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我要当顶流(74)
边书风被逼的没了风度,竟然说出这么市侩的话,而且是对着自己的儿子。
舒朗听着父子俩来来往往的刻薄言语,什么忙也帮不上,一时质疑答应边清乾一同前来的决定到底是不是对的。只能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两人也毫无避讳他的意思。
“跟我没关系?一个野生的人跟我流着一样的血叫跟我没关系?”边清乾的声音陡然升高,尾音还带着厨房热闹炒菜的背景音。
“你够了,要是不想吃饭就滚回你公司去!”边书风倏地站起来。
“吃饭,怎么会不吃饭呢,还有客人呢。”边清乾冷冰冰地坐在位置上,直视着边书风的眼睛,他人生的三十年里,从不曾用这样锐利的眼神看他的父亲。
边书风眼里闪过一丝不解,就见大门被推开了,是刚才边清乾回来时特意留的门。
从会客室看出去,两个男孩子正往这边走来,高挑的男孩子,眼睛里透着一丝倔强,面色是青春气的不服气,眼型却是多情的狭长版桃花眼。简单的白色卫衣,直筒牛仔裤透着干净和一丝别扭的乖巧。复杂的神色和纯净的打扮,让人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真实的内心。
矮一点的男生薄薄的嘴唇紧抿着,一身黑衣服更显得单薄,他打量了一下没什么变化的边家,随后将目光落在宁南锦视线的终点——边书风的身上。
边书风转过身看着两位不速之客。
“这是?”他收敛了一下神色,尽量平静地问边清乾。
宁南锦听了这句问话哼笑一声,不知是冷笑还是苦笑:“我是宁南锦。”
边书风点点头,眼睛里仍是迷茫。舒朗看着他那脸色,像是忍不住破口大骂问边清乾在搞什么鬼。他看向宁南锦,心里不是滋味,一个见到自己却以为是陌生人的父亲又是多伤人呢。
“都是清乾的朋友吧,进来坐。”边书风迎到会客室门口,将两个表情看上去比边清乾还让人头痛的两个后辈往里请。
宁南锦面无表情地走进了房间,和郑寻像舒朗和边清乾那样挤在桌子的一边。边书风的表情看上去马上就要中风了,扶了扶额头,看着几个一个比一个耐看的年轻小伙子,只觉得一阵头痛。
“你聊到哪了?”宁南锦看着边清乾,语气自然地像真的在问朋友间的话题。
舒朗看着他镇定自若的样子,感受到刚刚他自我介绍完后好像就披上了一层坚硬的铠甲。神色的阴郁已经盖过了他为见这个父亲特意乖巧的装扮。
舒朗的心一下子有些酸酸的,鼻腔里也泛起酸来。宁南锦这外壳看上去好熟悉,快要与他整个人融为一体了,可是舒朗还是看见了他衣服上透出来的,一点点对父爱的渴望。是不是希望边书风见到他的时候能够感受到这是一个周正的孩子,但是现在,他已经把那份渴望碾碎了。
“正聊到我从来不了解的那对母子。”
边书风身子一震。
☆、第 64 章
多年商场叱咤,即使看上去再无攻击力的人,实际上都有内心波涛汹涌而面如平湖的本事,至少在边清乾看来边书风是这样的。
他眼部的疑云团团,却很快镇定下来脸色,看上去对两个故弄玄虚的小辈很不满。
“你们聊,我听着。”他淡淡地说了句,又开始喝起茶来。
舒朗和边清乾面面相觑,只有宁南锦的眼神飘忽不定,眼里是舒朗从没见过的沉郁。
“我可能了解的比你们多一些。”宁南锦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漫不经心地说。
边书风淡然的神色凛了凛,随后又不露声色地在一旁烹茶,并不接话。
但是桌上的人都知道,每个人都在洗耳恭听,只有郑寻,看上去已经对故事的细节了如指掌了。
“这种母子的生活状态会有什么稀奇呢,你们能想象到的,他们都经历过。”宁南锦微笑着说,“那个儿子不知道长得像谁,从小就讨人喜欢,住在新加坡和一群华人一起生活,说来也不算悲惨。”
边清乾听到新加坡时神色一僵,抬起了一直若无其事的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比边清乾小一些的孩子,目光渐渐柔和起来。
“女人没有出去工作过,却一直住在高档小区,吃喝不愁。最开始她身边的人都觉得她是哪里的富太太,与她交好。大家都称赞她‘性格娴静、谦虚低调’。”宁南锦苦笑了一声,“问题就是她身边从来没有男人出现过,只有一个拖油瓶。一年两年男人没有出现,三年五年男人也没有出现。”
说到这,他看向舒朗:“舒朗,你觉得大家会怎么评价这个女人?”
舒朗对这突如其来的追问有些不知所措,他蓦地对上宁南锦那双满含悲伤的桃花眼,不知道说些什么,最终他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宁南锦却好像并不期待他的答案,自顾自往下说,周围鸦雀无声,郑寻的眼神显得有些阴沉,连边清乾都看了他好几眼,又不自然地收回去。
“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漂亮不工作却有钱的女人,一个漂亮、不工作、有钱、有孩子、没男人的单身女人。”宁南锦把骨瓷杯高高举到眼前,轻轻转着,眼睛盯着杯子外壁,像要看透杯子的肌理,“可想而知了吧各位。”
舒朗不自觉地观察边书风,只见他睫毛有些颤抖,蜿蜒着几条皱纹却依然明亮的眼睛紧紧锁住那个讲故事般的年轻男人。
“至于那个男孩儿,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别人嘴里的祸害,‘母子俩都是长得好的祸害,小孩子看着像个人,却天天就会打架惹事。’这话传到男孩而耳朵里,你们猜会怎么样?”
宁南锦的笑,让所有人心头一寒。
“他的孩子不出三天就会被打得鼻青脸肿。”他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大笑了两声,“但是没关系,赔得起。”
“不过呢,”宁南锦终于对杯子失去了兴趣似的,轻轻地放下,像丢弃一件破玩具,嫌恶的眼神看了它一眼,“后来男孩子长大了,终于发现了一些东西。他很感兴趣,准备一查究竟,没想到答案却在中国。”这句话他是对着边书风说的。
边书风眼睛里竟含了泪水,边清乾的脸色也变幻莫测,郑寻依旧沉默地像隐形人,只是脸色看上去不是一个编剧,而是像他剧中随时能手刃千人的危险杀人魔。
“你是自生?”边书风的眉间皱出两条深深的折痕。
“去tmd自生,这是什么鬼名字!自生自灭的意思吗?”
“仓啷”一声,李诗文端着的瓷盘碎了一地,一股菜香顿时不合时宜地弥漫开来。
“你……你……”李诗文指着宁南锦,手颤抖着,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宁南锦看上去达到了什么开心的成果似的,很满意地起身,转过去两手一摊,“是啊,就是我。这几年没少收到我的信吧。”
“宁南锦,你别太过分了!”边书风起身去扶已然站不稳的李诗文,舒朗也忙过去,两人搀扶着把她抚上了会客厅的沙发。
“自……南锦,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怎么都不说一声。”边书风也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李诗文,但仅仅是短短的几秒,就又把注意力都放在这个陌生人身上。
边清乾不满地皱了皱眉,像是有些好笑似的哼了一声。
舒朗坐在李诗文旁边,给她端着热水。
“那陈琪呢?”边清乾往前走了一步,既然已经这样了,干脆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
“哦,你们发现得挺快呀。”宁南锦甩了甩额前的头发,没有任何造型过分柔顺的头发刘海显得有些长,“很难理解吗?陈世兰的妹妹叫陈琪,这可是真名,没改过。”
“所以一切都是你们算计好的!”边清乾脖子青筋暴起,看上去愤怒已经从脚底蹿到了头顶。
“怎么这么说呢。”宁南锦一副很受伤的样子转过来,“从小到大我受到了来自你们的这么多金钱上的照顾,我俩投桃报李帮你们挣一笔钱也是应该的。”他的嘴角向上翘起,眼睛又眯成了常见的笑样,若不是了解来龙去脉,舒朗甚至觉得他这个样子是在接受媒体采访。
边书风在一旁好久才理清楚话里的信息量,如梦初醒般,“你故意去了清乾的公司,陈琪也是因为你才答应去娱无极的?你们、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