杯不倒,何昔却能醉得不省人事,甚是可疑。
“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还喝那么多……”
“那……那……他……他们一直灌我……我能怎么办?”何昔本来就不怎么会说话,在这种强压下,话都说不利索。
“你心没鬼的话紧张什么?”景西目光如炬,目不转睛地盯着何昔。
“你……你这么盯着我,我当然紧张了。”
何昔此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慕知音赶紧再出现一回,但好运是不会常伴左右的。
“那个女的是谁?”
“就是我客户啊。”
“哦……原来就是她啊。”
景西联想到上次的事情,怎么想都觉得这两个人一定有猫腻。
“何昔,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跟我说实话。”
景西此时依然觉得何昔说谎了,酒是真的喝了,但是上床的事儿一定有所隐瞒。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都断片了。”
“既然断片了,那你怎么知道你就什么都没做?!”
“……”
何昔哑口无言。
的确,他对醒来之前所有的事情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他证明不了自己什么都没做。
“就算做了……也是无意识的吧,应该也不算出轨吧……”何昔做着最后的挣扎。
“你这话跟那些嘴上说着‘我心里只有你’,但却不停地跟别人约的人有什么区别。”
景西觉得再问下去自己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索性直接摔门走了。
临走前,他丢给何昔最后一句话:“我们都冷静一下吧。”
何昔看景西离开的背影,感觉心被人挖走了。
剧烈的疼痛,寒冷的空洞。
景西,你上个月才答应我不会不理我,不会丢下我,难道都是假的吗?
景西,你为什么不相信我,难道你对我的爱也是演的吗?
景西,你回来好不好,我再也不接这样的工作了,只要你回来。
景西……
第二天何昔是被猛烈的敲门声吵醒的,起来的时候头重脚轻,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他只觉得自己可能酒还没醒。
何昔昨天晚上为了一眼就能看到景西回来,所以一直守在阳台上看着楼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他站起来的时候双脚吃痛,差点跪在地上,这也强迫着他清醒了一些。他试着让自己站稳,一手扶额一手有气无力地拉开阳台门,眼前却天旋地转,他努力地让自己走直线,却还是硬生生撞上了周围的家具,等他到门口的时候,几乎已经用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哥……?”慕知音看到眼前这个人,头发凌乱,无精打采,眼圈黑得像国宝一样,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差点以为自己敲错门了。
本来,慕知音接到了新任务,想找景西商讨一下方案,但景西又失联了,她只能直接来家里找他。
景西以前是从来都不会失联的,至少跟慕知音之间是这样,不管在哪在干什么,只要慕知音的电话,他就一定会接。
但自从认识何昔之后,景西却已经有两次跟慕知音失联了,每次都是他跟何昔吵架的时候。以至于景西一失联,慕知音就知道他跟何昔又吵架了。
即使很无奈,但慕知音也得先帮他们把他的感情问题解决了,才能跟景西谈工作,至少这样,才能找到景西。
“哥,你们……又吵架了?”
明知故问。
“知音,你知道景西在哪吗,他昨晚一晚都没回来,我想见他,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
何昔像饿了三天没吃饭的乞丐,有气无力地抓着慕知音的肩膀,像是抓着救命稻草,可是就算这样,他的力气也在一点一点地流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连这颗稻草都抓不住了。
“呃……哥,你先别激动,我现在也联系不上他……嗯……但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慕知音见不得何昔这个丢了魂的样子,只得先安慰何昔。
何昔泄了气,转身朝屋里挪动,他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轻轻地叹息着。
慕知音换鞋的时候注意到门口地垫上有血渍,而且已经干了。瞟了一眼何昔,发现他的脚底都是灰尘和干了的血迹。
“哥,你脚怎么了?”
“没事儿……”
跟何昔的心比起来,脚上的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我帮你看看吧。”
慕知音说着把何昔的脚放在茶几上,方便自己查看。
看到何昔脚底的时候慕知音吓了一跳,上面有凌乱的划痕,还有一些坚硬的固体被血染成红色,有的沾在表面,有的插在肉里,大大小小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除此之外整个脚底都有混合了尘土的干了的血。
“昔哥,你这脚……得处理一下啊,我送你去医院吧。”
慕知音觉得不管是什么,伤口总是要处理的,而且看这伤口的惨状,怎么也得缝几针。
何昔现在心情差到极端,他只想赶紧见到景西,其他的事他并不在乎。慕知音见何昔没说话,当他是默认了,起身就去扶他。而接触到何昔皮肤的时候,感到温度异常,又摸了摸他额头,已经非常烫了,她怀疑何昔是伤口感染引发的高烧,说什么也要把他拖到医院。
“哥,你都发烧了,你得去打针啊,不然你命就没了……”她说着拉了一下何昔,他纹丝不动。
“不管怎么着咱们先把病治了好不好?你要见景西你也得有命去见他才行啊,听话,跟我去医院。”
何昔把脸从手心里抬起来,目光呆滞地盯着慕知音看了一会儿,麻木地点了点头。
慕知音看着何昔的嘴唇都白了,赶紧把他扶起来
料,何昔在电梯里就昏了过去。这让慕知音没有一点防备,差点没架住他,跟他一起摔下去。慕知音缓了一下,尽力稳住何昔,加快脚步。
好不容易把何昔折腾到医院,慕知音可算松了一口气,转而给景西发了条短信,告诉他何昔病得很严重,再不来可能就见不到了。
何昔病得很严重,再不来可能就见不到了。
慕知音总是用这种危言耸听的话吓唬景西,而景西,尤其是在何昔的事情上,是百试不爽的。
果然,何昔这边伤口还没处理完,景西就出现在了急诊室门口,气喘吁吁,一身酒气,也不只是打哪来的。
“何昔怎么样了?啊?!!”
景西满脸写着焦急,一见到慕知音就拉着她询问何昔的情况。慕知音手臂吃痛,皱了皱眉,从景西的手中挣脱出来,揉了揉手臂,一脸嫌弃地看着景西,却也没说什么,只无奈地叹了口气,便拉着景西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安慰道:“没什么大事儿,受了点伤,伤口感染,有点烧。”
“他受什么伤了?!”
景西回忆着昨天晚上的场景,明明自己离开之前何昔还好好的呢,怎么就受伤了?难道是自残?
“就是脚底不知道被什么划破了。”
“脚底?”
景西更加想不明白了,自残有划脚底的吗?
景西正疑惑着,医生从急诊室出来。
“他脚底扎的都是玻璃的碎片,已经都取出来了,他发烧呢主要就是伤口感染再加上着凉共同影响的,伤口已经清理好了,等他挂完水再观察一下,没什么问题……”
景西没等医生说完就冲进急诊室,一眼就看到何昔被绷带包裹的脚,转而又看到他面无血色的脸,心狠狠地揪了一下。紧接着他想到昨天在那个别墅摔了一个花瓶,再看看何昔的脚,意识到罪魁祸首竟是景西自己。
“你怎么那么傻,知音今天要是不去,你难道要让我给你收尸吗?”
景西坐下双手握住何昔的手,放在自己唇边。虽然景西还没完全原谅何昔,但看到他这个样子依旧满是心疼。
慕知音站在床尾看着景西泪流满面追悔莫及的样子,脑海里冷漠地闪过四个字——自作自受。可毕竟景西是她搭档,就是再觉得他不是人那又能怎么样呢?她叹了口气,压着声音对景西说:“何昔现在已经没事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这次又是为谁啊?!”
景西帮何昔理了理头发,把他的手放下,掖了掖被角,起身把慕知音拉到病房的窗边,跟慕知音一字不落地讲了一遍昨晚发生的事,讲述的时候景西眼底还时不时地闪过一丝失望,他依然觉得何昔□□出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