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我要当顶流(40)
说得池珩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地看看梅眉,梅眉则一脸甜蜜在旁边笑。
“对了,你最近住哪了?”池珩突然想起了这茬。上次还没待两天,舒朗就跑去工作,再没回去。说是给他俩买的公寓,根本就成了池珩一个人独守空房。
舒朗支支吾吾,不敢说住在边清乾家了。
一是怕池珩心里不舒服,二是怕梅眉有什么误会。
“我录节目多,都是跟组里睡了,有时候在公司。”
“为什么不回来?”池珩追问。
“还不是录制忙吗,有时候收工都凌晨了,再回去也睡不了几个小时。”舒朗喝了口水。
“嗯……”池珩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这是你的钥匙,门禁卡、电梯卡,你随时回去。”钥匙扣串的牢牢的。
舒朗接过来,在手里握了握,装到裤子口袋里。
还不到九点,边清乾信息已经来了两次,问怎么还不回去。好像舒朗就是那家里的一份子一样,是一个晚了没回家就要被关心的人。
谁说他舒朗没有家呢,现在就有两个家希望他去住呢。
“最近我都没回家,住学校宿舍了。你自己回去不想做饭的话,冰箱里有速冻水饺,煮一煮就好了。”他交代着,梅眉则是一脸好奇地看着这兄弟情深的男人,听得津津有味。
“知道啦知道啦,快走吧你俩。”
三个人出了商场,池珩就带着梅眉打车走了。池珩在学校一向不开车,他从不是招摇的人。而舒朗是想开车也不行,他连驾照都没有。
他站在门口犹豫着,黑夜里,他仍是口罩遮面。
他把手伸进宽大的休闲裤口袋里,在里面用手指搓着钥匙串,眼睛看向的却是边清乾小区的方向。
是回池珩那里,还是回边清乾那里。
边清乾因为他已经睡了一段日子沙发了,而且,家里被子不够,到现在边清乾都没有要添的意思。应该还是不希望改变家里本来的样子吧,舒朗想。
打定主意,准备打车回池珩那。初夏的晚上吹来一阵怅然的风,舒朗轻轻叹口气,打开交车软件。
“嘀——”台阶下一阵喇叭响。
还没叫车车就来了?舒朗疑惑地抬头往下看。
竟是边清乾的车。
不知不觉,他脸上瞬间挂上了半惊讶半欣喜的笑容,急急忙忙迈着大步走到车旁。并没有急着上车,而是敲了敲车窗。
边清乾摇下车窗,舒朗亮亮的眼睛透着澄澈,“你怎么来啦?”
“快上来,这不让停车。”
舒朗前后看了一眼,突然意识到现在边清乾属于违章停车,迅速坐上了副驾驶。
边清乾往回家的方向开着,说,“你没事吧?”
“没事啊,怎么了?”他觉得很奇怪。
只见边清乾脸色不太好,应该是有什么事发生。
“没事就好,这部戏不行,还有下一部呢。”
“什么意思?”舒朗皱眉,困惑不解,明明上午导演面试还一副非常满意板上钉钉了的样子。
“你和宁南锦都被换掉了。”
☆、第 34 章
舒朗还没有消化这句话,但是看着边清乾比他还凝重的脸,很快就镇定下来。
“还真有临时换角色这种事情啊。”他故作轻松地说。
边清乾仍眉头紧锁,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但是,换掉我还可以理解,南锦哥怎么会被换掉呢?”
边清乾神色稍舒展了一些,说,“背后肯定有其他原因,绝对不是单纯地觉得有更合适的角色。”
他顿了顿,看舒朗一眼,“我会查清楚的。”
两人都静默了一会儿。舒朗把窗户开到最大,耳畔风呼呼刮过,初夏的夜晚仍是舒适的。
他很快从短暂的失落感里挣脱了出来。与其为了失去的东西伤心,还不如享受眼前这片刻的安宁。
他轻轻把手伸到窗户位置上,逆风张开手掌,像是在轻轻抓住横冲直撞的风。
“你来接我是担心我吗?”舒朗轻轻地问,脸仍面向窗外。
良久,没有回复。
舒朗都能猜到边清乾肯定给了他一个无语的白眼。正要笑着转头,为自己解围,却隐隐听到身边飘来一句,“嗯。”
比夜风还温柔。
又是静默。
这一次,车里只有两颗强壮的心脏在混乱地跳动着,这微不可察的声音,很快被风吹散了,在车厢被冲开,却散落到每一处,把两个人紧紧包裹起来。
“你需要一个助理和随行经纪人。”边清乾开口了。
又来了。
舒朗脸上带着些不满意的神情,安静地坐在位置上。
“弄个小姑娘天天跟着我,我是男生,还能指着她天天跑前跑后地服务?我嘴都张不开。”
这是实话,舒朗可没有那要人伺候的病。
边清乾转头看了看他,好像被他一本正经的自持样子逗乐了,笑着说,“谁说一定是个小姑娘。”
舒朗平时见到的艺人身边跟的可不就是小姑娘么,男的那都是保镖。
他一想到保镖更排斥了,感觉自己像个犯人。
“我现在都没什么名气,真的用不着。”他努力地挣扎着。他总觉得这一次边清乾有些认真,如果不努力地抗拒一下,可能真要成那种,一人出门几人跟的艺人了。
边清乾却好像根本没有抓住重点,用平静又笃定的语气说,“早晚会有的。”
“什么,助理和保镖吗?”舒朗见他这么认真有些愣住。
“名气。”边清乾转过头看他,目光灼灼。
舒朗被他的笃定震住了,一时无话。
车子进了小区,舒朗又在看后视镜。
“怎么了?”边清乾问他。
“我怎么总觉得跟有人跟着似的。”
边清乾听了他的话,也赶紧查看。细细从后视镜看了一圈,又转头往车外望去,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人或者车在跟着。
舒朗也跟着边清乾的目光看了一圈,“可能我神经过敏了。”笑着摸了摸鼻子。
舒朗想,是不是他被换角来得突然,让他都有点被迫害妄想症了,回个家都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
思忖着回了家,见边清乾又在泡咖啡,忙说,“给我也来一杯。”边清乾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舒朗马上附赠一枚大大的笑眼。
边清乾依言,泡了两杯咖啡端到餐桌上,兀自坐下了。
舒朗不满地看着边清乾的背影,坐在沙发上不想挪窝。
“为什么不能在这喝?”他冲着十米开外的边清乾不满地抱怨,仍是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
“沙发太舒服了,不利于谈事情。”
“谈什么事情?”听到边清乾说有事要谈,他忙起身,走到餐桌旁,在边清乾对面坐下。
不等边清乾回答,他就开开心心地拿起了自己眼前的咖啡。“这杯子好眼熟,好像在哪见过。”色泽温润的白色骨瓷上,有若隐若现的金色暗纹,像是大片的雪里深埋着几根金丝,有一种不浮华的金贵感。
“嗯,在你公寓附近的那家超市买的。”
舒朗猛地想起来,在英国的时候他发烧那次,好像用的就是这个杯子。当时生病有些虚弱,就觉得用的不是自己的杯子,原来真的不是。
边清乾给他做饭的时候,不仅买了食材,还买了杯子,并且带回国了。
舒朗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边清乾,这么多年了,还在用,而且保存地这么好。回想他自己,是一个常常连一个杯子都没有的人。不是因为他买不起,是因为用着丢着。
“买了几个?”舒朗问他。
“两个。”
“就是这两个吗?”舒朗看看他手里的杯子,又看看自己手里的杯子。
边清乾点点头,没有说话。
“哇偶。”舒朗回想起了刚去英国的日子,一时很有兴致,把手里的咖啡三下五除二地喝完,拿着杯子反复看。
边清乾挑眉,似乎对他这种囫囵喝咖啡的方式有些不赞许,舒朗才不管,把杯子举得老高,里里外外地端详,“真好看。”
突然,他手一顿,看着杯底。因为杯子里有残留的咖啡,他只能正着拿,杯子被举到比他额头还高一些的位置,他正端详着底座,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Q?”他拿着杯子转来转去,最终确认了杯底的字母。小小的金色纹路,与杯子整体浑然契合。